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她确实很喜欢跟着父皇，记得最清楚的是有次父皇去上朝，她哭着喊着要跟，母妃怎么劝也不听，父皇没办法，只能抱着她去上早朝。

于是整个早朝，文武大臣的目光都被陛下怀里的小团子吸引了。

忆及往事，子歌羞得红了脸，“父皇您别说了，我那是年少不懂事。”

帝王抱着自家闺女上早朝，也不知当初那些大臣会怎么想。

当年的小团子，一转眼就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皇帝陛下心里颇为感慨。

“父皇，我想去看太奶奶，可以吗？”

子歌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家皇帝爹。

提起太皇太后，皇帝的脸上多了几分愁色。

皇祖母的毒虽已解，却伤了元气，至今仍不能下床，而且……可能熬不过今年。

看着父皇脸上表情变化，子歌突然想到了什么，“父皇，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从养心殿出来，子歌感觉整个天空都是灰暗的，怎么可能呢，毒不是已经解了么，怎么会……眼眶发酸，她连忙抬头望天，不能哭，一会还要去看太奶奶呢。

整理好情绪，抬脚往寿安宫走去。

“太皇太后，晗月公主来了。”

老嬷嬷眉眼笑着开口，太皇太后今儿早起还念叨呢，这会就来了。

听到说她的小央央来了，躺在床上的老人精神好了很多，让人扶着她坐起来。

子歌走进来，看到的就是殷殷望着自己的老人家，瘦了好多，颧骨突了出来，眼窝深陷，心里一酸，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朝着床上的老人跑过去，在床边跪下，将脸埋在她的怀里。

“太奶奶……”

声音有些哽咽，心里自责，应该早些来看她老人家的。

她这一哭，可把太皇太后心疼坏了。

“快起来，乖，别哭了。”

她想把子歌拉起来，可是力不从心，还没坐直身子就又跌了回去，一旁伺候的嬷嬷连忙去扶人。

“公主殿下，快快请起。”

子歌抹着眼泪坐在老人身边，她不想哭的，可是看到她这般憔悴，再联想到父皇说的话，眼泪就怎么也控制不住。

“你这丫头，到底怎么了？”太皇太后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询问，“是不是受委屈了？告诉太奶奶，太奶奶给你做主。”

“没有，嗝~”

刚哭完，一开口说话，就禁不住打了一个嗝，十分地响亮，把自己都给逗笑了，拉着太奶奶的手，脸贴了上去，“没有，没有受委屈，是我想太奶奶了。”

听她这么说，太皇太后的眼里多了几分笑意，眼角的纹路更深了。

“太奶奶，是子歌不孝，这么长时间了才来看你。”

子歌愧疚地低下头，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忽略了太奶奶她老人家。

她的话音刚落，额头就被敲了一下，“你这丫头，说什么呢，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哀家可都听说了，你没事就好。”

她的神情变得颓丧，不过转瞬即逝，再次看向子歌的目光里，满是疼惜。

“太奶奶不求别的，只求你平安无事。”

子歌又想哭了，感动的，世人皆言，皇家到处都充斥着尔虞我诈，皇家亲情，根本就不存在，可是她感受到了。

在这处看似冷冰冰的宫殿，她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