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倒是可以，Mattew不会再发作了。那我待会儿就不把你放医院，直接去教堂，完了再回过头来去医院，给你看看怎么回事，可以吗？”

“当然可以。”良之晴点头，瞥了眼窗外，“我们待会儿停车买些水果吧。”

“对狼人而言，人类的血肉才是最好的补品，所以我们不必花那个冤枉钱了。”霍灵烟冷飕飕地说，吓得良之晴一身冷汗，“对了，你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恶心干呕什么的症状？”

“没有啦，一切正常，南飞尘每天都煲汤给我喝，水果坚果也都俱全，还能有什么事？”

“妈呀，南飞尘这家伙，没遇到你之前我见到的都是他沉稳、冷血、机智的一面，没想到等到你后，他的变化这么大。”霍灵烟笑了，同时心里发出一声喟叹，如果她的感情能有良之晴的一半就好了。

教堂大门紧闭，还没对外开放。霍灵烟打了教堂里的电话，很快一脸憔悴的Keith跑过来开门。

“霍医生好，良作家你也来了。”

“你好，我来看看。”良之晴笑得很甜。

“请进来吧，不过教堂很乱，暂时没什么吃的喝的，二位将就一下。”Keith抱歉地说。

良之晴环顾四周，果然发现教堂一片混乱，虽然大件物品都摆放回原位，小物件却没来得及归位，地上没有碎玻璃，窗户和灯却都有破损。

“这几天也不能打电话叫人来修，万一引起怀疑。”Keith看出了良之晴的心思，解释道，“我给你们倒杯热水，这么冷的天，用来捂手也是极好。”

霍灵烟阻止Keith：“不用了，我们直接上楼看看Mattew，然后就得走了，医院还有病人在等我。”

Mattew还没醒来，脸色比昨天恢复了些红晕。这两天无法进食，用挂水的方式维持Mattew的基本营养需求，Mattew左手手背已经出现红肿，整个胳膊也有些发紫。

“今天给他换只手挂水，否则人醒了左手也废了。”霍灵烟说完，轻轻拆开Mattew身上的绷带，准备给Mattew上药和换纱布。

良之晴走过去帮忙，拔了针管子拍打Mattew的左手：“这手都僵硬了，真可怕。”

Keith叹了口气：“哎，霍医生，换成右手会不会连右手也废了啊？”

“不会，我会看好的，实在不行两只脚也用上。总之，千万别盯着一只手挂，会死人的。”霍灵烟动作娴熟，很快撒好药粉，给Mattew换上新的纱布，又用绷带绑好。

“霍医生，Mattew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Keith看上去比谁都着急。

霍灵烟耐心解释：“一般，估计醒过来后会好些，他现在无法进食，营养靠盐水，吸收没吃饭好。再这样下去，估摸着还要一百天左右。”

“都怪我……”

霍灵烟打断自责的Keith：“跟你没关系，是谁到了那样的危急时刻都会这么做的。”

“麻烦霍医生了。”Keith惴惴不安地看着两位女性，从前Mattew竭力帮助他们，他总觉得不妥，现在想来，密党的血族的确跟别的血族不一样。

Keith又询问了些基本的保养伤口方法，霍灵烟耐心地拿纸笔注意写下来，才告辞。

“霍医生，大恩不言谢，日后但凡你们密党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Keith跟一直送两个人到大门口，很霍灵烟和良之晴一一握手告别。

“灵烟，我听南飞尘说，Mattew命不久矣？”良之晴上了车问。

霍灵烟点点头：“是的，我们又失去了一个主力军，昨儿Rock已经吩咐施成益盯着贺宗文，Rock亲自盯谈玮去了，简烨烁在帮助施芷岚适应新生活，你最近就负责好好休息，别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肚子。”

“大家都在忙活，我是不是太悠闲了？”良之晴有些过意不去。

“你这话说的，我不也没被分配任务吗？”

“你是医生，有很多突发情况，包括对Mattew治疗，所以，你一直比我们忙。”

“都是瞎忙，行了，你少操心别的事，一定要心宽，否则影响胎教。你想啊，你和南飞尘那么好看，生出来的孩子一定美爆了。”霍灵烟赶紧转移话题。

良之晴却更难受了：“灵烟，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替我接生的时候，发现这孩子很危险，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嘶——”汽车急刹的声音尖锐地响起，霍灵烟紧急刹车停在路边，瞪大眼睛看良之晴。

良之晴被看得发毛，主动别过脸：“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这对你很残忍，可我没办法。如果我这么对南飞尘说，他一定让我现在就放弃。”

“我是个医生，不是个杀人犯，连血族我都不怎么杀，更别说人了。”

“我生出来的未必是人，没准儿是个恶魔。”

“你这样说，我的想法跟南飞尘更接近了。晴，我现在不想作为朋友，想作为过来人和姐姐告诫你，放弃吧。相信我，一旦你成为母亲，一切都不一样了，即便你得知他是个魔鬼，你也舍不得。与其辛辛苦苦十月怀胎，不如现在就打住。我给你用麻药做手术取出来，很快且不会有痛苦，以后我会给你用药，让你不会再有孩子。”霍灵烟恳切地说。

良之晴摇摇头：“不，灵烟，我知道很为难你，可求你了。我这辈子根本没求过人，就求你这一次。我害怕麻烦别人，可这一次我也没办法。灵烟，你必须答应我。”

“我只能说，如果届时我还活着，我会尽力。”

“你当然还会活着……”良之晴的话语戛然而止，她自然明白，这种话谁都没资格说，没准儿到时候连自己都死了。那样也好，不必麻烦任何人了。

“我们先去医院吧，别的以后再说。我答应你的话，你也必须答应我，除了安胎，别的事都不要想，这样至少能保证那时候的你体力充足。我想你很清楚，不管南飞尘还是我，一旦发现这孩子会要你的命，都会毫不犹豫杀了他。”霍灵烟眼底闪过一丝冷酷，令良之晴浑身一颤，下意识摸了摸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