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志在必得，一脸狂傲的殷离，看着面前的林子，鬼谷的双眸里多了几分痛色。

殷离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冷嗤一声，趾高气扬地开口，“鬼先生，劳烦在前面带路。”

听到他的声音，鬼谷敛了敛神色，“尊主稍等片刻。”然后来到子歌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

“这是什么？”

“鬼谷，你做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是子歌，她一脸警惕地看着面前的老头，后者是殷离，他瞪着鬼谷，仿佛对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鬼谷低着头，不急不缓地开口，“尊主，您不是说她还有用？”

说完，才抬头看向殷离，直到他甩袖转身，才重新将目光移到子歌身上。

“凰女，请。”

看着递到面前的黑色药丸，她想起了今日意识模糊之际被喂到她嘴里的药丸，虽然服了那枚丸药，她的意识渐渐清晰，可是，身上却总觉得不舒坦，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有东西在皮肤之下游走。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静，就见她的话音刚落，那老头走近一步，也不知他做了什么，自己竟然动不了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那黑色的药丸喂进自己的嘴巴。

“呕~”

她用手指抠嗓子，想要将药丸吐出来，可那药丸入口即化，只余苦味在口腔中蔓延，她的眼中闪过惊慌。

“你到底喂我吃了什么？”

她瞪着不远处的老头，眼中俱是杀意。

鬼谷低着头苦笑，再度抬头，面上已无多余表情，“凰女放心，老夫并未害您之心。”

“鬼谷，你还磨蹭什么！”

前面传来殷离不满的声音，显然他很愤怒。

子歌看着那个枯瘦的背影，千紫姐姐曾说，她师父鬼谷先生心地善良，可是，要真是心地善良的人，怎会跟殷离这样丧心病狂的人狼狈为奸？

就是他的索命蛊，差点要了子昱的性命，想到这里，她的眼底多了几分恨意。

抛却个人感情，走这一路，她也发现了，殷离表面对他客气，实则轻蔑，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两人的关系似乎并不像她想的那样，想不通，她的眉头轻皱。

回过神来发现，皮肤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游动也渐渐消失了，她惊醒地瞪大眼睛，稍微伸了伸手臂，动了动腿，那种麻木感真的消失了。

难道，他真的没有想要害自己？

有鬼谷在前面引路，殷离等人很顺利就穿过了林子。

看着眼前之景，子歌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死气沉沉连飞鸟都没有的迷雾森林后，竟是这样一番鸟语花香的景象。

二十年了，他终于回来了，却已是物是人非，鬼谷的眼中蓄起了水雾，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往前走，“尊主，请随我来。”

殷离坐在肩舆上，随着他穿过一条小径。

“那是……”

看着不远处缓缓走来的那行人，殷继之瞪大眼睛，要不是子昱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巴，他怕是已经喊出来了。

子昱拉着他蹲下来，免得被殷离他们发现。

殷继之给他比手势，让他先放开自己，并保证不出声，子昱这才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