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了局里的城市地下管道布局示意图，这里跟那个Nosferatu族出现的下水道入口相通。”简烨烁一下来就对身后的霍灵烟道。

霍灵烟很小心地关上下水道盖子，以防被路过的人发现不对劲。对血族而言，走在黑暗中跟白天无异，两个人的步子都很快。

“简烨烁，你看这儿！”两个人拐过两处弯道，霍灵烟忽然发现墙壁上有抓痕。

简烨烁走过来，看出墙壁上的痕迹，那爪子又长又深，不可能是人类。

“这像Nosferatu族的抓痕吗？其实这一种族并不喜欢见人，毕竟也是密党一员。再加上长相丑陋，被别的血族歧视，连同族都不想见的。”

“那是饿极了？”霍灵烟分析起来，“这抓痕看上去突然又激烈，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个Nosferatu族失控地抓人，要么受伤了需要血，要么闻到血液的气味受到了刺激，要么就是新生儿难以自控。选在大马路上动手，冒着太大被发现的风险，却很容易在人来人往的情况下捕捉到猎物，可见对他们而言，更重要的是猎物。”

“我觉得同为密党，他们应该不会视我们为仇敌，或许还需要我们的帮助。”简烨烁联想到自己，没准儿对方跟自己一样，希望摆脱先天的缺陷，成为一个善良的血族。

霍灵烟却摇摇头：“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万事还是小心为妙。你看敌人步步紧逼，又在制造人类军队，Nosferatu族这时候出现，不是为了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就是跟他们一伙了。”

“密党怎么会跟魔党一伙儿？中立党倒是有可能。”简烨烁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若非信仰，就是利益，总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霍灵烟说完，用法术加工具做成模型，记下抓痕的样子。

“幸好我们闻不到气味，否则得被熏死，人类总说这里是整座城市最臭的地方。”简烨烁坚持走在前面，为霍灵烟探路。

霍灵烟笑了笑：“每个种族都有各自优劣，谈不上好坏，我有时候也会羡慕人类能吃出那么多美味。”

再往前走，快接近Nosferatu族之前冒出来的地方了，霍灵烟觉得有不对劲的声音，但仔细一听又像下水道的污水在流淌。

“小心！”霍灵烟大叫一声，同时推开简烨烁，自己则险险避开，右手冲法力来源方向施力。

“砰”一声，两股法力扭转到一起，在水中相碰，一时水花四溅，简烨烁和霍灵烟都成了落汤鸡。

简烨烁没做片刻休息，冲着一道身影追出去，霍灵烟也紧跟上简烨烁的步伐。不得不说，Nosferatu族当真是所有血族中最丑的，从背后看都是臃肿的身材，扭曲的四肢，身上几处地方还有绿色液体，跑起来一跳一跳，活像一只巨型青蛙。

“妈呀，这简直比我们Gangre族中最丑的同类还丑。”简烨烁忍不住嘀咕一句。

霍灵烟感慨：“人家丑也不是人家愿意的，别啰嗦了，快追吧，它好像有伤，跑不快。”

Nosferatu族跑起来在嗓子眼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简烨烁的步子又加快了些，企图以最快的速度抓住对方。

简烨烁离Nosferatu族还有一厘米的时候，冲对方伸出手，无奈对方有所察觉，吐出一口绿色的液体在简烨烁手背上，简烨烁一恶心就松开了手，展开新一轮的追逐。

“都到这节骨眼上了你还嫌这嫌那的，万一跟丢了怎么办？”霍灵烟嫌弃地超越简烨烁，用最快的速度跟上Nosferatu族。

霍灵烟到底是每天跟病人打交道的医生，见到恶心的东西没有丝毫感觉，很快钳制住对方。简烨烁也跟上来，用绳子捆住Nosferatu族。

“只有你一个人吗？”简烨烁发问。

霍灵烟制止简烨烁：“你这样没用，他不可能说的，他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还是先带回去吧，顺带看看大家的进展如何。”

“大姐，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我每次来你都不在，从前可不是早出晚归的人，一向是我们施家最乖巧的女孩子。”施成益守在施芷岚房门口很久了。

施芷岚吓了一大跳：“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家啊！难道大姐的房门口我不能来？”施成益说完，取出藏在身后的东西，“看，大姐最爱吃的榴莲酥，去你专去的那家订的，不买不知道，老贵了。”

“哟，你这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呢？该不会是守孝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施芷岚平日里最疼爱施成益，拿自己的弟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每次施成益闯祸都是她先去劝施毅远，自然联想到这一点。

施成益却拉长脸不高兴了：“大姐这说的是什么话？没事我就不能来看你了？我是看你这些天跟爸一起忙前忙后，整个人瘦了一圈，特意买些你爱吃的点心，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行了，进来坐坐吧，我给你泡杯你最爱喝的咖啡。”施芷岚煮咖啡的动作相当优雅，举手投足间无不带着大家闺秀的气息。

“好香啊！”施成益眼底闪过一丝黯淡，他哪里还是从前那个非洋酒和咖啡不喝的小少爷，现在的他连最基本的味觉都没有，只能装作一切如常。

“其实，还是爷爷的手艺最好。你小时候啊，爷爷最喜欢抱着你坐腿上，泡上咖啡，你一口他一口地，看着就温暖。”施芷岚将咖啡递给施成益，叹了口气，“哎，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也懂事了。”

“姐，大好周末晚上，提这些做什么？姐姐也知道我岁数大了，那大姐有喜欢的人了吗？我怎么听说你最近老爱往警局跑啊？”施成益坏坏一笑。

施芷岚的脸忽然就红起来：“你听谁瞎说呢？我去警局还不是为了你，为了答谢之前人家大费周章找你的恩情。”

“是嘛？我的大姐我还不知道，在家里温柔懂事，在外面蛮横惯了，你这样一说，怎么都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