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lina忽然笑了：“你怀疑我是应该的，我也的确值得怀疑。身为第一代亲王，我曾经做过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后来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弥补当年的过错。”

Angelina话音刚落，霍灵烟打了个寒颤，她脑子里闪过在地窖看到的画面，血腥且可怖。

Angelina注意到了霍灵烟的表情：“怎么，你知道什么，是吗？”

“我……是看到一些不好的东西，但不太想说。”霍灵烟脸色瞬间暗下去，直觉告诉良之晴，Ventrue一定发生过不可告人的秘密。

Angelina走到霍灵烟身边：“让我来猜测一下，你看到的景象跟生孩子有关？知道嘛，我曾经无比渴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但血族的女人没有生育功能，于是……”

“别说了！”霍灵烟失控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良之晴还是第一次见温驯的霍灵烟如此。

Angelina一副了然的神情：“如果我说，你看到的一切祸根来自我，你还愿意相信我是Ventrue族第一次亲王吗？”

“不管我信不信，这都是事实。Ventrue的确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其肮脏程度甚至不逊于魔党。我从未想过，谦逊绅士的Roy将这个秘密藏了千年。他所有的不快乐，都源自幼时的记忆。我最后悔的是，我从未体谅过他，只一味按照自己的模式去理解他，自以为他不爱我，彼此折磨。”

“他现在在哪里？”Angelina问。

霍灵烟摇头，带着哭腔：“我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我离开古堡后发生的一切。可惜，毫无动静。我每天都在担忧忐忑中度过，也答应Roy的父亲不告诉任何人在古堡看到的一切。我做梦都没想到，我会遇到你，而你是罪魁祸首。”

“我当年不过是研究女子的子宫罢了，却从未伤过她们的性命。现在的Ventrue族，早已超过了我的想象，并且，我在寻找那股隐藏的力量，当年伤我至深，害得我失去肉身的力量，那股力量远超过魔党的黑势力，是一切灾祸的根源。我在冰窖中苏醒，本想破冰而出，转念一想，或许隐藏起来，更有利于找到那股力量。可那股力量，我寻了很久都没找到，近日却发现A市有非同寻常的力量。起初我怀疑是魔党，借用甄晴的身体潜伏在池承教身边，但池承教死后，那股力量还在。”

Angelina的话令良之晴和霍灵烟都隐隐感到不安。

良之晴鼓起勇气：“我猜灵烟讲到的画面一定很可怕，我还是第一次见灵烟失控。但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古堡的地窖里到底有什么？”

霍灵烟按住心脏：“让Angelina讲给你听吧，我实在说不出口。”

Angelina面无表情地看了良之晴一眼：“你确定你要知道？事实的真相很可能完全颠覆你对密党的三观，甚至让你怀疑信仰。”

“恩，我想知道，否则我怎么能跟你们联手找出幕后的黑暗势力。”

“简言之就是，我曾经很渴望拥有人类的子宫，悄悄抓过几个怀孕的女人回来观察。谁知后来，我发现他们更过分，挖了地道，抓了女人回来，借用她们的肚子怀孕，待分娩之时，挖出她们肚子里的孩子，再把她们吸干净，送她们上路。”

“你说什么？”良之晴难以置信地看着Angelina，一直以来，Ventrue都是密党众吸血鬼的信仰，大家唯Ventrue族之命是从，认为Ventrue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可现在，有人站出来告诉你，Ventrue做了很过分的事情，表面遵守六大戒律，背地里却视人命如草芥，连只有Ventrue女性能生育纯种Ventrue族的传闻都是假的。

“你可以骂我丧尽天良，说实话，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正视自己，原谅自己。若不是当时流浪之际遇到了Black，我大概永远是一抹游魂，也想不到要为自己做过的一切负责。”Angelina继续镇定地说。

良之晴一直摇头：“Angelina，这也不都你的错，毕竟你没残害无辜，是他们借助你拐来的人利用，再残忍杀害。我们现在要想的，是如何杜绝这种事的发生，避免今后再犯。”

“这话说得很实在，我喜欢听，可对方的力量显然在我们之上，要如何应对？我在想，或许对方跟我一样，是不为人知的存在，什么时候假死了，再回了魂。”Angelina转向霍灵烟，“灵烟，你那里既然有Roy的手札，有别的死去的人的信息吗？”

“没有，我只注意到了你，一来你是唯一的女性亲王，二来只有你写着死因不明。”霍灵烟努力回忆，“别的都很正常，无非像Roy的父亲老公爵那样几百年后从亲王之位上退下来。”

“Roy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你一定答应了老公爵什么都不说，但我是例外，我是Ventrue族亲王，而良之晴现在是我徒弟。你讲出来，我们才能帮你。”Angelina盯着霍灵烟，良之晴则感激地看了Angelina一眼。

霍灵烟思忖片刻，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这样吧，我们选一个日子，大家聚一下，我把古堡里发生的事情都讲出来。我们联手，找出幕后的对手，再想办法杜绝掉代孕的事情。”

“事情如果真这么简单就好了，我一直隐藏身份，但我觉得黑影能认出我，可能是根据法术，也可能是根据别的什么，我也不知道。”Angelina深思，“可你们当真觉得我现在可以暴露身份吗？”

“Angelina，我们这一圈可能包含了密党的各种种族，但心是齐的，断然不会把任何机密的事情讲出去的。”良之晴打包票。

Angelina眼底闪过不信任：“说出来你可能会生气，但我曾经被最亲的人背叛过，所以很难再信任陌生人。但我也清楚，只靠我们几个人力量有限，多加些法力高强的人，胜算更大。你们容我再想想，待Black完全好了，我自会给你们答复。这几天，良之晴你的隐秘术由我来教。武功什么的我也不算最好的，等日后Black继续教你，我也不是很了解你们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