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之晴释怀一笑，程露影能这么说，表示不会离开了：“这都被你发现了，我这个老板好失败。”

“来了个人，南总之前的经纪人吧，叫何康浦，就在外面，现在见吗？”

“恩。”良之晴倒是没想到何康浦会来这么快，“让他进来吧。”

“好，我再给你们倒两杯水。”程露影点点头走出去。

何康浦看上去瘦了一大圈，一向光滑圆润的皮肤都泛了黄：“好久不见了，良作家。”

良之晴起身先跟何康浦握手，再示意何康浦坐下：“的确，坐吧，感谢你能来。”

“我能来是看在南飞尘的面子上，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所以你不必感谢我。”何康浦讲话一向直白，“我们直接开门见山谈事情吧，客套话不必讲了，我想先知道南飞尘去哪里了？”

“他去的地方我也去不了，不知道路线。你当了他那么多年的经纪人，应该清楚，他很累了，就让他带着孩子们出去休息一段时间吧。公司如你所见，刚起步，什么都从零开始，需要打理的方面太多。南飞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你介意的话，可以离开，回你现在的大公司。你在现在的公司，资历久，发展好，我们这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你说的我都知道，正因为南飞尘不在，我才更不放心走。你一个女人，什么都不懂，等南飞尘回来岂不是一堆烂摊子？”

看着何康浦理直气壮歧视自己的样子，良之晴直想骂人，无奈现在有求于人，只得忍让：“好，不管你是什么原因留下，青尘都欢迎你。我现在需要你做的，是带一位男艺人，他的资料都在这里。”

良之晴将黎昌的资料递过去，何康浦打开，很认真地看起来。无外乎都是些作品，没什么参赛获奖记录，也没什么知名歌曲和舞蹈，急需包装。

“还真是块璞玉啊！”何康浦一声感慨。

良之晴来了兴致：“是吧？他可是所有男孩子中的第一名，从长相到才华到节目，都很棒呢。”

“可是他太纯粹了，为了兴趣而生，没有一丝功利心。你们的选秀节目我全程看过，前三甲除了第一名，都是一个性子，这样的性子在娱乐圈会走向两个极端，要不变成南飞尘，要不变成叶星阑。”

“南飞尘和叶星阑可是天王天后，不都挺好吗？”良之晴纳闷。

“南飞尘零绯闻的背后，你知道他身边人付出了多少吗？叶星阑倒是省事儿，可天后名号的背后，黑幕被爆出来多少？这圈子一向不容易，没多少人行得正坐得端，南飞尘能走到今天，靠的是没日没夜的努力。”

良之晴心里知道南飞尘压根儿不需要睡觉，嘴上却附和何康浦：“是的，我一直很羡慕他的皮肤，天天熬夜还能这么好，一点瑕疵都没有。”

“恩，这也是他的优势之一，颜值可谓很巅峰了，我想他应该会是我从业生涯中遇到的颜值最高的男明星。”何康浦又盯着黎昌的简历几秒钟，“黎昌在这次选秀获得亚军前，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东西。对了，我看到他多次写他的乐队，那是个什么样的乐队？”

良之晴脑子里浮现出那晚跟南飞尘见到的场景：“听黎昌的意思，他的乐队成员并不想跟他一起出道。南飞尘还没离开的时候，我们俩就商量过，还是只签黎昌划算。后期我们找老师给他训练，再利用媒体包装也方便。”

“确实是这个道理，人越少，可控性越强。他现在在哪里？”

“我已经通知他快到公司来了，他说明天就到。”

“恩，接下来黎昌这边就交给我了，你主要负责梁雨萱。此外，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迟迟不签第一名邱迎蓉吗？”何康浦内心并不喜欢邱迎蓉，邱迎蓉表现出来的小聪明太低级，为人又太像于采寒叶星阑一流，不过这样的人最适合在娱乐圈发展，可以给公司快速带来利益。

良之晴知道何康浦是老江湖，不如说实话：“邱迎蓉的表现你也看到了，我不喜欢这样性格的人，南飞尘也是。再者，作为第一，就算我们不签，也有别的公司会找她的。我认为，邱迎蓉有权利自己选择去留。”

“说白了就是你们未必赏识她这样的人，更倾向于选择南飞尘这样的艺人。不过我给你的建议是，把她签下来吧，她未来的发展倒是其次，公司现在需要赚钱。邱迎蓉这样的人，很适合用来赚钱。”

“这不是利用吗？就像利用她赚钱度过危机，再把她丢掉一样，这有些过分了。”良之晴的道德感无法认同。

何康浦却一改往日的娘娘腔作风，一本正经地回答：“这叫各取所需，我们帮助她成长，度过初始期，你以为以她的性格，被捧红后还会乖乖留下吗？良之晴，别怪我没提醒你，做生意，尤其做娱乐圈的生意，心软是大忌。这些做人做事的道理，我想南飞尘都不会教给你，反过来，他会把所有阴暗面都挡下，不让你知道，可现在是你当家，你得清楚。”

良之晴犹豫片刻，直视何康浦的眼睛，终是点头：“我知道了，下午我会叫她过来，可我们没有合适的经纪人了。”

“用程露影吧，我想你们不会真正相信她。只要她把事情做好就可以了，没准儿到时候他们俩一起走了，那是最佳结局。不过这两个人在一起，你得防着些，走归走，别让她们顺手牵羊。”

良之晴对何康浦再次改观，眼前正襟危坐的男人，哪里是昔日认识的油光满面的南飞尘小跟班，整个一老谋深算的奸商。相比较而言，她才是真正的菜鸟，连故作坚强都能被程露影一眼看穿。

“你觉得程露影是个怎么样的人？”话都说这份上了，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良之晴直截了当问何康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