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九九点了点头，又立即摇了摇头。

她怕自己的点头会引来陈修杰的难过，所以最后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然后满眼茫然地看着他，又像是个犯错的孩子似地垂了下头，吱吱唔唔地说了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我……”

“不用不承认。”陈修杰轻抬着她的下巴，迫她重新抬头看着自己，“我知道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但是今天我要告诉你，我们俩能走到现在这一步，绝非是将错就错。”

“那到底是什么？”时九九又问。

陈修杰这才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茨威格有一句话说：两情相悦，比不上缘分正好。我便是你的缘分正好。”

时九九眼里的目光变得十分柔软，眨巴眨巴眼问他，“真的吗？”

陈修杰点了点头，『摸』『摸』她的脸，又『摸』了『摸』她的小腹处，虽然那里的小生命还没有任何迹象，但他透过她薄薄的衣衫，透过她的腹壁，仿佛能感受到里面的小家伙真实的存在着。

他抚『摸』着那里，忽而间笑了笑。

那是时九九从小到大所见过的，他最帅的一个笑容，裂开了唇来，微『露』着一排洁白的牙齿。

原来凌寒如他，也可以笑得如此阳光，如此开朗，如此明媚，如此动容。

原来，他也是会笑的。

而且还是因为她肚子里的一个小生命而笑得这般美好。

然后，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听他说，“我想，大概我和你，还有肚子里的这颗小生命，小宝贝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

她转着水灵灵地眼睛问，“上天安排好的？”

他点点头，“佛说：若无相欠，怎会相见。世间所有的相遇，皆有因由。我上辈子大概是做了什么积德的事情，才能在绝望当中见你回心转意。”

“什么在绝望当中见我回心转意？”

“如果我说，当你从小跟在林昊然后面，像个尾巴似的缠着他时，我就暗暗发誓，长大了要把你给抢过来。你相信吗？”

“真，真的假的？”时九九一时之间难以置信，“说得像是跟真的一样。”

陈修杰长臂一伸，身子也跟着从驾驶室靠过去，轻轻地拥着她。

“你是我的了。我们还有宝宝了。”他的下巴靠在她的脑袋上，“终于梦想成真。”

时九九从后视镜上，看见了在她头顶轻闭着眼睛，无比享受着此刻幸福的他，那闭眼间的陶醉不假，那流『露』的真情也不假。

她一时之间，真的有些惊讶，“陈修杰，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从小的时候就……”

他吻了吻她的发丝，“九儿，谢谢你没有打掉我们的孩子。”

“小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说。”

陈修灯这才抬起头来，微微皱着眉头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小时候你的眼里只有林昊然，哪曾注意过我？说与不说又怎样？”

其实他应该感谢一一姐，如果不是一一姐的及时出现，恐怕这妮子是必定会把林昊然追到手，不然他也没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