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圣道真人”，若非二十年前燕赤霞也是公门众人，恐怕也不知道其中奥妙。

但更多的隐秘，纵然是他也无从知晓，或者说当时他对这事儿就不感兴趣，故而并没有过多的了解，更别说参与其中了。

能够知道“圣道真人”举霞飞升，已经是十分难得的惊喜了。

在这个世界，人间与冥界虽然泾渭分明，但法力高强的妖怪，或是修道有成修士，都是有办法打通两界的通道的，比如说树妖姥姥与燕赤霞，便都有这样的手法。

而冥界的大妖、鬼将们同样如此，在特定的时日，人间与冥界之间的屏障会有一个虚弱期，便是所谓的鬼节，或者说是冥道吉日，在这个时间点，他们也是有能力穿越两界的。

除此之外，便是地府的公职人员，什么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等等，这些“公务员”在规则允许范围内，是可以随意穿行两界的。

但天界就不一样了。

天上的神仙很少下来，而人间的修士，也很难修成神仙。

据说是天上的神位早就饱和，容纳不了那么多的神仙，让这些修道有成的修士当山神或是土地，显然也不现实。

这等传言，也不知究竟几分真假，但张秀接着觉着有一定的道理。

或许不是神位饱和的缘故，而是人间的香火，总量就是那么大，供奉了这个神仙，那个神仙自然就要吃点亏，再加上佛门的很多菩萨与佛陀与天庭的神以及道门的仙，在“职能”上多有重复...他们自己都打的不可开交，怎么可能允许再有人成仙来跟他们争夺香火呢？

在这个聊斋世界之中，香火之力，还是非常的重要。

击杀了树妖姥姥，获得了完成了甲级观众心愿，获得的奖励是催生出了败亡之剑剑灵...得，这下可好，不肯回到储物空间之中了。

对此张秀也不在意，败亡此刻还是新生的婴儿，对外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迫不及待的想要探索一番。

“张兄...能不能管管你的剑？”

恢复视力的燕赤霞，看着这柄凶剑，一直在自己的道剑上蹭来蹭去，没有来的心生怪异之感，就好似自家闺女被外头的野小子盯上了...啊！不对，岂止是盯上了，已经开始毛手毛脚了喂！

收拾了树妖姥姥，张秀这边儿并没有感受到于小黑屋之间的联系，心说不太对劲儿...树妖姥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千年的修为都便宜了败亡，聂小倩也被收录进入了美人图...还有什么没有完成的么？

张秀按着蠢蠢欲动的败亡，心中暗暗思索：收服聂小倩似乎并没有触发观众心愿，也就是说在聂小倩身上还有羊毛没有薅干净。

见不能拨撩燕赤霞的道剑，败亡将目光对准了一帮的火麟剑。

就离谱。

张秀也实在是没有想到，一个凶煞之剑凝聚出来的剑灵，不是高冷气质又或是恶灵模样就算了，这性子怎么也不应该跟个“二哈”一样啊。

火麟剑从各方面来说，还是差了一些，张秀将火麟剑送入储物空间之中，跟冷月宝刀以及小龙夺金刀等神兵作伴儿。

只是有许些灵性的火麟剑，自然不知道这对于它来说意味着什么...渣主。

武器上的更新换代是迟早的事情，觉醒了剑灵的败亡之剑，也一跃成为了仙剑之流，如今的张秀再自称剑仙，便有几分名副其实了。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张秀来处理，八成也就是那个还没有露面的黑山老妖了。

黑山老妖在冥界都是一方霸主，据说乃是阴间的一座黑山修炼成精，拥有上万年的道行，在阴间具有非常大的势力。

甚至能够居住在阴间的枉死城之中，可见其修为以及势力有多恐怖。

纵然是一个低配版的仙侠世界，但阴司毕竟是阴司，枉死城乃是第六殿阎罗卞城王主管之地，传闻更是地藏王菩萨为受无妄之灾而死的鬼魂所创造而于地狱创造的城市，就在奈何桥边儿上。

他一个阴间的妖怪，能够有如此大的能为，已经不单单是修为“通天”的缘故了，恐怕在阴司之中另有根基。

树妖姥姥作为千年老妖，其实修为在人间已经几乎接近妖怪的天花板了，但是在黑山老妖的眼中，也就是一盘稍微硬一点儿的菜，若非树妖姥姥当媒人给他介绍了一个的绝世女鬼当新娘，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从冥界回来。

作为阴司的一方妖王，黑山老妖法力无边，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因为他乃是黑山成精，导致他行动不便。

这个是种族天赋的问题，虽然修行能够改善，但相对比起他的优势项，在速度上确实是他的短板，为此他一直以化身或附身他物的方式来代替本体行动。本体一直位于阴间掌管着无数阴兵鬼将，在人间也有大量妖怪为其辅佐，树妖姥姥只是其中较为强大的一位而已。

树妖姥姥的遭遇，在第一时间就被人间的其余附属告知了黑山老妖。

树妖姥姥死了，他心心念念的聂小倩怎么办？

怒不可遏的黑山老妖，当即就点齐了兵马，也不管今日是否是能够鬼兵借道，总之不报此仇，他心里就不痛快。

阴司的鬼兵妖将还在集结，人间从属于黑山老妖的妖魔鬼怪已经闻风而动，数只不下于树妖姥姥的千年老妖，向着兰若寺的方向集结。

他们虽然跟树妖姥姥平时多不对付，甚至勾心斗角，想要吞并对方的势力，但此刻听闻她神魂俱灭，连个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显然一个个全都兔死狐悲。

树妖姥姥的本事他们一清二楚，这样的修为都被人给消灭了...那么下一个会不会是他们？

正巧黑山老妖作为统帅要驾临人间，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作为马前卒，冲锋在最前面，一来是黑山老妖的命令不敢不听；二来也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出把力，将这个危险提前扼杀在摇篮中。

“呵。”

本身就没打算离开的张秀，看着四方云动的妖气，对着身边的燕赤霞说道：“燕兄的剑还锋利否？”

“人间岂容妖物如此作祟，在下之剑，欲饮妖血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