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殇看着秦可菲进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流白羽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怎么了？”

“啊？没什么。”月殇被惊了一下，流白羽又拍了他两下肩膀，“等会儿我会让君陶把保胎药端过来，等阿妍喝下后再来炼药房唤我。”

月殇点头应道。

秦可菲走进去关上房门，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纠结起来，仿佛是被什么事情压得喘不过气来，她走近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女子，伸出手握住玉玖妍的手，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道，“阿妍，我哥被玉家人抓了，要我用你去换，可是我……”

玉玖妍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的她冰冷的像是一座雕塑，她的整个世界只有黑白两种颜色，直到某一天她的视线里突然闯入一道红色的影子，她努力地想去看清楚那人的面貌，却总是被一层薄薄的浓雾给遮挡住，于是她拼尽全力想要挥开那层薄雾，她努力了好久好久，终于揭开了那层面纱，但是她看见的却是一片猩红，血流成河的鲜红。

顺着那血河的源头寻去，是一座座堆砌起来的尸山，在那之上，有一个人，红色的衣袍比地上的鲜血还要浓烈，尤其是那双红色的眸子，像是红宝石般琉璃夺目，顿时就将周围细细碎碎的光芒尽数吸收，在他的眼中，有一片红色的银河，在浩瀚的银河中，有一个小小的她。

她瞳孔瞬间缩小到极致，看着那人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每走一步，地上就像是绽放开一朵血色红莲，他的脸上染上点点血渍，嘴角噙着玉玖妍熟悉的邪笑，“阿妍，你看，他们都死了，这天底下再没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玉玖妍骇然地看着眼前的红衣少年，她的眼底盛满了失望和悲痛，她听见自己说，“楼云修，你太令我失望了，鬼族果然就是鬼族，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楼云修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起来，就连脸上的那几滴鲜血似乎都被冻结住了，“阿妍，你在说什么？”

玉玖妍似乎不欲与他多言，只是冷漠地转身离去，楼云修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腕恳求，“阿妍，别走！”

“楼云修，我们不是一路人。”

“阿妍，是不是他们又跟你说了什么？”楼云修精致如玉的脸上染上一层淡淡的阴霾，血眸中充盈着摄人的寒意，“我这就去杀了他们，看谁还敢说我们不可以在一起！”

“楼云修，你站住！”

玉玖妍的大喝没能让楼云修停下脚步，她脸色倏然冷了下来，她看见自己竟然朝着楼云修的后背挥出一道白色神力，那道力量很是强悍，楼云修不曾想玉玖妍会朝他出手，当然，即便是知道他也不会躲避，硬生生抗下这道力量。

他转过身子，狠狠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阿妍，你为什么总要跟我作对？那些人有什么值得你保护的？”

玉玖妍完美的装饰起自己的冷漠，“因为，这是我的责任！”

“那你会为了他们杀我么？”

玉玖妍的心被狠狠揪了起来，她微微转过眸子，没有回答也不敢去直视那双漂亮到极致的红眸。

落在楼云修的眼中，她的不回答就是默认，赤红的眸子闪烁着诡谲妖冶的光芒，五指的关节被自己捏得“咯咯”作响，半响他嘲讽似的笑道，“很好！特别好！那你杀了我吧，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屠戮整个世间。”

玉玖妍闻言眸光闪了闪，手心凝聚起一股醇厚的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