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她就成了拥有女巫族法术的血族是吗？情况类似Fay。”南飞尘总结。

Milly点头：“没错，或许这对她而言也好，至少避免了日后再发生紊乱。所以你别太担心，顾好自己便好。”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南飞尘深紫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Milly，满是质疑。

Milly仍是无动于衷：“有话直说。”

“你为什么这么帮良之晴？”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呢？”Milly反问南飞尘。

南飞尘笑了：“你说了，你帮我们是次要的，主要得完成自己的事情。可良之晴不一样，你完全可以袖手旁观，非但帮她，还留了灵烟，说明你是出于真心。我不记得你们之前有过交集，到底为什么？”

“万事看缘分，可能我跟她有缘吧，都是学习巫术的，我想，很多东西我可以交给她。我已经活太久了，万一哪天出了意外，也好后继有人。”

“我相信这是原因之一，别的呢？你是不是之前救她的人？”

Milly忽然瞪南飞尘：“好歹我们也是合作过一次的人，你能不能不要再很刨根究底？你先出去吧，别打扰你心爱的人休息，她现在情绪完全不能波动，万一刚好醒来听到令她激动的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南飞尘看了眼良之晴，庆幸良之晴双眼紧闭，恹恹离去。霍灵烟看了Milly冰冷的侧脸一眼，知道问不出什么东西，继续给良之晴擦拭身体。只是最近每次摸着良之晴皮包骨的身体，就想落泪。

“别怕，很快就过去了，最近我们俩轮流盯梢，别大意了。”Milly提醒霍灵烟。

霍灵烟很体贴地说：“我不需要休息，晚上我盯着，白天我去上班的时候你盯着，一有情况你就打给我，我立刻瞬间移动回来，我最近就说不舒服，让护士不要安排我做手术。”

良之晴傍晚的时候醒来，看到一个人影在眼前晃动。Milly刚好在给良之晴换衣服，发现了她的苏醒。

“你想知道孩子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男女也无法辨认，只知道这孩子很强大，只怕某些特质遗传了你和南飞尘。我准备看着他，万一出来是个孽障，又赶在非常时期，我会亲手结束他的生命。而你，很了解南飞尘，你必须活着，否则就算孩子是安全无辜的，他也不会爱孩子。”

Milly这番话算是给良之晴鼓励，良之晴眨眨眼睛，表示明白。Milly端过来食物，很丰盛的牛肉羊肉和鸡汤，还有牛奶和鸡蛋。良之晴已经吃不下了，但为了孩子，一直在坚持。吃到七分熟的牛肉时，良之晴明显感觉到肚子疼了一下。

“呵——”良之晴发出微弱的声音。

Milly立刻警觉：“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

良之晴自己也很蒙，夹了快牛肉往嘴里送，肚子又是一抽……“哐当”一声，餐盘如数被打碎在地上。

“别怕，我现在就准备。”Milly动作很快，一手按下免提和霍灵烟的电话，一手取出柜子里的药品用品，整个人如一阵风，片刻不停。

良之晴只觉得肚子越来越疼，很快有什么东西逐渐从体内流出来，整个人越来越冷。

“晴，晴，别睡，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吗？不是一直想知道很多秘密吗？不是想看你的孩子一眼吗？醒过来，别睡！你什么都会知道的！我什么都告诉你！”Milly说到最后几乎是用吼的。

良之晴迷迷糊糊间看到Milly的嘴一张一合，耳朵逐渐听不到，Milly的话也是断断续续。良之晴逼着自己不睡，无奈倦意太甚，肚子也疼得死去活来，她实在撑不住了。

“巫雅！”闭眼前的最后一秒，良之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从远古而来，很快，黑暗彻底将她吞没。

施成益负责的是靠近酒吧街的一处下水道暗道，深夜两点，整条街比白天还热闹，施成益拎着两个箱子，从酒吧旁路过，拐入无人的巷子。酒吧街和小吃街的巷子很多，熟悉线路的人可以顺利通往另一边，不熟悉的人则很容易迷失方向。施成益无疑是后者，年轻时混迹酒吧的习惯总算在今日派上了用场。

施成益的目的地很明确——进入下水道。脚下很快踩到一个阴沟盖，这处阴沟盖之前被魔党利用过，摄像头早被损坏。施成益环顾四周，见没有人在，正准备隐身下去，却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我们去哪家？”接着响起的是一个熟悉的女声。

施成益闪身躲到墙角，就看到于采寒和俞元恺肩并肩往前走去。施成益一个冲动想上去，却想到Rock说的话，只得作罢。等两个人走远了，施成益才重新从阴影中走出来，成功进入下水道。

下水道很黑，幸好血族的眼神极好。施成益往前走，淌过各家的污水，靠近秘密隧道所在地。安放炸药的过程比他想象中顺利，施成益一再检查好投放地点，确保一按炸药整个下水道都能消失。

施成益怕被人发现，还特地拎了下水道的杂物，遮挡住几个重要关点的炸弹，才准备上去。路过常去的酒吧，他想进去看看。刚走到门口，就被保安拦住。

“这位……客人，你能换身衣服再来吗？”

施成益看到保安露出嫌恶的表情，才想到自己刚从下水道出来，身上有难闻的气味，他是血族闻不到，所以忽略了。

“抱歉。”施成益只好离开。他拿出手机，拨打于采寒的号码。

于采寒看到来电显示，打手势示意俞元恺要离开一下。俞元恺举起酒杯点点头，于采寒往洗手间安静的地方走去。

“喂，成益。”

“这么晚了，我没想到你能接电话。”

于采寒眼底闪过一丝尴尬和懊恼，赶紧补救：“哦，电话就在床头，听到响声随手就接了。”

“你在家？可我怎么听着你那边那么吵？”施成益的眉头开始蹙起，于采寒在撒谎，且根本没意识到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