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丑用独特的脚步走上场，甚至还没做出任何动作，台下就已经响起小孩子们欢乐的笑声，小丑似乎在这些笑声中得到了莫大的鼓舞，转头举起手向笑声最多的那块区域打招呼。

脚下莫名其妙一个拌蒜，扑通一声摔倒在台上。

哄堂大笑声此起彼伏，一直等到小丑狼狈爬起身，笑声依然没有停止。

季晴雪没有笑。

精致脸庞上的神情是冰冷的。

眼眸中的神情更冷。

——这个小丑就是黄乐？曾经魔术界最有前途的新星现在却只能成为小丑用刻意丑化自己的姿态去换取众人的一笑，他心中到底会怎么想？

季晴雪从小就不喜欢小丑。

小丑很丑。

刻意的装扮除了让她感到恐怖，一点也不感到可乐。

甚至那些无故跌倒，被另一个小丑痛殴，随后是互相的作弄这些把戏也得不到她的一笑，她只觉得这些小丑很可怜。

长大后马戏团去的越来越少，看小丑的机会当然也不多。

这些年更是一次都没看过。

但是每每想到小丑，她的记忆还是停留在幼时。

小丑很丑，小丑很可怜。

此时此刻，在她知道黄乐扮演的小丑就是这起灵异案件的始作俑者，对于小丑的看法依然不变，甚至隐隐多了一些说不出的感受。

——那些看到小丑的丑态因此大笑的人们是不是很无聊？

方熠也没笑。

不过对于小丑的看法，他和季晴雪并不相同。

小丑只是一个职业。

小丑是一块镜子。

有人从小丑身上看到了自己。

有人看待小丑就是一种取乐的工具。

当众人看到小丑出丑时，或许心中的笑意来自于排斥，不过总会有人会看到小丑心中的失望和悲哀，因此当受尽作弄的小丑展开反击时，那些人迸发出的笑声总会让小丑受到鼓舞。

不过，扮演小丑的人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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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席韬略很好奇，“就因为他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魔术界的明星？还是因为其他的理由？”

“当然是其他的理由。”冷寂风冷冷地说道。

“能说说吗？”

“你们是刑警对不对？”冷寂风却忽然反问道。

“是。”

“两个刑警来我这里调查了解黄乐的情况，是不是他犯了罪？”

席韬略捕捉到冷寂风眼眸中怪异而冷峻的光芒，心中一动。

“哦？为什么说我们来了解黄乐就说明他一定是犯罪？”

“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罪犯。”

席韬略和童不恭都感觉到冷寂风说这句话时深切的痛恨，悄悄对视了一眼，童不恭往前倾了一下身子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会不知道？”冷寂风重重的哼了一声，“十一年前我就说过，小雅一定不可能是失踪，而是被黄乐杀害了！”

看到他眼眸中越来越深刻的恨意，席韬略心中忽然变得透亮。

“你和黄乐从朋友变成陌生人是不是因为黄乐的妻子莫雅？”

“警官，纠正你几个错误。”冷寂风说道，“我和黄乐不是从朋友变成陌生人，而是变成了仇人，我们也不是因为莫雅才会关系不好……”

“而是黄乐竟然将莫雅当成试验品，在她身上试验危险的魔术！”

他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声音越来越响，双手更是紧紧握成拳头。

“能详细说说吗？”童不恭笑了笑，将一杯水推到冷寂风的面前，“虽然我们不是来了解什么莫雅失踪案的，不过很想听听你们之间的事。”

冷寂风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深呼吸了几次，点点头。

“当年我们三人都在剧团中，我和黄乐都对小雅心生爱慕，不过因为我们是好朋友的关系，所以说好了公平竞争……”

“当然，你们也知道结果了，在小雅的竞争中我失败了。”

“所以你很不甘心？”席韬略问道。

“怎么会！”冷寂风大声说道，“那时的黄乐太过耀眼，整个剧团为他倾倒的女子也不知有多少……”

“而且那时的他很正常，我对失败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