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再想想，我会发现其间的端倪，你那个时候认真地告诉过我，她喜欢何种男子，喜欢何种物件，若是我再好好想想，后来的那一切都不会发生……”玉无衡抬头，终是让几滴雨水滴入了怀中，他有些慌忙地低下头。

宫泽半晌没有说话，他窥破天意，本是好意，却让两人深受折磨。前一世，慕卿宁死后，他将自己锁在了深山之中，不再问世，只是玉无衡抱着左沐月哭的那一幕，却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午夜梦回之际，他每每听到男子悲怆的哭声，心中的愧疚像洪水一般涌来，一次又一次……后来，他翻阅了无数古籍，终是让他找到了回溯之术，只是……他想救的那两人，会在不同的时辰觉醒记忆，他不能干涉他们这一世的缘分，代价是……他失去知晓天机的能力。

什么双生命相，那本就是他骗她的，只是这一体两魂却是不假，只是，这灵魂却同为一人之魂，一个是前世的他，一个是今生的他。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慕卿宁恢复记忆的时辰竟是早了那么久，她从皇宫逃出，想必是为了逃避前世的命运，他苦笑几声，他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了代价，他们的缘分，他本不欲干涉，只是……玉无衡的记忆尚未恢复，他将她送到他身边，只是希望，这两人不要再走向曾经的那条路……

“你是在让她送死……”玉无衡的那句话让他僵了僵，只是，他释然地笑了，不，这一世，不会了，你不会再伤她……

“你准备带她去哪里？”宫泽问玉无衡。

“留在江南……她不愿回去，我……”玉无衡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我陪她便是……”

宫泽摸了摸下巴：“……当初我替她换……”他看向别处，说的有些小心翼翼，“……换皮的时候……她身上的反应很剧烈，我不得已将她炼成了毒人，为了平衡她身上的毒性，我时常给她吃一些毒草药。我教她修行内力媚术，只为不得已时压制她身上的毒性，可我发现……”宫泽眉头拧了起来，“她现在的脉象紊乱，似乎是使用过媚术法，导致体内克制的毒乱了套……她使用媚术倒不算什么，只是她用的媚术，似乎超过了她修行的……”

玉无衡抱着左沐月的手臂颤了颤，他抬起头，眸中有些脆弱：“……是我之过……可有什么补救的方法？”

宫泽按了按眉心：“……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罢了，也是我欠你们的，你先用内力将她身上乱窜的毒压制住，我会尽快想办法。”

玉无衡抿抿唇，点点头，他仿佛大梦初醒一般，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问了一句：“……我们为何不找一处避雨的地方？这雨中确实不是久留之地……”

宫泽：“……”到底是谁把凉亭拆了的？又是谁在这里说了这么久？终于想起避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