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平静，实则连呼吸都乱了，长长的指甲抠进手心，有些疼，此刻，她却顾不上这些，她只想知道，面前的人是不是白馨月，又是不是母妃救了她。

听了她的话，“杏儿”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手摸向耳根，很快，一张面具被揭了下来，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

“白馨月，果真是你！”

身子不住地颤抖，心情十分地复杂，双手微微颤抖，手里的帕子被捏得变了形。

在她盯着白馨月看得同时，白馨月也盯着她看，眼里是无尽的恨意。

要不是她，自己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被万人景仰，何至于像现在，被人追查，如同过街的老鼠，连正大光明地顶着自己的容貌上街都不行。

都是这个女人，逼得自己变成一个见不得光的“死人”，还要借助这副低贱下人的皮囊才能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越想越恨，看向子歌的目光，如同淬了毒一般，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的那种。

“看到我没死，公主殿下是不是很失望？”

她是恨不得冲过去将人杀了，以自己心头之恨，可是……想到上头的交代，她眼底的光芒暗了一下，不过，就这么让她死了，也着实是太便宜她了。

这会儿，子歌已经冷静了许多，也看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这里是何处，她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周围没有人，就算自己高声求救，也不会有人来救自己。

暗恼自己太过冲动的同时，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失望倒是不至于，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子歌一脸平静地看着她，神平气和地看着她。

瞧着她这般淡然模样，白馨月不淡定了。

她想要看到的是晗月公主紧张害怕，惊慌失措的狼狈模样，若是能跪地求饶，那自然是最好了。

哼，落在我手里，我看你能骄傲到几时。

这么一想，躁动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是谁救了你？”

即使已经猜到答案，心还是止不住地揪了起来，手不由自主地攥紧衣襟。

她情绪的变化，尽数落在白馨月的眼中，终于逮着打击子歌的机会，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笑。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就是你最亲的母妃啊，她给了我假死药，又派人接应。”

看她不痛快，她的心里才舒爽，“哦，对了，杏儿，就是她帮我杀的。”

猜测也只是怀疑，如今被证实，子歌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往两侧撕扯，痛得厉害。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如此偏帮一个伤害自己女儿的人，还为了她伤她人性命，她，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吗？

身形一晃，差点站不稳，眼泪在眼眶中蓄积，仿佛下一秒就能落下来。

看着她这般失神落魄，白馨月脸上的笑更加放肆了。

“公主殿下，听到自己的至亲帮着自己仇人，是不是很难过？哈哈……”

子歌心里乱糟糟的，几乎不能思考，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不能为了这点事乱了心神。

白馨月引自己来这里，绝不仅仅是打击自己一下，如果是提前谋划好的，茉莉她们现在恐怕被绊住了，一时不能赶来这里，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冷静，冷静。

长长的指甲嵌入手心，疼痛传来，她抬头直视白馨月，目光坚定，“说吧，引我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