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宇智波晋助一样，富岳也不死心。

但又与愣头小子不同，他清楚有些问题不能光明正大的问。

大蛇丸深深地看了富岳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如今这个时间点，止水的眼睛复明，对宇智波，对村子来说，是一件好事吗？”

富岳心中一凛，利令智昏，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太心急了。

战功，威望，声势……这场战争，宇智波赚了个盆满钵满，相比收获，警备队的损失反而显得不值一提。

若无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失明，很难不给人一种‘宇智波是这一切幕后推手’的观感。

这也是为何，战争之前，富岳同意大蛇丸的要求，以宇智波损失惨重来洗脱九尾之乱的嫌疑。

只是，云隐败退的速度比预计的要快，且两场大战后，都有大蛇丸这样顶级的医疗忍者治疗，宇智波警备队的损失，并没有想象中的多。

富岳原想着，事已至此，大蛇丸难道还能故意制造伤亡？没想到，差的那部分损失早已从止水那里补了回来。

想到这里，富岳的语气有些涩然，“止水，他也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易？”

“没错，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会泄露出去，止水也是自愿成为牺牲品的。”

大蛇丸点了点头，“我也同意他的看法，万花筒写轮眼的象征意义，要比其他宇智波的性命，要高的多。”

“大蛇丸大人，止水的眼睛真的半点办法都没有了？”

富岳沉默了一会儿，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在得知止水的选择后，他非但没有打消之前的想法，反而更加渴望问题的答案。

不过与之前不同，富岳想的不再是家族中多了一名万花筒写轮眼忍者，而是为了止水。

“在医疗室内，我并没有说谎，体质强化手术还不成熟，对现在的止水来说很危险。”

大蛇丸瞥了眼富岳，在看到富岳眼中清晰的失望后，话锋一转，“不过，若是多尝试几次，或许就会有更好的改良方法。”

“可是，之前，你不是否定了晋助的提议，而且若是晋助死亡……”

说到这里，富岳的语气顿住了，他同样清楚大蛇丸进行人体实验，结果导致村中忍者死亡的后果。

村中，好不容易出了一位对宇智波没有恶感的高层，哪怕是为了家族利益，富岳也不想大蛇丸被逼的叛村。

“没错，手术对于宇智波晋助来说一样有风险，甚至更高，但是……”

大蛇丸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我又不止会做一种手术。”

富岳微微睁大眼睛，峰回路转，他又看到了希望。

“劣质化体质强化手术，效果只有原版的三成，不过风险也低的多。”

大蛇丸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似乎对这种手术很不满意，“当然，虽说是劣质化，但对于手术经验的提高，也同样有着不错的效果。”

“可，既然如此，大蛇丸大人为何不一开始就这么说。”

富岳心中很惊喜，但更多的是疑惑，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埋怨。

“对村中忍者进行人体实验的后果，我比你更清楚，这种事，只要做了，就会有某个团藏来泼脏水。”

大蛇丸撇了富岳一眼，眼神中透着清晰的鄙视。

似乎在说，宇智波晋助是愣头青，你也好不了那里去。

富岳老脸一红，努力板起脸，却听大蛇丸继续说道，

“现在，上到火影顾问，下到普通忍者，他们都知道手术的风险，要关注也会关注是不是真的有人死亡。这种情况下，只要手术不失败，就没有人拿这件事来摸黑我。”

有些事情，隐瞒是瞒不过去的。

手术也好，人体实验也罢，只是同一件事不同的说法，关键在于有心人的意愿。

既然不可避免，大蛇丸自然要早做准备。

要让村子村民认识到，做人体实验不是他的污点，手术失败、导致同村忍者暴毙才是。

这件事，换在其他人身上有些困难，但对于大蛇丸来说，轻而易举。

因为，他在木叶，本就不是寻常忍者。

以大蛇丸的名声，村中无论是相识的，还是仅仅打过照面的忍者们，若是告诉他们，大蛇丸进行人体实验，这些人稍稍惊讶后，就会接受了这件事，哪怕眼前没有清晰的证据。

崩人设？不存在的，若是三代火影猿飞日斩露出阴险桀骜的一面，那才是崩人设。

就和从赌场找到纲手，从女性澡堂找到自来也一样，从一张病床外，找到握着染血的手术刀，正一脸阴笑的大蛇丸，没有人会感到惊讶，而是会觉得果然如此。

——大蛇丸本来就是一脸坏样儿。

至于是否会因此受到惩罚，大蛇丸毫不在意。

战争的威胁，让木叶包容了很多罪恶，连团藏这种人都能扎根，连情报班都能进入人的记忆，肆意玩弄人的精神，

只要他大蛇丸还是木叶三忍、村子的最高战力，且没有用手术让同伴暴毙，那么，只是区区的人体实验，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旗木朔茂的遭遇，不适用于大蛇丸。

一个为了同伴会放弃村子利益的好人，大家招惹的起，而凶恶到进行人体实验的歹人，只会敬而远之。

当然，大蛇丸这种人，就和团藏一样，也不会被选为火影。

不过，对此，他也不在乎就是了。

富岳跟不上大蛇丸的思路，但他也隐隐感觉出了，对方在木叶超然而又自由的地位，又是惊喜又是羡慕，“既然大蛇丸大人考虑的这么周全，那……手术的事情什么时候安排。”

“回村以后再说。”

大蛇丸看了眼富岳，强调道，“这手术的效果虽然不如原版，但也足以让一名上忍的实力有极大的提高，价格，可不便宜。”

“这我明白。”

富岳点了点头，“每位上忍，宇智波一族会拿出一千万两，作为报酬。”

大蛇丸微微眯眼，这个价格比他想象中的要高一些，原本以为最多只能要到七、八百万两。

看来，宇智波一族的底蕴，果然不容小觑。

手术与价格都谈妥了，富岳想回去继续安排忍军的事宜，问道，“大蛇丸大人，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有一件事……不，算了。”大蛇丸皱了皱眉，改口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等富岳一头雾水离开后，大蛇丸对着虚空问道，“为什么阻止我，幻术实验，让富岳来不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