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萧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看冷峰，发现冷峰并没有发火的迹象，于是大着胆子继续说：“当年的事情呢，我不清楚，但是长官，在我们关外，这种恩怨海了去了，是怎么个情况的都有，就我老家县城里的吴家大院，这么多年，一会儿姓王，一会儿姓李，这不兜兜转转，又姓了吴”

听马萧废话，冷峰没说什么，只是闭目养神。

马萧：“所以……还是问问那小子吧，咱们猜来猜去的，耽不耽误事不说，您也累不是？”

“唔”冷峰点头。

过了会儿，马萧：“长官，警局到了”

冷峰睁开眼：“好，把车停好，停院里去”

“好的”马萧跟站岗的警察挥了挥手，让他们看到后座的冷峰，就立刻放行了。

冷峰去见了陈局长，马萧在车旁边等着，一个人探头探脑的往这边凑，马萧用余光就注意到了。

“您哪位啊，瞅着眼生”那个人问。

马萧：“缉私大队大队长冷峰的副官”

“哦～”这个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从兜里拿出烟：“来一根？”

马萧摇头：“我不抽这个”

“呦，觉得我的烟次？”那个人一脸讪笑，好像自嘲又在暗戳戳的怼马萧。

马萧从兜里拿出个金属盒，里面两排香烟，说：“尝尝这个”

“嘿呦，得嘞，我尝尝”那人倒也不客气，拿了一根，用火柴点燃，吸了一口气，眯起眼睛：“好烟，啧啧，比炮台都好抽”

马萧翘了翘嘴角：“就是炮台，我放盒子里的”

那人回头：“……”成心的是么！

三炮台一般放罐子里的，五十支装，五角钱，洋铁皮盒子二十支装，更贵，有钱人才抽，要是普通人只会说：“这哪是抽烟，分明是抽钱”

马萧：“大人物，抽大前门，是英雄抽三炮台”

那个人咧了下嘴：“我不是大人物，也不是什么英雄，我还是抽我的老刀吧”

老刀，抽的人最多，因为廉价。

马萧：“兄弟，哪儿的呀？”

“嗨……治安科混口饭吃”那个人随意的回答。

……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马萧说到问问程小满的时候，冷峰唔了一下，随后说：“一会儿到了警局，你在楼下，格外注意一下，有谁在你身边晃悠，或者跟你搭话的人”

马萧：“好，那长官，准备做什么？挖那些人么？”

冷峰：“看情况，他们有可能是两个统的人，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人，或者，单纯在这里怀才不遇，想另攀高枝的野心家”

马萧不理解了，问：“咋听起来都不像好人呢，要他们干哈玩意儿呢”

冷峰捂着脑袋：“嘶”

马萧连忙：“长官长官，您别想了，我不问了，要是你再昏过去，任医生不得撕了我啊”

……

那个人回答了以后，就迈着步子溜达离开了，马萧却记住了这个人的长相。

不一会儿，两个人端着饭盒走过来，对这辆市府车牌的车多看了两眼，又盯着抽烟的马萧看了看，互相嘀咕两句，就走了。

马萧漫不经心的继续抽烟，就像一个长官去办事，他在楼下百无聊赖等待的司机。

很快，又有一辆车，停在了旁边，司机从车上下来，给后座的人打开车门，拎包，送上楼，悠哉悠哉走下来。

“朋友，哪个部门的”这个司机下来就叼着烟，抬了下下巴颏。

马萧把烟头踩灭：“缉私大队的”

“缉私大队？哎哟！幸会幸会，来根？”这次的人直接递过来一包大前门。

“呦，大前门，不错啊”马萧来者不拒，拿过一根。

那个人看了看马萧，说：“兄弟看起来，行伍出身啊，不只是司机吧”

马萧得意的一撩开上衣，露出别在后腰的撸子。

“谁没有啊”那个人同样撩开上衣，一把驳壳枪在后腰上。

两个人相视一笑，站立距离近了一些，马萧：“这是，来警局做什么？”当然问的是他主子。

那个人：“捞人”

马萧：“哦～”

那个人：“你呢？”

马萧用手捂嘴：“捞人”

那个人一脸坏笑：“哦～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习惯了就好了”

不多时，他主子出来了，他把烟头扔在地上：“不跟你说了啊，我先走了”然后忙不迭的去开车门。

马萧装作无意识的，记下了车牌号。

冷峰在办公室里，和陈局长隐晦的提了提有什么他不喜欢但是有本事的人，不想要了，他可以勉为其难的接收。

陈局长表示：大家都是文明人，既然冷大队长这么说，那就……滚蛋！

冷峰被撅了一顿，丝毫没生气，陈局长要是同意才怪了，于是说：“我也没少在警局呆，又有本事又会来事的人那是凤毛麟角，但是那些脾气古怪但是有本事的呢，又可以提高破案率，咱们这些做长官的对这号人那是又爱又恨呐”

陈局长靠在椅子上，插着手：“还是那句话，要钱没有要人也不给”

冷峰：“陈局长别着急拒绝嘛，我们缉私大队针对的是什么人陈局长心里也清楚，这对北平的治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北平治安好了，陈局长自然也是一大功劳”

陈局长嗤之以鼻。

冷峰靠近他：“我听说警局想跟上面申请一批装备，可是已经一年过去了迟迟批不下来，现在咱们的警察还用的是老掉牙的步枪，甚至有的还拿着警棍”

陈局长心里一动，它虽然有两重身份，但是在装备上真是没什么话语权(ー_ー)!!

警察局的装备，可以说是一脚天上一脚地下，有的部门装备相当完善，有的就…陈局长手握警察部队，你要说他没有把警察部队打造成精锐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想当年各路军阀都过来招摇过市的时候，但凡警察局装备可以，也不至于谁来给谁摇尾巴，这不是腰杆子不硬么。

看到陈局长的反应，冷峰继续说：“陈局长在宋军长那边的面子比我冷某大，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陈局长一拍桌子：“那你跟我废什么话”

冷峰却伸出一根手指：“只要是缉私大队缉到的问题货物，警察局，一成”

陈局长不动声色：“三成！”

冷峰：“那不可能，缉私大队不可能要那么多警察，要是别人也要三成，那我不是赔本赚吆喝，不行不行”

“那你请回吧”陈局长才不跟冷峰讨价还价。

冷峰作势就走：“走就走，反正我在北平警局呆的时间也不短，认识的人也不少”

陈局长：“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陈局长就等着收辞职信吧！”

陈局长站起来：“两成！不能再少了！只要他们愿意，人你可以自由选择！我不拦着！”不就是点人手么，反正警校每年都有毕业生。

冷峰转身，笑容满面：“陈局长果然大气！今天我们缉私大队还有一些装备没有运回来，还得跟陈局长借点人手”

陈局长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啊，就是不知道，需要多少人手？”

冷峰：“不是很多，毕竟上面也是有数的，两个派出所的人足够了”

陈局长点头：“可以，需要调动的人员名单，尽快给我

冷峰：“对了，警校里，不知道陈局长有没有推荐的优秀学员？”

陈局长：“那这可是另外的……”

“过一阵子，就该讨论缉私大队的服装了，我考虑了一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端，警服，挺合适”

陈局长：“改天和我一起去警校看看”

冷峰：“那就辛苦陈局长了”

算是达成了共识，冷峰下楼。

马萧：“长官，一共有六波人，可疑的有三波，剩下三个，我也记下了，您要不要…“

“回去再说“冷峰钻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