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五年,狗皇帝居然要我当替身
作者:沉渔儿 | 分类:古言 | 字数:69.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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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音律奇才
燕北骁感受到胸口并不算痛的捶击,根本不及蛊毒带来的分毫,就似撒娇般的意气之举。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却仍可以想象她可爱,同时也怨念不减的愤意。
但此时温软在怀的贴近,还是让他生出了些踏实和满溢的甜蜜,填补疗愈着所有的失意和悲苦。
“好了,姝姝,若要打就明日睡醒再打也无妨,孤由着你就是,现下时辰也不早了,快些睡吧。”
燕北骁柔声哄着,缓缓将下颌靠近她的头顶,安心地闭上双眼。
盛姝没有再动了,任由沉默和死寂在周身盛开,心头的压抑和阴霾久驱不散。
他永远都不会将真心给她的,她如是想。
即便是当初的那个少年,也最多只有一半的真心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思绪越飘越远,逐渐模糊。
她朦胧间翻了个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却依然有些不愿离开那片包裹着的温热,下意识就要更紧挨着,抬腿放在了一片柔软之上。
待她再消停下来,燕北骁才轻手轻脚地握住她脚踝,从他腹部拿开,再起身替她掖好另一侧被角。
燕北骁望着她安静的睡颜,有片刻的迟疑和出神,下意识就去触碰她若羽扇般覆在眼睑处的浓密睫毛。
在灯光的映照下,正小簇凝结在一起,泛着不甚明显的水色。
刚刚触及,她的眼睑便微微颤动了几下,不禁皱起了眉头。
燕北骁忙收手拍了拍她身侧,见她眉心缓缓舒展,他才轻轻揉了揉指尖,的确是丝丝湿润的触感……
她是睡梦中做了让她难过的梦吗?
还是清醒间......
燕北骁不确定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自己抱着她出神了许久,脑海中若走马灯一般,浮现出许多与她的过往。
他可以看穿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心,却唯独看不透她......
盛姝这一觉睡得很舒适,醒来之时,莫名有种神清气爽的亢奋感,而不出意外依然是到了半晌。
身侧的人也早已不在了。
南辞听闻她醒来,立马就粘上了她。
又让宫人们将笔墨纸砚都挪到了此处,学业不能荒废,但是娘亲也是要陪的。
南辞对着盛姝眨眨眼,才心满意足地专心在一旁写起了字。
盛姝只怕自己做别的会打扰到他,便也与他面对着,提笔同练起了字。
至于写什么,盛姝并不大喜欢看这个时代的文言文和文绉绉的诗集,略加思索,便随手抄起了她所熟知的词。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
盛姝突然觉得美则美矣,就是太过悲凉了些,好似个深闺怨妇似的,总有些影响心情的感觉。
而且再看这一手字,又不觉想起还是燕北骁教的,顿觉无趣得很。
当下也是停下了笔,随手将写到一半的纸张揉捏成团丢掉。
南辞好奇地抬头,“娘亲,你写了什么?为何又不要了?”
“阿辞,娘亲可能不是那块料吧,不如我们去......”
“弹琴可好?”
燕北骁突然过来,笑着接下话茬,身后还有两个宫人抬着琴一起进来。
盛姝眼里的光彩在一瞬间熄灭了大半,目光掠过瑶筝,毫无兴趣。
“阿辞,娘亲也许久未听过你弹琴了,之后有没有再练过呢?”
既然琴都搬过来了,虽她不会弹,可阿辞却是学过一段时日的,小孩子一时的兴趣使然,也不知会不会坚持下去。
她与阿辞分开了许久,此时疏于照顾的愧疚之心让她有些难过。
“当然了,娘亲请坐,阿辞这就来为你们弹奏一曲。”
南辞一副谦卑之态,抬手就对二人行了个君子礼,若小大人一般先是去了瑶筝之后。
琴码作为琴头和琴尾的分隔线,南辞稚嫩的小手分别搭于两侧。
琴声悠悠响起,熟悉的曲调,依然还是那首月满西楼,只是却比从前更为流畅了许多。
四岁的孩子并不能弹过于复杂的装饰音,左手只是作为弹琴正确手位的摆放。
可即便只是右手弹奏着单音,盛姝也依然可以听出这些日子所耗费的精力和勤练在其中。
曲罢,父子二人的目光有片刻的交汇,盛姝下意识看向燕北骁,他唇角扬起的弧度还未来得及收回去。
又不是他养的孩子!得意个什么劲!
盛姝有些嫌弃移开目光,转而对着南辞就是一顿夸赞。
“很好!阿辞真是娘亲的乖孩子,持之以恒的品质就很好!也不枉潇公子对你的一番教授了。”
“娘亲,你不在的那些时日,阿辞并无心练琴,本来都有些生疏了,还是父王勤加教导,又严厉督促,阿辞才能有今日的进步!”
南辞抓住机会,马上就把功劳都揽到了燕北骁身上。
盛姝抿唇,眸色微动,原来就是为了这一出,心眼挺多啊!
“娘亲,阿辞还会弹其他的哦,你不妨再听一曲。”
南辞兴冲冲地又是开始拨动琴弦弹奏了起来,一个个跳跃的音连在一起,略显生疏了些,却也听得出是......《知否》。
他怎么可能会弹这首曲子呢?
盛姝一再回忆,自己甚至都从未在他面前吟唱过,更别说这曲调了。
即便是灼绪处所得,这才多久,根本就不现实。
“娘亲,好听吗?这首曲子可是父王教我弹的,他说娘亲你还会唱呢!”
南辞刚弹完就先是开口解开了她的疑惑。
盛姝很是诧异地望向燕北骁。
“你......也会弹琴?”
燕北骁笑容浅浅,明朗而和煦应声,“嗯。”
当年在苍月国王宫,那么多年,她从未听他弹过琴......
“可这首《知否》又没有谱子,你怎么教他的?”
“孤听你唱过一次,就根据记忆试着谱了曲,弹起来似乎也不算太难,看阿辞在学琴,就心血来潮教他弹了几次。”
就听了一次,可以自己谱出曲子,还能教阿辞弹?
盛姝只觉似乎在听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偏偏从他口中说出来,好像又很是寻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他的琴技岂不是......
“咦,娘亲,你不知道吗?父王自小便被誉为南陈音律奇才了啊,宫里的庆典曲子里,有一首还是父王所作的呢!”
南辞有些不解盛姝此时的表情,以及她突然的发问。
“谁知道他......”
盛姝更是惊讶,却也故作不屑。
这个混蛋隐藏的还挺深啊!
这么多年她竟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