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飞尘自信地说：“这个就靠Roy了，靠他奇特的预知能力和通灵术。”

Fay皱着眉，略显疲惫：“通过这次的事儿，我决定了，以后要进一步加强法术练习。”

“我也是，天哪，我们都不知道具体数量是多少，只怕得满世界都找一遍，把有些交情的朋友都叫上。”

“明天。”Fay坚定地说，“今夜我们再找一次，明天务必搜寻大魔王的下落，实在不行跟着Rile。”

“你觉得大魔王还会信任Rile吗？”

“我跟他们俩都待过几个月，他们之间比较特殊，一开始就不是互信的上下级关系，大魔王用自己的血液雇佣Rile，不过各取所需。其实我唯一利用过的是大魔王的长老Scott，他现在一定后悔死了，是我装可怜骗他大魔王要杀我，他才告诉我潭水里没有结界。”

“难怪你好久没反应，突然放出来一条鱼。如果你分析的都对，大魔王手下死了不少人，正是缺人的时候，怕是还会找Rile。可你之前对Rile那样，我以为Rile没有利用价值了。”南飞尘边说话边盯着各处找血族魔党。

“我只是对他太失望了，他对我温柔大度，没想到那些士兵都是他送给大魔王的，甚至是他最亲的护卫。”

“血族跟正常人不一样，很少有感情，尤其魔党和中立党。他们在为人的时候经历了太多痛苦，对人即便有感情，也是怨恨了。”南飞尘解释道，“而对密党来说，不伤人是族内约定俗成，那也不代表不想喝人血，只是不想惹麻烦，只想大隐于市。”

“所以我每天站在你面前也是很危险的，就跟在大魔王身边差不多。”Fay总结。

南飞尘笑了：“话也不能这么说，千年了，我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欲望。”

“明天你们去山洞守着，我去找Rile。”

“你一个人去？”

“不然呢？带上你们任何一个人，只怕都会引起他的怀疑吧。”

“那你一定一定要小心，好在昨儿他被我们伤到了，对你构不成威胁。”

“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死去的。”Fay笑着说。

黎明时分，所有人汇合，带着说不出的疲惫。

“我们一路往西，杀了十来个血族，不知道有没有清理干净。”Rock看上去是几个人里面最有精神的。

南飞尘也点点头：“我们也差不多，我觉得他们应该不至于跑太远。新生儿的鼻子很灵，但凡方圆百里还有人，都逃不过他们的追捕。到南边第二座城池的时候，还有不少活人。我想我们第一次杀了那么多血族，剩下的本就没多少了。”

“恩，那明天怎么办？”Rock问。

“明天我们变幻出无数眼睛，再跑去山洞附近，每百里站一个人。Fay会去Rile那里，伺机而动。”南飞尘回答。

Milly看着Fay：“你是疯了？那天他被我们重伤，魔党们也都知道了你的目的。你现在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Fay坚定地说：“可这是唯一的办法，Eddie精心策划许久，绝不可能放弃。但现在他受伤了，需要休息，那这段时间他唯一能找的就是Rile。”

“你又要为了全世界牺牲自己了？”Milly难以理解地看着Fay，“你知不知道，你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聪明！”

“我没有，我只是想尽一份力。再者，大魔王也说了，一开始就怀疑我，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待在这里吗？”

“一次是侥幸，你确定他还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你是他什么人啊？他凭什么为了你放弃全世界？”Milly看着Fay，只想把眼前的女人骂醒，但她也知道，Fay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行了，都别争了，大家好好休息，我和Rock轮流值班。”南飞尘打断了两个女人的争吵。

Fay看了Milly一眼，眼底写满了坚决，转身往楼上卧室走去。两个女巫都需要休息，两个血族携手往院子里走去。

“飞尘，经过这次的事，我发现你真的长大了，再不是为师当年悉心教导的小孩子了，不仅有自己的主见，对事情也能游刃有余安排好时间，加油吧。”Rock拍了拍南飞尘的肩膀。

南飞尘笑了：“师傅，你这话说的，感觉好像明天就要弃我而去了。”

“是啊，我这么多年时不时回来看一下，就是不放心你。现在好了，等这件事结束，我还能活着的话，一定要去做一直想做的事。”

“师傅，明天就要搜寻大魔王了，能不能吉利点儿？”南飞尘嗔怪道。

Rock鲜少笑，此刻脸上的表情却无比安详：“我还比你多活了近千年，早就活够了，大多时候都找不到意义何在。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次很危险，一切都让我来扛吧。”

“师傅……”

“行了，你也进去歇歇吧，或者去林子里捕猎，我知道你也累了。”Rock打断南飞尘，一个人往后院走去。

南飞尘看着Rock夜色下的身影，这么多年，Rock的表面从未老去，只有他知道，Rock的内心早不再年轻。如果不是一直在等她转世，南飞尘怕早就想死了吧。

凌晨时分，Fay披着黑色的斗篷，一个人往军营走去。独自去将军府会显得目标明显且突兀，或许到军营来会自然些。军营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Fay知道这座城刚被魔党洗劫过，一滴血都不剩。踩着树叶“咯哒”往前走，很快看到了熟悉的将军营帐。

Fay靠近营帐，里面的陈设落了一层灰，许久没人来过的样子。Rile装作在这场战役中被血族杀害，从此销声匿迹，换个人类身份并不难。想必这军营已被弃了，外族人最近也没闲工夫再攻打这座城了。Fay看着营帐内侧的大床，那是她曾经睡过的床，那一天她喝多了，离Rile最近的一次。

“咯哒……”身后有落叶被踩碎的声音，Fay一惊，却没急着回头。她在打赌，赌来人不会伤害她。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人不可能是人类，大白天的也不可能是低等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