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极光会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合作一下。”

曼妙的声音响起，但安德鲁和a先生没有陷入其中，而是继续警戒着。

“什么意思？”

a先生继续警戒的问道，而眼睛则看向安德鲁，观察着他的反应。

而安德鲁则右手虚握，左手稍稍抬起，随时准备着战斗。

“不必紧张。”绝望女士调整了一下坐姿，展露出更多魅力。“我们有些事情想要请你们帮助，当然，是有报酬的。”

“而报酬就是，让你们的主，真实造物主，神降哦。”

绝望女士一边薄唇轻启，用着充满魅惑的声音说着，一边用手指玩弄起了自己的头发，手指转动，头发也随着缠绕着，尽显慵懒气质。

“……我需要考虑考虑，过段时间再说吧。”a先生没有贸然同意，同时将“放牧”的对象换成“记录官”。

“可以，那后天晚上七点我再过来吧。”

绝望女士轻轻一笑，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他们说道。“到时候希望你能给我个满意的答复。”

说罢，绝望女士转身离开，走出大门。

“那家伙是谁？”

安德鲁没有贸然动手，继续警戒着看向a先生问道。

“绝望女士潘娜蒂亚，魔女教派的一位半神。”a先生此时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他们琢磨不透魔女她们怎么会怎么突然找上极光会做交易。

“眷者阁下，怎么办？”a先生把问题抛回给安德鲁，询问着他的意见。

安德鲁一边感知着绝望女士的行踪，一边严肃的说道：“不管怎么样，既然魔女教派她们用‘神降’作为报酬，那么她们估计会搞一番大事，得去问问主怎么说的。”

“是。”a先生点了下头，同时检查着这间房子，防止魔女留下了什么鬼东西。

安德鲁也一并加入其中，两人将房子检查了遍，然后让仆人向真实造物主祷告，确认没有什么东西后，从地下通道离开了房子。

……

凌晨，兰尔乌斯带着一脸嘲讽的笑容，在下水道里摸黑行走着。

“哈哈，哼，那些愚蠢的极光会的人，还想让我天天去当义工。”

“我加入极光会可不是为了当什么慈善家呢！”

由于曾经身上带有真实造物主的神性，兰尔乌斯被极光会严加看管，同时作为极光会成员，他被强迫和那群“疯子”们天天当义工。

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在早几天，他就已经确认了下水道的路线，虽然不是特别熟悉，但在这迷宫一样的下水道里，离开极光会他们的监管还是绰绰有余的。

“还有那个什么狗屁眷者，之后得想想怎么搞他们，举报吗？”

正当他得意的开着玩笑的时候，他突然本能的停步，身体向左转去。

“噗！”

一张纸牌插进他的胸口，血液开始流下。

兰尔乌斯抬头望去，靠着自身的黑暗视野看向纸牌飞来的方向。

一个穿着工人制服的男子站在黑暗中，脸上带着一个滑稽的小丑面具。

……

兰尔乌斯插着纸牌的双眼无力的往着前方，他非常疑惑的说道：

“为什么……”

“要……杀……我……”

“不为什么。”

小丑淡漠的看着兰尔乌斯，用着同样淡漠的语气回答着。

“什……么……”

兰尔乌斯双目圆睁，难以释怀的死去了。

“砰！”

那个看起来非常平静的小丑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兰尔乌斯的脑袋上就是一脚。

血肉模糊的脖子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他的脑袋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墙上，像是一个西瓜一样爆开。

小丑静静的看着兰尔乌斯的尸体，忽然，他开始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把脸上的面具摘下，露出了底下的人的面容。

夏洛特.莫里亚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捧腹大笑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像是马戏团里那个一直在欢笑的小丑。

他现在有很充裕的时间，让他大笑着，没有任何人会过来。

但，

他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么，复仇？大仇得报？

可是，队长没有死，伦纳德没有死，梅高欧丝没有杀死哪怕一个值夜者，这也意味着兰尔乌斯的计划也杀死哪怕一个值夜者。

既然如此，为什么又会有仇恨呢？

对，兰尔乌斯彻底破坏了我的生活，让“克莱恩.莫雷蒂”死了！

可，杀死“克莱恩.莫雷蒂”分明是因斯.赞格威尔啊，跟兰尔乌斯似乎没有关系啊？

他疯狂的寻找着理由，为自己的“复仇”寻找着理由。

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小丑。

一个，自作多情的，小丑，罢了。

他的笑声渐渐平息，左手遮住脸庞，想要掩盖住脸上的表情。

但点点的泪水还是从他的脸上溜了下来。

不知为何，他回想起了队长的话：

“我们拯救了廷根。”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守护者，杀死兰尔乌斯是应当的。

可是，他这次又守护了些什么？

“我们是守护者，也是一群时刻对抗着危险和疯狂的可怜虫。”

他又忽然觉得自己是一只可怜虫。

可是，如果连他都算可怜虫的话，那么东区的人又算些什么呢？

细菌？玩偶？亦或是别的什么？

他的内心不断的在斗争，手上的小丑面具正对着他，仿佛在说着：“为什么还不带上我？”

此时，他不再扮演“小丑”。

他就是小丑。

“小丑”魔药也在此时彻底消化干净了。

夏洛特停下泪水，把小丑一把丢开，身上身下的塔罗牌随意的抛到身后，开始搜寻起兰尔乌斯的尸体。

他没有举行通灵仪式，因为他现在没有想问的问题，身上也没带材料。

他也没有试图掩盖自己的痕迹，因为他没有黑暗视觉，做不到，至于能找到兰尔乌斯，全靠灵视和占卜。

把东西收好后，夏洛特离开了这里。

这次收获很大，300镑，兰尔乌斯的非凡特性，和一个徽章。

他转身离开，独留兰尔乌斯的尸体在那。

这次，可没有什么人帮他收尸，他只会在下水道里，腐烂发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