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观黎蹙眉，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欧阳松涛和欧阳宇的身份不那么简单，本宫也是下午才得了一点消息，欧阳松涛来京城了，身后跟着的好像就是罗密人。其他的，本宫也没打探出来。”

欧阳松涛出现的太快，时机太凑巧，等刘谨知道的时候再去查便晚了。

“欧阳松涛和欧阳宇是罗密人。”罗观黎肯定的说到。

“你怎么知道？”刘谨狐疑的看着罗观黎。

“欧阳松涛曾经将一个婢女放到我二堂弟身边，这个丫头就是之前紫君身边的虎妞。但再出现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就像是换了一张脸一样。所以拙荆怀疑欧阳家的人与罗密有关。现在王爷提到的这个消息正好佐证了拙荆的想法。”罗观黎紧抿着唇，眉头紧皱。

欧阳松涛带着罗密人出现绝对不是巧合，他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不要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几个大活人总不能被憋死。”刘谨宽慰着罗观黎。

次日，刘谨去了太极殿。

皇帝经过一个新年的调养，身体总算是恢复了之前的七七八八，毕竟年事已高，皇上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样。

听到刘谨过来了不悦的皱了皱眉，明日就是审问刘怀的日子，他有些心烦意乱。

自己养大的孩子背叛自己，不论是作为一个帝王还是父亲都不能接受。

高年抬头看了一眼皇帝，不知道该怎么办？

皇帝将手中的笔放下，端着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冷声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高年走出门传话，刘谨经过高年身边的时候高年悄声道“陛下心情不好，王爷说话是小心些。”

刘谨点点头，轻声道了声谢走进勤政殿。

高年将门关上，刘谨上前跪下行礼。

诺大的勤政殿只有两人在，一个坐着一个跪着，气氛沉闷十分压抑。

“小六你今年也十九了吧！”皇上忽然开口，语气还算温和。

刘谨点头恭敬的说到“是，儿臣已经十九了。”

“朕倒是疏忽了你的亲事，你母后也不知道提醒朕。”

“父皇日理万机，这些琐碎的小事怎能惊扰父皇。”

“怎么会是小事，小六你的亲事可是国家大事啊！”

刘谨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却还是要保持镇定的回答“儿臣的事永远都是小事，父皇您的事才是大事。”

皇帝笑笑没有接话，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怎么满意。

“儿臣还记得小时候父皇经常教育儿臣要兄友弟恭，相互扶持。小时候大哥和四哥常带着我们这些弟弟们骑马射箭，儿臣人生中第一次射到了猎物还是四哥手把手教我射的。”

“你想说什么？”皇上没有发怒，反倒是平静的看着刘谨。

刘谨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接着道“父皇，儿臣知道四哥犯下的事该罪该万死，但四哥是儿臣兄长，是父皇的孩子。父皇曾经寄予厚望，还请父皇饶了四哥一命。”

皇帝眯起眼睛打量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刘谨，抬手就将一块上好的端砚砸在了刘谨的前面，离刘谨只有一寸的距离。

刘谨纹丝不动的跪着。

“你敢为刘怀求情？”皇上咬着牙阴恻恻的说道。

“父皇，儿臣并不是为四哥求情，儿臣只是希望这件事不要传出去，天下人皆知。儿臣也一样痛心疾首，从不能想过四哥竟然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但四哥终究是儿臣的四哥。”

“当初刘怀在淮阳可是差点要了你的命，你当真能不计前嫌，还是想要在朕面前上演一副兄友弟恭的戏？”皇帝冷声道。

“儿臣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的确是怨恨过四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后来儿臣看到舜本纪便释然了。四哥终究是儿臣的四哥，儿臣亦明白父皇的心痛，但儿臣还是要为四哥求情，只求父皇能饶了四哥一命。”刘谨五体投地，恳求道。

“你可知你四哥做了什么？”

“儿臣知道！”

“朕若是饶了刘怀，朝廷还有什么威严可在！以后岂不是谁都能骑兵谋逆了，还是你存了和刘怀一样的心思？”皇上冷冷的盯着刘谨。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怕父皇日后心中难受，四哥的事既是过时又是家事，儿臣……”

“刘谨，你太让朕失望了！”皇帝威严的声音传来，刘谨顿时心中一紧。

“儿臣只是希望四哥能活着，他也是从小长在父皇身边，父皇看着长大的。儿臣只是不想父皇伤心。”

“你现在做的事就是让朕最伤心的，你好好在这跪着吧！什么想清楚了什么时候起来。”皇帝站起身出了勤政殿，独留下刘谨一个人在殿中跪着。

高年守在门外，听到脚步声忙恭敬地低头。

“不必跟着朕，好好的看着刘谨，他有什么异样都过来告诉朕！”

“喏！”

高年看着皇帝的背影躬身进了勤政殿。刘谨当真是在勤政殿跪了一夜！第二日审理刘怀时刘谨依旧还跪在勤政殿。

正月十七，刘怀和欧阳宇的案子在大理寺私下审理，除了皇上就是此案的相关人证。

刘怀神色憔悴，面如死灰的站在堂下！他是皇子不用下跪。在刘怀旁观的是跪在地上的欧阳宇！欧阳宇反倒是神色自若，安静的跪在那。

大理寺卿看了一眼面沉似水的皇帝稳了稳心神，拍了惊堂木。大堂之中的气氛顿时为之一肃。

大理寺卿先审理欧阳宇的案子，罗观黎将之前诬陷威远公的信件交给大理寺卿，然后拿了水过来将其中一张信纸放进水中泡了一会，一张完整的信纸变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

“大人，这就是欧阳宇之前诬陷家父的证据，欧阳宇利用装裱的方法伪造了家父的书信，字迹都是家父亲自书写，但这书信却是假的。若是大人不信，可以随便那一封书信试验。”这是之前陈紫君发现的，也是她教给他的。

大理寺卿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看着欧阳宇问道“你可知罪！”

欧阳宇点头“这的确是我所为，不过我却是受命于四皇子。”

刘怀转头看着欧阳宇，有些愤怒却没有辩驳。

反正他已经是死罪，再辩驳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