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飞啊，今天要拍的广告呢是关于化妆品的，所以要多化会儿妆。”大清早，何康浦拿着小本本不断在南飞尘耳边唠叨，搞得南飞尘恨不得拿胶带把何康浦的嘴巴封起来。

何康浦正说得起劲，南飞尘一个斜眼瞪过来，何康浦的目光忽然变得很呆滞，接着便住了嘴。这下轮到南飞尘神情呆滞了，何康浦的样子分明跟中了邪一样，可是，他并没有施展法术，四周也没有异样的气息。

南飞尘怀疑起自己，难道是他？可刚才除了眼神和心里的想法，他什么都没动静。南飞尘又盯着何康浦，脑子里想着让何康浦恢复正常。两秒钟后，何康浦的唠叨声再次响起。南飞尘彻底懵逼，看来，他似乎拥有了新技能。

施家金碧辉煌的房屋被挂满白色和黑色的幕布，从早上到晚上，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施毅远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到了后面，事情几乎交给施芷岚和管家打理。

“成益，你跟我过来。”天色全黑的时候，施毅远要求施成益跟着自己去后花园。

施成益莫名其妙跟着亲爹走到花园最深处，四周安静得只有偶尔几声鸟叫：“爸，怎么了？”

施毅远面对台下黑压压的下属都没词穷过，面对自己的儿子却迟疑了：“成益……你，我是说，我怎么总觉得上次意外后你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我还是我啊。”施成益笑着说，“爸，倒是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因为爷爷的事？”

施毅远叹了口气，右手搭在施成益肩头：“成益，既然你喊我一声爸，我就希望你凡事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爸，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年，有话直说好了，我这个人涉及情商方面一直比较迟钝，你懂的。”

“成益，你还是人吗？”

施成益一时没往深处想，以为施毅远是骂他不懂事：“爸，我最近学乖了，没有去夜店，更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知道，我是指你还是人类吗？”

施毅远这话一开口，四周更安静了，施成益能清晰地听到施毅远的呼吸声和周围小动物的啁啾声。施成益不敢回答，施毅远定定地看着儿子，两个人目光相碰撞，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人类……爸，你果然知道爷爷的事，是吗？”

施毅远愣了一会儿：“你也知道吗？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只是看到爷爷的输液瓶里有血族的血液，那可以维持人类的生命，可对他们而言，不可能无缘无故帮人类。所以，爷爷和他们之间一定订立了某种协议。”

“成益，这件事你千万别再查下去了，我是为你好。”施毅远郑重地对施成益说。

施成益也对施毅远道：“那我的事也请您不要再问了，我也是为您好。”

两个人又陷入了对视，气氛比刚才好了不少。

施毅远率先打破沉默：“孩子，你务必保重自己，你长大了，不是从前的你了。为父为你的成熟懂事感到骄傲，你是个好孩子，从前是我对你太苛刻了。”

“爸，多保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立马找我。”施成益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孩子！”施毅远叫住施成益，“带我去见见你的头儿吧，我有话要跟他说。不过我不确定我有没有被监视，我们得悄悄的，我不想连累你。”

施成益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爸，他们的人手被我们灭了很多……这件事你千万别再告诉别人，最好心里也别想，我不确定对方有没有那种可以直视人心的家伙。今天我们刚聊过，你务必保持正常，不要让人觉得不对劲，过几天我再带你去。”

“知道了，孩子，这世界就靠你们了。”

施毅远看了眼深重的夜色，心里似乎有了打算，两只手暗暗握紧成拳。如果只牺牲一个人，换取无数人的生命，那他心甘情愿。只是这一大家子的人，不务正业的占绝大多数，只怕他真走了后一时群龙无首。富不过三代真是个魔咒，施家的命运也逃不过。

“Rock！”南飞尘一到晚上就飞奔到集合地点。

“怎么了？”Rock正在院子里打坐，看到一向沉稳的南飞尘如此，猜到必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南飞尘把白天跟何康浦在一起的情形都说了，Rock愣了一会儿。

“你该不会在法力强大的同时，进一步激发了天赋吧？”

“我的天赋是对人有强烈的吸引力，可今天我很显然用思维控制了那家伙。”

“对啊，你看简烨烁的天赋是嗅觉，且存在兽性，等他的法力提升，兽性得到控制，他的天赋演化为控制动物。这样一来我们的队伍也太强大了，你控制人类的思想，他控制动物的思想。”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这种若有若无的技能根本不稳定，你还记不记得当时简烨烁也训练了很久。”南飞尘对自己明显信心不足。

Rock坚定地拍拍南飞尘的肩膀：“简烨烁的底子可没你好，尚且愿意练习到能够完全控制动物，更何况你呢？南飞尘，你可是我最骄傲的徒弟，也是我唯一的徒弟，你得自信。”

“知道了，我会勤加练习的，不过整天拿人类试手貌似不太道德。”

“哈哈，别想太多，反正你又不会利用他们去做坏事。”

两个人正说笑间，施成益忽然来了。

“你不是在忙你爷爷的葬礼吗？”南飞尘诧异地问。

施成益看着两个人，面色有些凝重：“我爸说要见你们，他说有重要的事，他怕被人跟踪，没敢细说，看上去很小心，但他提到了这世界之类的词，我怀疑跟我们追踪的一切有关，也跟死去的爷爷有关。”

“那他为什么现在才想开口？”这是南飞尘唯一想不通的地方。

“或许爷爷的死对他而言是个刺激和转折点，爷爷死了，他没有顾忌了，可以选择彻底不管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