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跟我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你在我心里，连废物都不如了。废物好歹对社会没有纷扰，也没有贡献，而你……这段时间你都做了什么，没人比你自己更清楚。”良之晴蹲着说完这番话，拎起绳子往天上飞去。

卢金鑫的法术还不高，没到达在天上飞行自如的地步，第一次上天，是被绳子牵引着，吓得尖叫起来。良之晴根本不予理会，一路带着卢金鑫直往偏僻的地方去。良之晴打算把卢金鑫丢在林间小屋五公里远的山洞里，这样送食物也方便。

“你就在这吧，好歹还能躲个雨。”良之晴解开卢金鑫的绳子，却将卢金鑫的一条腿绑在一块大石头上。

“你干嘛？”卢金鑫对良之晴的行为很不满，大叫着表示心情不佳。

良之晴捆绑好，十分得意：“这样你就待在山洞里，永远别出来，大家都放心。别挣脱绳子，我会设置结界的，你逃不出去。”

卢金鑫拼命挣扎，跑出去老远，无奈绳子的长度有限，到山洞口刚好结束，卢金鑫一次又一次绊倒才作罢。良之晴就站在山洞外看着卢金鑫狼狈不堪的样子，心情十分复杂。换做小时候，她分分钟希望卢慧和卢金鑫死去，可现在，时光早已消磨掉了所有恨意，她也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实在没必要再这样。良之晴这么对卢金鑫，无非希望他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多冷静冷静，想清楚怎么回事。

“良之晴！”卢金鑫冲良之晴大叫，企图让良之晴改变主意。

良之晴只是平静地抬起右手，指尖发出力量，往山洞而去。洞口慢慢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卢金鑫再跑过来，整个人被弹出去。

良之晴看着卢金鑫眼底的哀怨，再不理会，往林间小屋走去。霍灵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在悉心给Angelina换药。

“你来了？南飞成刚出去捕猎，给我们寻点新鲜血液，你等一会儿他就回来了。”霍灵烟笑着说道。

Angelina看上去精神不错，除了不能自己坐起身，脖子和手不能大幅度扭动，别的都很正常，见良之晴来也很高兴：“晴，外面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尸体该认领的应该都结束了吧，A市主要外地人口多，本地人少。有网上联系简烨烁的，火化完简烨烁大概会存好骨灰，等家人得空来取。不过世界要想恢复平静，得等魔党被消灭后，把余下的人的记忆删除的时候。”良之晴感慨。

霍灵烟换下的纱布上血迹比之前少了一半，看上去好多了：“Angelina恢复得不错，再过两周大伤口就好差不多了，小伤口就痊愈了。”

“那我就能帮忙了，是吧？”Angelina开心地笑了。

良之晴摇摇头：“这次苦了你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们等不到两周了，一周最多。”

“一周？这么急的吗？魔党都作威作福千年了，也不急于一时的。”Angelina并不知道个中缘由，有些诧异。

良之晴摇头：“神族到了，我们要赶在他们动手之前。Eddie和Scott都不在了，只剩下那位最可怕的幕后之人。问题是，幕后之人不知道在哪里，神出鬼没的。这个人的力量可能比死去的两位加起来还可怕，不可小觑。”

霍灵烟包扎完Angelina的伤口起身：“魔党亲王和长老都不在了，神族也未必会放过我们。别忘了，Ventrue族的老账还没清算。再者，万物相生相克，小册子上都写了，可见他们还会创造跟我们相克的生物出来。”

“灵烟你现在如此悲观的吗？”良之晴笑了，“或许，有时候魔鬼就在我们自己心中，不需要造物主创造新的对立物。你看，Ventrue族的丑闻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还是有克星的好，分散注意力，自身的魔鬼就不会出来。”霍灵烟感慨。

Angelina一脸茫然：“你们在说什么？秒变哲学家了？Ventrue族的事儿，归根结底赖我，你们都少说两句吧，我心里不好受。别身体刚好了，精神又抑郁了。”

“不赖你，你远没有现在的贵族们夸张，他们都快赶上魔党了。为了不暴露秘密，直接杀人灭口。”良之晴宽慰Angelina。

霍灵烟也点头表示赞同：“没错，你是有想法的人，但没具体实施，不算最坏，最坏是你的接班人。”

“不管怎样，这件事一定会有个了结，逃避不是办法。”良之晴想到老公爵悄悄给自己下蛊虫的事，便觉得恶心。分明看上去那么平易近人的人，怎么会下如此狠手？不光是人心，每个生物的心都太深了，难以揣测。

“好了，我们让Angelina多休息一会儿，她刚苏醒，我们就拉着她一直讲话，似乎不太好，走吧。”霍灵烟冲良之晴道。

良之晴会意，跟Angelina告别后，两个人一齐走出林间小屋。

“灵烟，你有话对我说？”良之晴主动询问。

霍灵烟点头：“没错，你回来后似乎有些不对劲，尽管你竭力掩饰，我还是看出来了，是嘛？”

良之晴笑了笑：“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没错，我今天遇到卢金鑫，真是毁了三观。Eddie临死前用他母亲，也就是我继母要挟我，卢金鑫居然觉得是我害死了他母亲。我原以为，我原谅了小时候他们对我的所作所为，他们感激涕零。毕竟他们来A市投奔我爸，我爸已经去世。谁知道人心这么可怕，他想到的只有我的不好。”

“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脸色很不好看。”

良之晴笑了：“吸血鬼能有什么脸色？不都全年惨白？现在没必要掖着藏着，我都懒得化腮红了，更明显不是人了。”

“人类的脸色自然比较容易看出来，我这里说的脸色是指你的眼神和表情，僵硬了，不自然了。白天你离开的时候，还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现在俨然成了大人。”

“你到底比我多活了几百年，又跟不少病人打交道，的确很厉害呢。也怪我，习惯性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