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贺初正在低头玩游戏，是一种迷你游戏，在于涧眼里来说就是打僵尸。

于涧看了他一眼，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看着窗外黑漆漆的甸城，今晚好歹他是住下了，他本来以为他会可怜到要流落街头的地步。

他烟烧到一半的时候，揣在兜里紧贴裤腿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到了屏幕上的未接来电。

盯了有好一会儿他才拨了回去。

“儿子，你在你舅舅家还习惯么？”于仁国的声音还是那样粗哑，大概是烟抽多了。

提到这个于涧就拧了拧眉，又想起了今天的事，他舅舅和舅妈为了他留下来的事情吵的不可开交的事情。

于涧掐灭烟，把烟头扔进垃圾桶里，然后说:“还好，能适应。”

电话的通话声音很大，贺初听到了全部对话，在于涧扔烟头的时候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直对上了于涧那双眼睛，贺初下意识的躲避开。

于涧又继续说：“没什么事我挂了。”说完，他就挂了电话。然后看着贺初，掏出烟盒子，递给他：“会抽？”

贺初嗯了一声，接过烟盒子，掏出一支烟来，他左右翻了翻，没找到打火机。

看他这样，于涧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俯身凑近给他点烟，他脸离贺初很近，近的贺初直接可以看到他浓密的眉毛和深邃的眼睛。

贺初心里一颤，其实早在几年前他就发现他对女生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那个时候他都不敢表现出来，这些年来，他自己都好像忘了这件事。

可是直到第一次遇见于涧，就今天一天的时间，贺初的心里那种念想又燥热起来，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

贺初喉结动了动，等他缓过来时，于涧已经瘫坐在沙发上了，贺初抽完烟之后，又和于涧说了会儿话才离开。

贺初走之后，于涧关灯睡觉，他有些不习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听着楼上那些翻云覆雨的声音还有隔壁男女吵架的声音，他好不容易忍住的烦躁又被勾起来。

直到凌晨三四点他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于涧早早就醒了，他拉开窗帘，看着窗外，深深哈了口气。

于涧刚一洗漱下楼，就看到李莉在准备早餐，昨天的情形还在脑子里，他刚想转身，李莉就熟络的叫他：“你叫于涧是吧！”

于涧点了点头，愣在原地没动。

“小初都和我说了。你要长租是吧。”李莉看到于涧还愣在原地，嗔怪道：“怎么还站在那，过来坐啊。”

于涧走过去，拖开板凳坐下时，李莉又说：“你家是外地的吧。”

于涧应了一声，没多说。

“你刚来，又是贺初的朋友，阿姨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就准备简单了点，豆浆油条。”说着，他把豆浆推到于涧面前，说：“快喝吧！待会儿冷了，我去叫贺初那个臭小子起床。”

于涧看着面前的豆浆，热气蒸腾在脸上，水蒸气氤氲，让眼睛湿漉漉的。

虽然只通过几句话，可于涧就明显感觉到了李莉对于贺初的爱。

好像爱这个词，从于涧生来就很少感受过。

母亲在生他的时候因为难产，死在了产房里。

父亲于仁国除了给他钱，好像其他的也真的没给过他什么，虽然自己生来就过得衣食无忧，可于涧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什么东西是空的，填不上的。

听着李莉河东狮吼般叫贺初起床的声音，他居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怜。

喝了豆浆之后，他又拿了根油条吃时，贺初懒懒散散的穿着拖鞋打着哈欠坐到了他面前，贺初喝了碗豆浆，看着于涧，问道：“吃得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