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烟，快，我们再去一趟下水道，那里有被清理的血迹。”简烨烁刚从地下室出来就斗志昂扬的。

霍灵烟一愣，跟着简烨烁在天明前赶到现场。小巷子静悄悄地，两个人先后下到下水道，仍如之前一样狼藉。

“他有个同伴在这，且受了伤，之前怕我们伤害他们才跑，引我们离开，他同伴在他跑的相反方向。”简烨烁认真记住了Nosferatu族说的每句话。

霍灵烟却瞪着简烨烁：“你怎么就能信他呢？万一他在撒谎呢？我们中大多数人的法术只针对人类有效，不管是我的读心术还是良之晴的预见术。”

“先找到人再说，他们不见面前我们先问问他，都对上了不就说明他们没撒谎吗？”

“万一他们之前就串好了词呢？”

“霍灵烟，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小心翼翼得有些过了？”

“你忘了Van了？我们虽然只领到了一份任务，看上去是我们自己的事儿，实则每个环节都关系到所有人的安危。”霍灵烟是经历过三百年前事情的人，三百年前没有眼线尚且死伤无数，更何况这次敌人变聪明细致了。

简烨烁叹了口气：“行了，反正我们该知道的也知道了，到时候送他们走好了。”

“恩，我们并不需要新的伙伴了。”霍灵烟答，“如果他的伙伴真的受了伤，我们就治好他，这样也预防他再次伤害人类。”

“血族没有知觉，除了我们族，只对血腥味尤其敏感，我们仔细搜查了那么久都没发现血迹，足见对方的强大，痕迹掩盖得极好。”简烨烁顺着被抓的Nosferatu族说的方向，边走边说。

霍灵烟点点头：“所以我有预感，这次很可怕，很可能会引发一起密党魔党间前所未有的大战，对人类的杀伤力也很可能是致命的。”

“嘘——”简烨烁忽然蹲下来，声音也放小，“我嗅到了Nosferatu族的气息，他伤得不轻，伤口的血腥味和腐烂气味叠加在一起。”

“简烨烁你现在真牛，不仅嗅觉灵敏，还能控制兽类。”

“你难道不知道动物间就是靠嗅觉来辨认对方的吗？而我们族本就是兽族演化而来，对我来说，这两样技能算是一样。”简烨烁走路越来越慢，很快两个人都看到一处隐蔽的小洞，应该是Nosferatu族同伴的躲藏处。

“待会儿我先冲，你断后，我带了他同伴给的信物，那个丑死的徽章，他看到徽章后应该不会如何，反正也没那个力气。”简烨烁继续发挥自己的男子汉气概和绅士风度。

最后，两个人根本没耗费半点力气，因为那位同伴不知何时已经昏迷不醒。

“我们先去寻找血迹，再把他带回去救助吧。”简烨烁原路返回，很仔细地贴着地面找寻踪迹，“灵烟，你来这里。”

霍灵烟一蹲下，也发现了不对劲：“按理说，地下室长期阴暗潮湿，又被下水充斥，墙壁不是长了苔菌就是被污水弄脏，这面墙太干净了，就像刚刷过漆一样。越是干净反倒越说明有问题，这面墙被特意清理过。”

“可是我闻不出气味。”简烨烁对自己很失望。

霍灵烟看出了简烨烁的心思：“你别气馁，对方有备而来，没准儿这招就是故意防你的。”

“那线索又断了？”

“不，这条下水道一定有问题，我们先把那家伙带回去，再把地形图检查一遍。你有没有想过，Nosferatu族说的那群年轻人很可能就是施毅远说的军队里的年轻士兵。一帮年轻士兵从下水道走，很符合秘密运送的特征。那么，这里一定有隐藏着的密道。”

“OMG，这里总不至于还通往军队吧？”

“先回去再说吧，再晚那人没准儿救不了了。”霍灵烟到底是慈悲的医生，总先想到救人。

地下室里的Nosferatu族刚看到自己的伙伴，就激动地冲上来：“他怎么了？你们把他怎么了？该说的不是都跟你们说了嘛？”

“我们真要把他怎么了，直接背着你杀了不就完了，何必把他拖回来？”简烨烁没好气地说，“放心吧，我们会治好你们俩再放你们走的。”

Nosferatu族似乎料到简烨烁没打算真的收留他们，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冲动了：“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们了。”

“我有修复的法力，让我先给他进行法术救治吧，简烨烁，你去拿些血来。”

霍灵烟使用法术的瞬间，Nosferatu族瞪大了眼睛。

“你是Ventrue族？天哪，没想到有生之年我会遇到最尊贵的Ventrue族族。”

“你要不想你同伴有事，最好闭嘴，别分散我的注意力。”霍灵烟冷冷地说。

等简烨烁再回来的时候，两位Nosferatu族身上细小的伤口几乎都痊愈了。

“把血喝了吧，这样好得快些。”霍灵烟叮嘱完两个人就走出地下室。

“小哥，她居然是Ventrue族哎，Ventrue族可都是亲王贵族，她一点架子都没有。”

简烨烁面无表情地说：“那是自然，她人很好。我看你们俩还是喝完早些走吧，也不是不想留你们，我们这里也未必安全，只怕早被盯上了。你们俩出去，还挑个没人的下水道躲着，好好过你们的小日子，没事儿抓只小动物喝。”

“你们放心，我们出去绝不会说出你们的下落，更不会提及你们，大恩不言谢，感谢你救了我们。”

“行了，别客气了，喝完走吧，也不用跟我们告别了。”简烨烁又看了两张绿色的脸一眼，离开地下室。

施成益一大早就跟着施芷岚来到军区，还没踏进去，就听到熟悉的口号声。

“哇，都起来跑步了，这么早？”

“你以为都像你，一天到晚睡到个日上三竿的，一整天下来尽顾着混日子了。”施芷岚看着施成益摇摇头。

施成益委屈地说：“好了大姐，我都这么大人了，您就少说我了，我也是要面子的呀。”

车上的司机和施芷岚的同事听了施成益的话，都忍不住笑出声。

“那你就改啊，施家就你我还在军中，你一个男孩子更得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