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
作者:刘兰芝 | 分类:现言 | 字数:140.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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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地方
既是太子的话,守阁奴婢虽知这是太子妃的地方,常人轻易不可进入的,但因是太子,他们也不敢怠慢,立即照做。几个奴婢过来扶龚毓,几个进去打扫,阁里倒也清雅,物品虽不少,但摆放井井有条,还安置了一张精致的红木雕木槿花睡榻。
龚毓和倾儿刚踏进阁子,便不谋而合地看了一眼东边的角落,果然不出她们所料,那里摆着那只龚毓在新仪宫见到的模样普通,却很精美的匣子,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想到里面装着奇物珍宝。
倾儿搀着龚毓到睡榻边坐下,太子也过来坐在她的身边,关心地问道:“可好些?”
龚毓微笑着答道:“真劳太子费心了,前些日子头就有些疼,没想到今日……真是破坏了太子的兴致。”
太子笑着:“怎么这样想,你没事就好。等会太医过来让他仔细瞧瞧,你自己也要多注意些。”
龚毓很温顺地点头,心里很开心。不一会儿太医便到了,奴婢们为瑜妃放下浅红色绣着大朵玉兰花的幔帐,太医仔细把了脉,又详细问了病情,对太子道:“太子尽管放心,没有大碍,吃几贴药便可,只是瑜妃娘娘须得注意保暖,尽量少走动。娘娘身体虚寒,冬季保暖当为第一。”
太子点点头,对季林道:“你随太医去拿药。”季林应声:“是。”便随太医一起出去了。倾儿听到太医的话立刻拿了手炉过来,交给龚毓。暖冬阁里也随即添了一盆炭火。
龚毓从榻上坐起,倾儿给她拿来了一件浅黄色金丝滚边夹套,又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好些了么?”太子关切地问。
“好多了。素安姐姐的阁子虽不大,倒也暖和。”龚毓四下看看说道。
太子听到素安的名字,微微蹙眉,昨夜在新仪宫的不欢而散与近日的诸多事情,太子心里多少有些芥蒂。
龚毓察觉到了太子的异样,装作不知,趁机惊异地指着角落里的那只木匣对倾儿说道:“倾儿,那,那只匣子可不是我们那日在太子妃的新仪宫里见到的那只吗?”
倾儿附和:“可不是嘛,还真没有注意到。娘娘好眼力。”
太子有些诧异,问道:“什么匣子?”
龚毓忽作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怯怯说道:“恕臣妾多嘴。就是,上次我和太子提到的白大人送的……”龚毓话说了一半,又小心看了看太子。
太子明白了,命令守阁的奴婢:“去把那只木匣给我打开。”话语里明显有了怒意,却还是压制住了。
一个小丫头说道:“回太子,这只木匣是梓珠姑娘送来的,配了两把钥匙,一把在梓珠姑娘那,一把在清漪姑娘那。”清漪是素安的另一个近侍,只是素安对她不如对梓珠信任,倾儿能够知道匣子里的一切还多亏了她的帮助。
太子一听更为恼火,用力一拍旁边的几案,冲几个奴婢喊道:“那就给我砸开。”大家极少看到太子发这么大的火,都吓得不敢作声,连龚毓也被吓住了,倾儿竟也有几分胆颤。
一位带头的宫婢马上招呼身边人:“还不快去。”
“乓,乓……”几声之下,木匣便被砸开了,铜锁被丢到了一边。大家不敢开启,太子就亲自走了过去,右手猛地一掀,匣子稍稍错了位,盒盖翻开,和龚毓那日所见一样,珠宝琳琅,目不暇接。太子知道都是名贵的东西,且都不普通,心里知道是异域精选的珍宝,随手翻动了一下。龚毓也走了过来,她心里知道底下有一封信,可不好明说,便作好奇的样子说道:“上次匆匆一见,却已惊异万分,今日再见,还是如此华美。”
太子没理龚毓,只说道:“私底下藏了王侯之礼,竟还是如此珍品。不知道她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她把我定的规矩就这么不放在眼里。”
龚毓知道太子在说素安,只当不知晓,顺手翻动匣子里的珠宝,无意地抽出信道:“太子,这,是什么?”
太子见是一封信,疑惑地皱起眉头,从龚毓手上接过,拆开来读过,共是三页之多,洋洋洒洒,太子越读越有怒意,没有看完便扔在了地上。太子看了身体欠安的龚毓,硬是压抑住没有发作,稍稍缓和地对龚毓道:“你先好好休息,我还有事情。”说完没有等龚毓回答便拂袖而去。
龚毓浅笑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没有说一句话。她默默走到阁子的窗口,放下手里的暖炉,慢慢打开窗户,一阵梅花的清香顿时扑鼻而来,龚毓蓦然却有些心酸,闭上眼睛,想起刚刚与太子赏梅的情景,似乎还在刚才,却也许永远不会再有。想到这,龚毓的眼睛有些濡湿,眼里又浮现了自己刚刚入东宫的时候,最爱到万鹤园看梅花,那时的自己似乎爱梅花,爱得那么真挚。
太子一路返回,并没有去新仪宫责问素安,他不想见素安,一刻也不想。
新仪宫里,素安昨晚彻夜未眠,她不知道太子为什么会那么对她,她如果知道桐阳的婚事会成为那样,她也许真是会竭力劝阻贵嫔的,只是她不知道,她猜不到,即已成为现实,她感到深深的内疚,她无时无刻不在谴责自己,但她已经无能为力。素安坐在铜镜前坐了许久,想了很多,清晨时分,不觉趴在梳妆台上浅眠了片刻,一觉醒来已是卯时末了,身体稍感不适,额头有些微热。
梓珠进来时,素安有些恍惚,迷迷糊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梓珠看到素安红红的脸颊,感觉有些不对劲,没有说话,按往常给素安梳洗。梓珠无意间碰到素安的手臂,赶忙缩回,有点惊异地说道:“娘娘,您的手怎么那么烫?”
素安头有点晕,无力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全身都很热。”
梓珠服侍素安多年,知道素安怕是感染了风寒,急切地说道:“娘娘,我去请太医。”没等素安发话,梓珠便跑了出去。
没有多久,太医便到了,梓珠是在路上碰到太医的,正好季林在送太医出去。问了才知道,太医刚给瑜妃看完诊。梓珠没有惊奇,她知道瑜妃生病是常事,便没有多问什么。
太医给素安看诊,知道素安的确是感染了风寒,便叮嘱梓珠一定要好好侍奉太子妃,让太子妃注意休息,切不可熬夜,尽量少动肝火,多饮一些温热的茶水。梓珠一一记下,十分恭谨地送走了太医。
素安躺在床上,头发披散在两肩上,脸依旧红彤彤的,这会儿有些睡意,便对梓珠说道:“梓珠,在这个偌大的东宫里,也只有你对我好,不离不弃,其他谁也不在乎我。”说着眼睛有些湿润。
梓珠只当太子妃随口一说,便微微笑着安慰素安:“娘娘,这东宫里,人人都和梓珠一样,盼着您好呢。尤其是太子,大家都看得出来,太子疼您。娘娘别乱想便是。”
素安沉默了一会,闭上眼睛,摇摇头,像是在呓语:“他不在乎我,根本不在乎。”
梓珠以为太子妃有了睡意,便帮素安掖好被子,轻声俯下头说道:“娘娘休息吧,睡一觉就好了。奴婢去给您煎药。”
梓珠替素安放下帐幔,动作极轻,她看着幔帐里的太子妃,轻轻叹息,在她的眼里,太子妃太执着,对太子一往情深,那个男子已经成了她全部的所有。
梓珠蹑脚走到几案换了一支茉莉玫瑰玉粉香,味道柔和了许多,又去关好窗户,只留了几扇较小的窗户通风。梓珠做完了一切才放心地离开。素安的事情梓珠一直尽量亲力而为,这个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姐,她疼爱她,像疼爱自己最亲的亲人。
“太子,我刚刚在路上遇到了新仪宫的梓珠,她说太子妃身体不舒服,大概是生病了。”季林见太子没有陪伴瑜妃,而是在自己的翰泽轩里翻阅书籍,便随口通报了太子。
“生病请太医看便是。”太子的怒气并未消解,把手上的书往几案上一丢,转身来到窗口。
季林不知道原委,也不好多问,便挠挠头,不再说话了。
天色将晚的时候下起了纷纷大雪,早上还是晴好的天空不消一会就昏暗下来。太子思前想后,觉得早上的事情不能就此不了了之,于是冒着雪,披着灰色的斗篷只身一人来到了新仪宫外。
新仪宫颇为宁静,宫外的宫人没有多少,太子摆摆手让她们下去,她们行礼退下,轻声轻气,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宫内的灯还浅浅地亮着,似有烛火在窗前摇动。太子叹了口气,悄悄推开门,宫内没有宫人,梓珠也不在。远远望去,半掩的红色帐幔里素安在安静地睡着,脸依旧红彤彤的,右手臂露在被子外头。太子忽然心生怜惜,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把素安的手臂轻轻掖在被子里,却不料还是惊醒了素安。素安吃力地睁开眼睛,见是太子,心里有些慌张,也有些惊喜。她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太子有些抱歉,坐在床沿扶起她:“把你弄醒了……”
素安摇摇头:“太子,没有,素安本也是半醒着的。”素安的脸色非常不好,嘴唇苍白苍白的。
太子知道素安是故意这么说的,再看看素安的样子,竟丝毫没有了责怪她的心。他不觉又叹了口气,素安见太子满腹心思,不禁问道:“太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以往太子有什么事情是经常会和素安说的,这次太子果断还是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什么事。”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责怪素安,似乎这一切并不是她的错。
素安笑道:“和太子在一起快十年了,素安还能不了解太子吗?太子若是有什么事,尽管直说便是,素安永远都会听着的。”
太子沉默了一会,没有看素安,素安倒是在直直地看着太子。
“素安。”太子唤了一声,终于决定还是说出来,素安解释也好,掩饰也好,他只想得一个答案,至于其他,他根本不想再过问多少了。
素安抬起清亮的眸子,依旧看着太子,她在等着太子发话。
“你告诉我,白庭居送你一盒奇珍异宝是什么意思?”太子的声音多了低沉。
素安稍稍一惊,愣了一下,回想一番,知道太子说的应该是那盒前不久白庭居送她的木匣。那日她本没有在意,便让梓珠收下去了,她不知道太子为何会知晓这件事情。
素安诧异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白大人是什么意思,我本没有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