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心里嘀咕，昨晚还开开心心的，怎么又变得忧郁了，还在为宫里的腌臜事难过不成？

想了想安慰道，“少夫人，那些人都是嫉妒你有陛下的宠爱，看不得你好，才会胡乱造谣的，你千万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她的话音落下，子歌才缓缓转过了头，“半夏，我没想那些。”

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她还能堵住那些人的嘴不成，与其窝在心里难受，不如想开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是在想泽芝，距她离开已经十多日了，你说，她还活着吗？”

第一次，她没有刻意避免这个问题。

听到泽芝的名字，半夏的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连忙转身，调整好情绪才转过来。

其实，十多日了，院子里的人已经接受了泽芝不在了这个事实，也就只有主子还抱着她可能活下来的希望。

虽然实话会让主子很难过，她还是坚持告诉主子事实。

“少夫人，泽芝若还活着，早就回来了。”

子歌眨了眨眼睛，将眼泪逼了回去，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小丫鬟的声音。

“少夫人，萧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

她扭头去半夏开口。

“是。”

半夏转身往外走，主子找萧铭来，是为了泽芝的事吧。

很快，萧铭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子歌面前，单膝跪地行了礼，“属下见过少夫人。”

“不必多礼。”

子歌摆摆手，让他起来，“想必你也猜到我找你来的缘由了，今日，就给我个确切的答复吧。”

即使早已知道结果，她的呼吸还是变缓了。

她的话音落下，萧铭复又跪在地上，“少夫人，属下无能，没有找到泽芝姑娘的尸体。”

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流下来，心里难受极了。

“少夫人……”

半夏担心地开口，子歌抬手，“我没事。”

努力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起来吧。”

这话是对跪在地上的萧铭说的，“不用继续找了，让他们都回来，该做什么做什么吧。”

萧铭离开后，子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就那么呆呆地坐着，半夏在一旁守着，心里着急又不知该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有了动静，半夏怀着喜悦的心情上前，就听她说，“半夏，帮我做件事吧。”

“少夫人，你尽管吩咐。”

“给泽芝立个衣冠冢，她没有家人，就由我们当她的家人吧。”

听着她缓缓的吩咐，半夏强忍着眼泪，才没有哭出来。

“怪我，要不是我，她也不会落下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听她自责，半夏连忙开口，“少夫人，泽芝不会怪你的，你能平安无事，她肯定很高兴。”

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主仆两人抱在一起，狠狠地哭了一场，为她们的好朋友。

“半夏，你的眼睛肿了。”

“少夫人，你的眼睛也肿了。”

主仆两人相识笑了，笑容中夹杂着苦涩。

哭过之后，心情舒缓好多，过去的事，过去的人，就只能深埋在心底了，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做，她要继续往前看。

“少夫人，你等我一下。”

主子的眼睛肿成这样，得用鸡蛋敷一敷，否则，等世子爷回来，瞧见主子的眼睛肿成这样，指不定心疼成什么样呢。

“嗯。”

子歌也觉得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不太好出门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