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玖妍凝眸道，“的确是怨灵。”

难不成，这真的是个什么生产怨灵的洞穴？

与其这样想，事实上玉玖妍更觉得这是个接口，是黑暗世界的怨灵跑来圣灵境的通道。

怨灵产生的环境是极其严苛的，光明世界里虽然也有诸如坝中城外乱葬岗那样怨气浓重的地方，但到底还是凡人生活的世界，更何况圣灵境现在算是隶属于神族沧溟仙境，光明世界里的气息还是远远压过怨气的，断断不可能会产生出来黑暗世界的怨灵，而这洪溪山的这个怨灵洞就更不可能了，因为整个洪溪镇都是人气旺盛之地，连坟地附近都是有人家居住的，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一个生产怨灵的洞穴。

“我需要下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说话间，玉玖妍的身影已经朝下方飘然而去，她的身形极快，轻松无比地绕开巡逻的弟子，那阻隔怨灵的结界对她来说却形同虚设，她的身影穿透结界瞬间都没入了滚滚黑雾当中。

楼云修在心里默默惊叹，回归司法神女的位置后，小妍儿的实力的确是突飞猛进，也不知现在他和小妍儿到底谁强谁弱。

看见玉玖妍的身影在黑雾中消失，楼云修听话地在原地等待，并非是他不担心玉玖妍，而是他知道现在的玉玖妍实力已不可同日而语，并且，那层结界玉玖妍能悄无声息地过去，但是他却不行，不是说他实力不行，而是毕竟他是鬼族，和怨灵同属于黑暗世界，他若要过去必然会引起结界震动，哪怕是再轻微，也会被人发觉。

于是，修殿下百无聊赖地凌空坐在树梢，目光却极其认真温柔地盯着同一个地方，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击着下颚，只是忽然他手指微微一顿，神色无恙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开口，“都已经回到神族的人了，居然还这么喜欢偷偷摸摸么？”

一抹月白色从楼云修身后翩然而至，目光淡淡的落到楼云修身上，“你不应该再来找她，你会害死她。”

楼云修倏然抬眸，情绪的变化让他黑色的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血色，“呵，不应该来找她？你们所有人都说本尊不该来找她，本尊配不上她，本尊会害死她，可笑，明明这只是本尊和阿妍两个人的事情，全天下的人都要来插一脚。你们都是这么爱管闲事的吗！？本尊和阿妍在一起你们说是灾难，那么请问，我们是给这个世间带来了世界末日还是人类灭绝？我们在一起什么也没做，是你们非要动手将我们拆散，难不成我们还要站着乖乖地任由你们宰割？”

不管是五千年前，还是三百年前，都曾经有无数人跟楼云修说，你和玉玖妍不可能的，你们在一起就是有违天道，就是打破三道六界的平衡，就是给世间带来灾难，你们的结合注定是对彼此的伤害，而五千年前他们双双覆灭堕入轮回，所以他信了，于是在三百年前他曾经竭尽全力想让阿妍重返九重天，甚至不惜伤害自己未曾出世的孩子，可是后来他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去做，这样的宿命终究改变不了，因为阿妍还是被困在北海极寒之地忍受天雷刑罚三百年，他和阿妍的退让只会换来更加疯狂的毁灭，既然这样，那么他为何还要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