“嗯。”

冉祺点点头，又问小芍：“可还记得？”

小芍尝试从脑海里搜索着方法，终于还是摇摇头放弃了。

“我来我来！”

上次没有教会小师妹，了尘心里一直有个小疙瘩，这次依旧积极地自告奋勇。

“来，小师妹你跟着我做...”

“以灵为尺，毫厘之间！”

这一回，一个水蓝色的小球终于浮现在小芍的掌中。

“师父！看！”

了尘比小芍看上去还要激动一些，得意地指着那小球。

小芍挪开手，那个小球便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她用手指戳了戳它，果然也是软软滑滑的。

“你可以试试更大的。”

一道清冷的声音冷不丁从众人身后传来。

大家齐刷刷朝后看去。

一位白袍少年刚从一面水镜中走出。

身形殷长，剑眉星目，薄唇微抿，怀里抱着一把琴。

“止渊！”

小芍惊呼出来，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了。

除了奇冉与小芍，在场的其余人都唤着他“小师叔--”。

小芍的一众师兄中，就却尘不在。

奇冉给他派了别的任务，出山了。

止渊点点头，绕过其他人，朝奇冉唤了句“师兄”后。

便转向小芍：“师父让我来瞧瞧你学得如何了。”

“刚刚师父还夸我了呢。”

小芍有几分得意，将那个水蓝色的小球展示给他看。

“终于会割裂毫厘大小的随身空间了？那可还真不简单。”

止渊面无表情。

“那可不嘛--等等，我怎么觉得你在讽刺我！”

小芍本高高兴兴地接下这句夸奖，可突然回过味儿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有自知之明就还有救。”止渊见她终于回过味儿来。

又扭头看向奇冉，“师兄，你就这样教她的？”

“师弟，小芍毕竟是女孩子嘛，哪能逼得太紧...”

自己这师弟对修行一事的要求有多苛刻，奇冉再清楚不过了。

当年拜师后，止渊日日拉着他斗法，打输了就回去苦练。

每日的早修晚修、雷打不动。

虽然止渊一开始不是他们这一辈里修为最高深的，但绝对是进步最快的。

再加上他本就天资非凡，更是令一众同辈望尘莫及。

其实冉祺也不算对小芍很放松，只是希望小芍在一个没有压力的环境下自由修行。

但这样散养的方式，在止渊看来，便颇有不尽人意的感觉了。

“师兄，一年后便是她择灵兽的日子。”

奇冉心里暗叫不好，他忘记这回事了。

择灵兽对于他们修道之人而言，绝对算得上是一件大事。

灵兽与他们的关系是双向选择的。

浮山里，不光是人修炼，灵兽也是要修炼的。

每五年，灵兽中度过幼生期的小兽们，便会走出他们藏匿于深山或空间里的洞穴，来到浮山外围寻找合适的修道之人，与之签订契约。

因为兽的修行比人的修行要难上许多。

所以修为越高、气息越纯净的修道之人也越容易吸引到他们。

签订契约后，灵兽能够随同这修道之人一道成长，修行也因此更为方便。

而修道之人由此有了强有力的助力，相辅相成。

灵兽的寿命比人类的要长上许多。

故而他们的一生可能会出现许多的契约者，但修行者的一生往往只会有一只灵兽。

而这道命运的契约，只有一方死去时，才会解开。

所以，修道之人选择灵兽都是慎之又慎，因为不是所有的灵兽都是适合自己的。

像一个水属性的修道之人，如果同火属性的灵兽签订了契约，那他的修行之路便会出现两种极端的情况：

一种是剑走偏锋，于水火两极端中强势逆行而上，成为一代巅峰强者。

而另一种则因为控制不住这相克的属性带来的负面影响，筋脉被毁去，连同灵兽一道毁去毕生修为。

所以大部分人不到万不得已之时，都不会去选择这样与自己极端相克的灵兽。

当然，没有灵兽的修道之人也是很多的。

但这些人中，很难有绝顶强者的出现。

修行长路漫漫，一个人，可以走得很快，但一群人，才能走得更远。

----------------------

“灵兽？”小芍的注意力从止渊嘲讽自己一事之上被吸引开。

奇冉只得将这件事好生又与她解释一番。

“师兄，你若不介意，接下来的这一年，我来教她吧。”

止渊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在他看来，只要能让小芍与灵兽签订契约一事顺利，谁教都一样。

奇冉想了想，也行。

小姑娘是需要磨砺磨砺了，自己对她还是太宽厚了。

他拍了拍小芍的肩头，用一种严肃的语气同她说：

“以后一年里，你就跟着止渊好好学，多用功，准没错的。”

小芍稀里糊涂的应下来，没注意到师兄们都是一副同情她的表情。

---------------------

此后，她便跟着止渊学习。

一开始，她还是很开心的，因为止渊长得太对她的胃口了。

只要他不说话，怎么看都是一副翩翩公子、如松如玉的模样。

但他一旦开口，小芍的美好幻想便幻灭了。

“气走错位置了。”

“不对，再来。”

“你师父没有教过这？”

“重来。”

...

虽然他从不骂人，也不凶，每次只是平静地指出她的问题。

可怎么都让她有一种自己被鄙视、被碾压的感觉。

相比这些年里、自己的师兄们那对她铺天盖地的夸赞，在止渊手里这才几天，她便觉得有些撑不下去了。

她暗暗指责自己：心境不行啊你、小芍，他说就任他说啊，你急个什么劲儿呢。

心里这么想，动作却更急起来，果然又听见那句熟悉的“不对，重来。”

到了最后，只要自己弄错了，都不用止渊开口，她自己就能自觉地重新来过。

这样的日子虽然累，但提高确实也很快，还将她的基础也夯实了不少。

-----------------------

这段日子每回在寝殿里醒来后，她都觉得浑身酸疼不已，使不上劲，御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休息一阵子便没事了。

子钰知道这些后很是为她担心，还帮她准备了一些固本培元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