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他们没带着伤，不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吗？”Fay细心地提醒南飞尘嘛。

南飞尘的好心情秒速消失殆尽：“但愿没什么大伤。”

“你再快些吧，我真的没事儿，不要紧的。”Fay知道南飞尘一直在体谅自己才划船这么慢。

两个人刚到达岸上，就看到了人间炼狱。森林和荒野间人本来就少，尸体还少些，可越往城里走，地上的尸体就越多。

“天哪，连小孩子都不放过。”Fay看着被咬破脖子的所有尸体，心都要碎了。

南飞尘步子加快：“他们本就不是人类，没什么情感，意料之中。初生的血族不仅攻击力强，对血液的渴望更是可怕，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

Fay的眼眶都湿润了：“都怪我，我大意轻敌了。我早该想到，大魔王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更何况他都说了，一早就知道我别有目的，我居然还自负地认为他会为了我改变计划。”

“你说什么？他一开始就知道你别有目的？”南飞尘难以置信地看着Fay。

“是，他亲口说的。”

“那你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表示他真的很喜欢你。再者，很可能他在将计就计，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我们现在除了杀死军队，保护人类，还能怎么办？”Fay还是第一次使用美人计失败，心里除了不甘心，还是不甘心，不过，那个救她的人……让她很在意，“南飞尘，你是刚刚才去救我的吗？”

“是啊，怎么了？”

“哦，没什么。”Fay并不想在这时候谈及自己的私事，“快看，前面有两只血族！”

南飞尘向Fay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两个黑色身影一闪而过：“我们快去。我是血族不打紧，待会儿你务必保护好自己。别告诉我你一点事儿没有，我能感觉到你身上的力量减弱了。”

Fay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南飞尘，也不多言，直奔血族消失的方向。地面上的两具尸体还留有余温，很显然刚才并不是她眼花。

“这边！”Fay循着血脚印飞奔。

等看到前面两个身影的时候，Fay只觉得右边那个身影各位熟悉。

“小戈！”Fay大喝一声，两个身影总算停下来。

两只血族停下来回头，眼睛都是血腥的颜色，嘴角带着红色的液体，看上去阴森可怖极了！

“小戈，停下来，他们都是人类啊！是无辜的百姓，是你们曾经誓死要保护的家人！”Fay跟小戈保持一定距离，大吼道。南飞尘很快赶过来，拉住Fay，生怕一个不小心，Fay就继续往前，落入虎口。

小戈看着Fay的眼神流露出不可思议：“青墨姑娘，你怎么……还活着？自从你从将军府消失，我就以为你……”

“哪儿那么多废话，她这么漂亮，血液也一定很好喝！”另一位血族是最早一批，没见过Fay，直奔Fay而来。

“小心！”南飞尘一把推开Fay，跟血族缠斗起来。

Fay看着小戈，摆出打架的姿势：“要么让我杀了你，要么停止杀人，你自己选。”

小戈遗憾地摇摇头：“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

“那你要是遇到你的家人呢？也杀了他们饮血吗？同样，你杀的也都是别人的家人啊！他们日夜期盼你们回去，你们却成为杀害他们的凶手！”Fay很高兴在小戈眼里看到了犹疑。

“你跟她费什么话？再不动手，我们不仅饿死，晚上还要被责罚！”跟南飞尘缠斗的血族冲小戈大喝一声。小戈再抬头，Fay再也看不到刚才的神色了。

小戈对着Fay露出尖利的爪牙，Fay心里被失望溢满，终是拔出小戈送给她的匕首，向小戈砸去。小戈看到匕首，有一瞬的晃神，但很快投入战斗。Fay原本是很厉害的，无奈这段时间被Eddie折磨得够呛，体力不支，只能用法术相抗。

“你到底是什么？”小戈胸口被击中，难以置信地看着Fay。

Fay冷笑：“反正不是人。”

“妖怪？魔鬼？女巫？”小戈捂住胸口，“你的法力很强，不是一般的强。”

“那是，好歹姐姐也比你多活了几千年。要不是最近状态不好，早把你们都灭了。”Fay信誓旦旦地说。

小戈冷笑：“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领。”

几个轮回下来，Fay在法术上占尽优势，却意识到自己的体力逐渐跟不上节奏。小戈到底是男子，从头到尾力气越来越大，越击越勇。南飞尘和另一个血族一直在缠斗，Fay一个不放心看过去，小戈这时候一个利爪狠劈下来。Fay猝不及防，只得闭上眼睛，将匕首胡乱刺出去。

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疼痛感，Fay慢慢睁开眼，却看到自己刺中了小戈的心脏，而小戈的利爪不知何时早已放下。

“小戈！你为什么……”Fay扶住摇摇欲坠的小戈。

小戈嘴角上扬，笑得格外温暖，这还是Fay第一次看小戈笑：“我……对不起……”

“没有没有，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躲？”Fay急得眼眶湿润，要知道，心脏可是血族的要害，一旦伤了就必死无疑。

“这样……也好，不用再杀人了。你知道吗？一边遭受良心谴责，一边杀人的日子……好难受啊！偏偏又杀不死自己，谢谢你帮我解脱。”

“不不不，你真残忍，为什么偏偏让我动手。小戈，我带你回家。”Fay说着就要拖动小戈，无奈她力气太小，很快跌下来。

小戈无力地笑笑：“算了，青墨姑娘……我早就没家了，我是孤儿，是被将军带回军营的。青墨姑娘，将军呢？”

“他……我不知道，他不见了。”

“你走后，他每天都在想你，不管在军营还是家里，时常坐着一个人发呆。我们一直都以为你死了或走了，重新见到你真好。”小戈眼神看向天空，“我……终于可以入土了，真好。”

“小戈，小戈……小戈！”Fay看着小戈闭上眼睛，再也没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