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没有察觉到林欣变了脸色，小杨压低声音继续说道：“还有人传言呀，那个女学生就是被男生杀了，其实晚上的敲墙声是男生又把女生杀死一遍的过程。”

林欣听到这里脸都绿了，她感觉到房子里忽然变得阴气森森，后背直冒凉气。

“啊呀，这些都是谣言了。”小杨话锋一转，笑着说道，“这世界上哪有鬼啊，都是大家自己骗自己，人心比鬼可怕多了。”

“哈哈。”顾宇笑了两声没回应，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他不知道，但乐园世界里真的有。

小杨这才看见林欣的脸色，赶紧转移话题，继续介绍这间房子的优点。

顾宇离开墙边，房子里面显然是翻新过，装修还很新，有股淡淡的甲醛味。

“嗯？这是什么？”

东面的墙壁连通604，墙上除了墙布外，还有许多绘画，有的像是手绘，有的像是印刷上去。

小杨看了眼，解释道：“这应该是租户改的绘画墙，可以在上面自由涂画。您不用担心，这面墙的墙纸是特制的，可以定期进行更换，对墙体没有任何影响。”

顾宇明白了，这是近些年才推出的装修产品，专门为有小孩的家庭设计，可以自由进行涂画。

不过奇怪就在这里，在顾宇看来，这任租户是单身老男人，哪里会去弄这东西，这里甚至被他扔着几个大纸箱，显然没有用过绘画墙。

“我能把纸箱挪开看看吗？”顾宇问道。

“呃……”小杨看了看纸箱，确定里面没有装什么物品后，“可以吧，等会儿我给恢复原样。”

得到许可，顾宇将几个大纸箱挪开，17点的力量早就让顾宇力气大于常人，很轻松就将纸箱拉开，露出了被纸箱遮挡的绘画墙。

这一看之下，几人都呆住了，甚至觉得有些渗得慌。

那被纸箱挡住的绘画墙上，画着一只只活灵活现的眼睛！

每一只眼睛都像是在看着几人，让人心中发毛。

“这……顾宇，我们还是走吧。”林欣的声音开始发颤，拉着顾宇手臂说道。

“嗯。”

顾宇敷衍了一声，然后蹲下身子。

绘画墙上大约画了三四十只眼睛，可以看出绘画者技术非常高超，在眼睛下方有一行很小的刻字，被灰尘和油污遮挡，如果不细心看，寻常人无法发现。

顾宇现在的视力很好，他一眼便看到字，字迹娟秀，应该是女生所留，上面写着：“它们好像会动，一直在看我”。

“呵呵……”小杨都觉得有些不安，勉强干笑道，“这面墙如果不喜欢的话，到时候可以直接换掉，搞成你们喜欢的风格。”

“今天先到这里吧。”顾宇起身，他要是再不走，估计林欣都快哭了。

“欸，对了。这幢楼是不是闹鬼啊？”顾宇边走，似是无心地问道。

他明显感觉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小杨脸色扭曲了片刻，同时林欣抓着自己的手更加紧了一些，闻着近在咫尺的幽香，让顾宇有些心猿意马，这女人怎么这么香？

啊啊啊……不对不对，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走神，顾宇强迫自己收回心绪，望向小杨。

小杨再次干笑两声：“怎么会呢，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鬼，更别说闹鬼了。”

顾宇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这小杨明显在说谎，说明15幢楼真的有些问题。

三人走出603，王广兴正靠在过道的栏杆上，神情呆滞。

外面天色已黑，江南花苑距离市区有点距离，所以看不见沪城的彻夜长灯，反而只能看见零星亮着灯的窗户。

603西边是何教授的602，东面则是东边套604。

顾宇注意到604房屋里此刻没有任何光亮，不由有些好奇地问道：“这套房子是租出去的吗？”

小杨回答：“是的，不过这套房子的租客很神秘，我几次过来都没有见到过人，当时签合同也是别人代签。”

“欸？”顾宇来了好奇心，“这套房子卖吗？”

小杨一愣，答道：“卖，603和604的房东是同一个人，不过604是东边套，价格要贵上不少。”

顾宇感觉到有些意思，用“来都来了，再看一会儿”说服了林欣，走到604门口敲了敲，没有人应答。

“我有钥匙。”小杨说道。

“行，我们进去看看。”顾宇说道。

把手上没有灰尘，说明近期有人开过门。

门缝处锈迹严重，门沿处中间位置灰尘比上面灰尘少许多，说明租户开门往往只开一半通过，衣服与门发生摩擦。

门铃上都是污渍，说明从未有人到访过604。

门口的垫子上有脚印，是运动鞋的款式，应该是个男人。

独居、孤僻、多疑的男人，顾宇心中已经对604租户有了初步判断。

小杨开了门，屋中一片漆黑。

嗯，再补充一条，604租户的住所不止一个。

小杨试着开灯，发现电源被切断，无法开灯。

“我去楼下找保安把电源拉上？”小杨问道。

“不用，我们看看就好。”顾宇说着，打开手机电筒，朝着房间西面墙壁走去。

林欣抓着顾宇的手臂更加用力，顾宇笑了一下，反手握住她的手掌。

被抓住的瞬间，林欣有片刻的僵硬，随即感受到那只手掌传来的温暖，心中恐惧消散不少，也掏出手机来打光。

西面的墙和603相连，墙上铺着和603一样的墙纸。

按照记忆中的位置，顾宇手掌在墙纸上摸索着。

“你在找什么？”林欣小声问道。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小声，只是感觉这种漆黑环境里就不应该大声说话。

“嘘。”

顾宇发出噤声的意思，没过一会儿，她的动作停了下来。

手触碰到的墙壁被切开一个口子，看上去跟完整一样，摸上去才能感受到。

顾宇趴下身体，将那块墙布掀起，墙上正是一个小洞。

“果然如此，这特么是现代版的凿壁偷光吧……”

有人在603的绘画墙上画了眼睛，其中有一个眼睛是镂空的，这个镂空的洞通向604，从604可以看向603房间。

顾宇脑海中有了画面：603的租客每天看着那些活灵活现的眼睛，而604的租客则通过其中一只眼睛偷看她。直到有一天，603的租户发现其中一只眼睛在动……

这画面，光是想想就变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