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五年,狗皇帝居然要我当替身
作者:沉渔儿 | 分类:古言 | 字数:69.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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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他该懂
清晨,远方天际泛着丝丝朦胧亮色,是破晓。
燕北骁悠悠转醒,头有些微痛。
他轻蹙着眉,下意识就抬手去触碰身侧。
空空如也,甚至都没有她的体温留存。
燕北骁蓦然清醒过来,转头望向身侧。
奇怪的是,他甚至都不知她何时起身离开的。
“来人。”
起身唤人之时,燕北骁只觉隐隐有些头痛,微微舔舐了下唇角,微咸。
除此之外,整个口中都似是充斥着丝丝腥甜血气,他的眉头更是皱紧了些。
燕北骁有些嫌弃地摸了摸唇角,却没有任何痕迹,口中也未探查到任何细小的破损伤口。
“君上。”
云九应声而来,打断了燕北骁的思绪。
“怎么是你?可是有事要说?”
燕北骁看着云九那副藏不住事的神色,又是大清早的,根本都不用猜。
“属下就是有些担心君上的身子,而且王后娘娘她......”
云九欲言又止,一对上燕北骁的目光,便有些闪躲起来。
他越是这样,燕北骁反而更想追问。
“王后怎么了?”
“属下一大早就看见王后娘娘她......”
云九有些心急,偏偏话在口中打转,半天吐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样的话头,燕北骁并不觉得云九会说出什么好事来。
“你若是说她的不好,就别开口了,孤不想再听,只要你如实禀告!又看见她做什么了?”
云九将头低低埋了下去。
“属下一大早就看见娘娘匆忙离开,似乎是身子不大舒服,那张脸白得跟纸似的......”
云九还未说完,身侧一阵轻风,一抬头就看见燕北骁正随手披了件外衫,已是快步而来,直往门外。
“还不快传太医!”
云九不会骗他,他说的定然是真的!
燕北骁心急如焚,往时若是同眠,即便她表面再摆脸色,也都安心睡到半晌,难怪今日会如此反常,消失不见。
随后焦急来到揽月殿,直至追至她的寝殿,才发现她果真是一脸煞白躺在榻上。
额间的发丝半湿,闭着眼,眉间却紧蹙难舒,似是身体上的疼痛难忍。
“姝姝......”
燕北骁心疼地轻声唤她,小心翼翼拭去她额间的丝丝细汗。
他此时更是自责,只怪自己太过安逸,贪图享乐,居然连她身子不舒服,悄然离开都未发现。
盛姝本就在假寐,有意不想搭理,奈何他还要一直叫她,当下只能缓缓睁眼,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唇。
“我身子不舒服,想多睡会。”
燕北骁急切询问,“姝姝,告诉孤,你哪里不舒服?太医等下就过来。”
“小腹。”
盛姝随口敷衍着,瞥了眼立在他身后的云九,语气冷冷,疏离,不带一丝感情。
“云九,送君上出去!”
“怎么痛成这样?孤不走,孤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一人在此独自难受,姝姝,一切都等太医看过再说好吗?”
燕北骁本就心系于此,又是亲眼看到,哪里肯离开。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女子腹痛!太医又能如何?”
盛姝烦躁地闭眼,右手扯住被角就蒙在了头上。
“姝姝,可是孤多年以来,也从未见你痛成这般模样,是否受了寒气?”
燕北骁轻轻拉下锦被,刚触碰到一丝冰凉,她便迅速将手缩了回去。
“姝姝,手怎也凉成这样?”
燕北骁立即吩咐人去拿暖盅,手便伸进被中,强行抓住她过分冰冷的手,即便藏在被中也不见有多少暖意。
盛姝并没有多少气力去挣扎,眼里也是充满疲态,可该有的坚定却也未减半分。
“请你出去,我只想自己安静睡会。”
“孤保证不吵你,你安心睡吧。”
二人目光间的交汇,无声诉说着彼此的不肯妥协。
盛姝闭眼,甚至侧转头到内里不愿再看他,此时的弱势一方是她,她又能如何呢?
云九踌躇不定,半晌才是先开口打破此时的沉默。
“君上,属下看娘娘的确身子不适,要不您还是先让娘娘好好休息会吧。”
燕北骁一个冷眼扫过,不禁多了丝探查之色,只觉今日的云九神情格外反常。
云九心虚低头。
“不必多说,你先退下。”
稍后,太医过来,燕北骁执意要诊脉,盛姝任由他折腾。
待太医亲口证实是血虚亏损,元气大伤之症,燕北骁思虑片刻才一脸凝重点了点头,又一再关切追问着良方调理之法。
隔着层纱幔,盛姝神色不明。
寝殿又只剩下两人,平静且沉默。
燕北骁望着她毫无血色的小脸,突然轻声发笑,唇角尽是苦涩。
“你总是想尽办法欺骗孤,但是孤也不是傻子,一点蛛丝马迹便瞒不过孤的......”
盛姝不答,置若罔闻。
的确聪慧如他,可也休想在此诈她什么东西。
脸颊突然被一阵外力捏住,还揉了揉。
盛姝一阵暴躁,抬起右手一把扯下。
“燕北骁,你还有没有人性!我都这样了,你还要逮着机会欺负我!”
“孤就喜欢欺负你!又傻又可爱……”
燕北骁眼里含着层波光水色在眶中徘徊,不禁吸了吸鼻子,偏偏唇边还漾着丝笑意。
盛姝无法猜测出他的心思,只此时的气氛很是不对,她便不能让他继续赖在这里。
“你好好的又发什么疯?我累了,出去!”
“往时都是两手并用推开孤,怎么今日倒是变得秀气了?可是左手不便?”
燕北骁抓住她的右手,阻止她的继续动作。
盛姝心下一紧,眸色微闪。
“放手!”
燕北骁忽然倾下身子,就躺在她头侧,与他近在咫尺,定定地望着她的双眸。
“姝姝,这一切就快结束了,这一次,就别再离开了,好么?”
盛姝坦然应对,“我的所有决定都是为了阿辞,你该明白。”
他若是懂,她也不必多说。
这一日终是到来了。
新政的推行,朝政之势的掌握,日益与王位更近一步,那样藏于心底的野心自然日益彰显。
燕衡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多年的谋划,便在此时,叔侄二人对峙于司政殿上,昭然若揭。
燕衡极力粉饰着,却仍将自己的诉求说了个明白。
他作为王叔,理所应当要守住南陈先祖打下的江山,更有这大片自己也曾搅动各地时局而极力拿下的疆土。
而燕北骁,他算准了他的时日无多,不过是主动和被动的抉择。
燕北骁却似是听到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气定神闲地靠坐于椅背,更显慵懒。
“王叔,当下就谈及此事是否有些为时过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