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民妇还是娴贵妃娘娘身边的掌事嬷嬷，那年发生了很多事。”她的神色恍惚，眉头皱起，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先是娘娘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胞妹……”

子昱的瞳孔狠狠一缩，“你说什么？”

扶着椅子突然站起来，老妪被吓得一哆嗦，低头不敢动了，子昱深吸一口气，开口道，“继续吧，娴贵妃在哪里又是如何找到胞妹的？”

连孙烨都不知道自己的另外一个妹妹去了何处，娴贵妃一个闺阁妇女怎么找到的？她恐怕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孪生妹妹吧。

“其实，不是娘娘找到二小姐，是二小姐找到娘娘的。”老妪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继续开口，“当时，小公主夜里总是睡不安稳，听闻寂照庵的菩萨很灵，娘娘便带着小公主一同去了寂照庵，就是在哪里，我们见到了另外一个娘娘。”

她的眼睛不自觉地睁大，可想而知当时的震惊。

“那位姑娘跟娘娘长得一模一样，连我们这些常在娘娘跟前伺候的人都分辨不出，自然惊讶极了，娘娘见了她，也是十分意外，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孪生姐妹。”

她看了一眼世子爷，继续开口，“那姑娘见了娘娘，抱住就哭，说她们是双生姐妹，也许是血脉相连吧，娘娘也肯定她就是自己的亲妹妹，要带着她回孙家，可是，她拒绝了。”

说了好一会了，嗓子有些沙哑，子昱亲自倒了茶，让萧铭送过去，“嬷嬷，请。”

“谢世子爷。”老妪受宠若惊。

喝了水，嗓子舒服许多，她接着说，“她说自己从小在外长大，孙家不一定会认她，她不奢求太多，只求姐妹相认就好，当时娘娘拉着她劝了好久，无奈，只能暂时听她的，想着以后再让她认祖归宗，并且让我们称其二小姐。

娘娘与二小姐姐妹相认后，便经常接着上香的借口姐妹相见。

那时，娘娘是开心的，可是，好景不长，二小姐提出要和娘娘互换身份，去见识见识皇宫，娘娘本来不答应的，两人在屋里争论了好久，也不知她当时跟娘娘说了什么，娘娘答应了，答应她以娘娘的身份回宫。

后来，二小姐跟娘娘的举止越来越像，就连我们也分辨不出了。”

浑浊的眼眸里闪烁着泪光，她垂下眸子抹了抹眼泪，“还记得那日是霜降，娘娘和二小姐爆发了第一次争吵，吵得很凶，只是我们离得远，并不知她们为何吵架，之后娘娘就回了宫，她变得很躁动不已，连皇上来关雎宫都被赶了出去。”

“后来，小公主丢了，芸娘也不见了，接着，二小姐也不见了，再后来，娘娘恢复了正常，仿佛没有经历过丢失亲女这件事，更不许我们提起二小姐，除了总是念起小公主抹抹眼泪，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

讲到最后，脸上的痛苦神色愈甚。

“当时在娘娘身边伺候的，除了芸娘，还有溪媛，有一天，溪媛偷偷跟我说，娘娘不是娘娘，我还不信，直到后来溪媛意外落井而亡，我才意识到不对劲。

那时候，关雎宫伺候的人接连出意外，或者犯错被撵了出去，我才明白，溪媛说的没错，娘娘不是娘娘，是二小姐，可是，一切都晚了，不等我去告诉其他人，就遭了暗算，侥幸捡回一条命，只能隐姓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