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语柔笑了，跟以前一样，可是，却没有以前那种感觉，他站直身子，开始讲述。

他的声音是如此地好听，卓语柔支着下巴，看着他俊美的侧颜，忍不住失了心神，这个男人，本来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她一定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心中的决心更加地坚定。

“昱哥，你还会娶我吗？”

她突然开口，子昱愣了一瞬，正要开口，却被她抢了先，“我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配不上你，三年前发生了什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也许，现在的我，已非清白之身。”

她一脸落寞的低下头，眼中聚拢起层层水雾，如一朵经历了风雨怕飘摇的梨花一般，我见犹怜。

子昱的心里复杂极了，如果她回来得再早一些，自己也许会毫不犹豫的娶她为妻，可是现在……他已经有了子歌，那个他最不想辜负的姑娘。

“柔儿，我……”不能娶你，后面的话未说出口，就被她打断，“昱哥，你不要觉得愧疚，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是我知道，我爱你，爱到可以为你做什么的事情，现在，能留在你身边，我已经很开心了。”

她的脸上带着笑意，脸颊上还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子昱到嘴的话说不出来，默默咽了下去。

安慰道，“柔儿，你千万不要这样想，不管发生了什么，你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那个单纯善良的柔儿。”

卓语柔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涌而下，“昱哥~”扑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听着她压抑的哭声，子昱抬起的手默默垂下，放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

“呼~”

本来走得好好的，看到这一幕，她连忙转身，藏在墙角，还顺便拉着姐妹躲了起来。

摸了摸胸口，心脏加快，仿佛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一般。

“你干什么？少夫人那边还等着呢！”

跟在后面的小姐妹瞪了她一眼，埋怨道。

“你先别骂，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什么了吗？”神秘兮兮地凑近，压低声音开口。

“看见什么？”不以为意地开口，她还着急给少夫人送东西呢。

“世子爷跟卓小姐抱在一起。”一脸夸张表情。

“什么！”

“你小声点~”

手忙脚乱地捂住小姐妹的嘴。

“世子爷跟卓小姐抱在一起，怎么可能？”同样压低声音开口。

世子爷与世子妃夫妻恩爱，怎么可能和别的人做那样的事情。

“人就在那边呢，你不信自己去看。”

小心地探出头，果然看到了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

世子爷跟卓小姐，他们……

“你说，咱们王府是不是很快要多一个主子了？”

“不会吧……”

两人抱在一起了没错，但是世子爷也没说要娶她啊，“世子爷那般疼爱少夫人，怎么舍得让她伤心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是深究的话，卓小姐是原配才对，咱们世子爷，跟卓小姐那是有婚约在身的。”

“可是，世子爷已经娶了咱们少夫人。”

她还是喜欢少夫人，平易近人，从来不苛责大骂下人。

“娶了又如何，我看呐，世子爷心里还是有卓小姐的……”

两人谈论着走远，假山后面走出了一个人，正是白馨月。

卓语柔……

有这么个人留在府中，莫子歌的心里应该十分堵得慌吧。

她的唇角勾起，心情好了很多。

靠在男人的怀里，很温暖，卓语柔本来想多抱一会的，可是为了长远考虑，还是十分矜持地推开了他。

“昱哥，谢谢你。”

看着她红红的眸子，子昱心里复杂极了，点点头。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等等。”卓语柔急切地喊了一声。

“嗯？”

子昱转身，看向她。

“没什么了，昱哥再见。”

她一脸灿烂的笑容，朝他挥了挥手。

子昱一愣，仿佛回到了以前，她就是这样，喊了自己却一句话都不说。

“啊呀，人家想要多看你一眼嘛。”

她抱着自己的胳膊撒娇……想什么呢，他甩了甩头，将这些回忆赶出脑海。

已经过去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墨子昱了，而她，也不是当年的柔儿了。

颔了颔首，客气疏离。

看着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的男人，卓语柔面露失望神色。

子昱，你变了……

雪岚院中，子歌捡起一颗葡萄放进口中。

“真甜，贡品就是不一样。”

这些葡萄，是太皇太后专门差人送来给她解馋的。

“……”

半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时候还有心情吃葡萄，除了自家主子，也是没谁了。

“少夫人，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

“着急什么？”

她又喂了一颗葡萄，故而说话有些含糊。

“卓小姐把世子爷叫走了！”

半夏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期待地看着她。

“叫走就叫走了呗。”

“……”

为何每次都是主子不急奴婢急，看着卓小姐每天在世子爷面前晃来晃去，她这心焦呐。

“半夏，你真是太沉不住气了，只是说会话而已，又不会发生什么。”

“要是世子爷被卓小姐迷惑了呢？”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要是……呜哇，想想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你家世子爷是那么容易被迷惑的？”子歌抬眸，反问了一句。

半夏一时说不出话来，这倒也是，这么多年，还从没见世子爷带女人回府，当然，少夫人是个例外。

可是，卓小姐是旧情人啊，人总是恋旧的，要是他们旧情复燃怎么办？

“少夫人……唔……”

刚开口，嘴巴就被一颗葡萄堵住了。

“吃葡萄。”

子歌冲她灿然一笑，往嘴巴里扔了一颗圆滚滚的葡萄。

“……”

那就吃葡萄吧。

还真挺甜。

子昱进来的时候，看着果盘里的葡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颗颗减少，眉角不觉突突直跳。

“莫子歌！”

子歌手一抖，刚抓在手里的葡萄掉落，在盘子里滚了滚，才停下来。

下意识地站起身，拿起果盘藏在身后，手在衣襟上蹭了蹭，冲他讨好一笑，“其实，我也没吃太多……”

有些心虚啊，一大盘葡萄已经见了底。

“忘了上次了？”

子昱沉着脸走过去，将果盘拿了过来，“砰”地摔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