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掩
作者:二月树 | 分类:都市 | 字数:89.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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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秋风岭抛尸案(十)三更
这一唠就留在村里吃了晚饭,派出所的民警也在,村支书张罗着炒了几个家常菜,王勤一再强调不能喝酒,村支书带着几个平时跟田家还有些走动的村民,加上两位民警,再加上周望,王勤他们六个人,一个大圆桌坐的满满的。
王勤一边听着几人的反馈,一边深深的自责!
这个案子咋就查着查着,把最基本的问询工作给忽略了呢?
王勤脑子里回顾了一下,先是有人在秋风岭旱沟发现了高度腐烂的尸体,然后他们开始寻找尸源,根据尸检报告,他们知道死者生前被掐过脖子,死因是钝器击打头部,颅脑损伤致死,然后在尸体上发现了被啃咬的痕迹,再然后推断出抛尸用的是平板车,而且凶手家离秋风岭不会远,随后又推断出凶手极有可能离开家几天,才导致恶犬啃咬尸体,把这几条线索连在一起,他们查到了嫌疑人田家父子。
然后呢?咋就没有对田家父子的人际关系,日常行为做个问询调查呢?
因为他们准备做这件事的时候,田家父子想要跑,他们只能将这父子抓了回去,然后俩人又都承认杀了何永强……
周望同样自责,他用以往的经验,以为用尸检结果就可以帮助警方抓到真凶,是抓到了,可真正的杀人动机,以及凶手的确认还是离不开摸排走访问询,这些琐碎的工作所得到的信息,至少这个案子是。
田家父子在村子里属于另类的存在,平时不怎么跟村民接触,村里人说老田头八字谁都克,三四岁的时候妈死了,十五六的时候爸也没了,自己一个人偷鸡摸狗,打架斗殴,别说村里没人敢惹,就是邻村都知道小道村有个打架不要命的,他家的亲戚更是跟老田老死不相往来。
后来老田出去打工了,村里人舒了一口气,过了没两年,老田回来了,还带了一个怀着身孕的媳妇儿,就是秀云,村里人以为有了家老田就能消停了,可老田还是那个老田,能动拳头解决的绝对不用嘴。
小田出生后,老田要给小田上户口,派出所说需要有结婚证和准生证,村里人不知道老田和秀云没领结婚证,以为俩人是在秀云的老家把结婚的事办了,毕竟这边没有老人在,所以没人知道当初给小田上户口,老田差点把派出所都给砸了。
这事儿这几天还在被查,其实还真不是当时的民警收受了好处,老田也不会给好处,老田只会继续惹事,派出所拘也拘了,好一通说教,最终老田答应好好过日子,派出所这才给小田违规上了户口,因为是违规,也就没有声张。
之后老田也算是兑现承诺,很长一段时间老田都没有再出来惹事,但是却在家里家暴秀云,村民说那几年,他们都替秀云捏把汗,怕她不知道哪次就被老田打死了。
村里有一户热心肠的,趁着老田不在偷着劝秀云跑了得了,结果家里被老田砸了,人也被老田打了,派出所又拘了老田,那几天,村里没人再见过秀云,大家都以为秀云走了,老田出来后有人问起,他就说离了。
小田的性格没有老田那般暴烈,相反还有点怯懦,只要让老田觉着儿子受欺负了,别管因为谁,年纪老还是小,他都会到人家里去闹一通,他被拘留的那几天,小田挨了几天饿,其实小田真说去邻居家说饿了,谁会跟一个孩子计较?可小田不敢出门。
老田出来后就去邻居家大闹了一通,逻辑就是:你们知道我不在家,凭啥不知道给我儿子做饭吃?
就跟与何家的矛盾一样:你家来了那么多人,凭啥不能给我几个人用用?
那几个跟老田头还有走动的村民说,差不多十年前,确实有个自称是秀云哥哥的人来村子找过秀云,因为不知道老田头住在哪,从进了村口就开始打听,所以秀云的哥哥来了,村里人都知道,可没人见到秀云的哥哥走,他们问过老田,老田说,当晚摸黑就让他轰走了,婚都离了,还能留他过夜?
派出所的民警说:
“老田老实了几年,在小田初中毕业后又开始不消停,小田学习不好,老田就想着给小田找个班上,十里八乡的倒是有几个企业还行,可谁愿意用他家的孩子?老田那时还算是壮年,经得起折腾,没少惹事,好像觉得只要他惹事,他儿子的工作就能解决,结果又被拘了几天,可小田的工作问题没有解决。”
“他出来之后还继续折腾?”王勤问。
“折腾!正经没少得罪人,他就是个没长脑子的畜生,一点脑子没有!他也不想想,这样闹,更不会有人用他儿子了,他儿子上初中的那些男同学,差不多都被老田打过,你说你一个大人,咋能对个孩子下手?就因为他觉得儿子受欺负了,他是出了气了,可儿子一朋友没有。”村支书说。
周望问:“啥时候开始,老田消停了?”
“也就是这几年,他也老了,我看他走路有时候一瘸一拐的,就这几个月都快瘦脱相了,也懒得问,活该!”村支书说。
“他前几年就开始张罗给小田找对象,谁家乐意?他也愁,还跟我说过,实在不行就买一个,他打听到北面那边有人做这个,我还劝过他,说买来再跑了,人财两空,他说敢跑就打死。”一个平时跟老田有走动的中年人说:
“去年年底快过年了的时候,我见他额头青了,就问他咋回事,他说有人欺负他老了,敢上门挑衅了,其实前几年就开始有人晚上天黑以后,往他家院子里扔大粪的,扔挂鞭的,扔菜刀的……他才养了他家的黑背。”
“他有一回上秋风岭回来的晚一些,被几个人截住那一顿削,天黑他也没看清是谁,转天想报复都不知道找谁,自己还在炕上躺了几天。”另一个村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