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问及墨子昱，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什么原因，就被她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子歌？”

自己问昱世子的行踪，她却发起了呆，白馨月的眉间闪过几分不悦。

“嗯，啊？”子歌回过神来，“子央姐姐，他今日不在府中。”

“子歌，你和昱世子的婚约，真的不作数吗？”

他那日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对自己不满意还是真的……对莫子歌动心了？

不行，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当然……”本来很通顺的一句话，今日说起来，她却是有些迟疑了，不作数吗？好像不是的。

“歌儿，我会娶你的，所以，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的心里乱糟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我也不知道。”她真的不明白他的意思了，之前，他口口声声说婚约是假的，他绝对不会娶自己，可是现在……他到底几个意思。

“不知道！”

白馨月的眼珠子瞪了起来，这是什么答案，不知道……

子歌被她吓了一跳，有些诧异地看向了她，是她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子央姐姐跟变了个人一样。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敛了敛心神，神情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高声吼起来的人不存在一样。

“子歌，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害怕被子歌看出点什么，她尽量表现得无所谓，可依旧有几分咬牙切齿。

“子央姐姐，我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可不可以别问我这个问题了？”

她是真心把这个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女子当朋友的，所以，帮不了朋友，她的心里是愧疚的。

“还有，子央姐姐，我有事跟你说。”

“嗯？”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可声音里还是有几分不悦。

“我答应你的事，恐怕要食言了。”

想到那天他的惩罚，还有些心有余悸，他们之间的事情，她真的没胆也真的不想参与了。

苦苦维持的笑脸在这一瞬间崩裂，她的脸色冷了下来，连声音都冷漠了几分，

“莫子歌，你什么意思？”

“子央姐姐，真的很对不起，子昱哥哥对我很好，我不想骗他。”

“子昱哥哥？”白馨月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她有什么资格这么叫他！

“莫子歌，不是你不想骗他，只是你不想帮我了吧。”

“呵呵，我真是太傻了，昱世子那么风光霁月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女子不喜欢，我竟然相信了你的鬼话。”

“不是这样的，子央姐姐……”她想为自己辩解，可刚开口就被她打断了。

“闭嘴，你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而我是尊贵的公主殿下，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姐姐，哼。”

子歌伸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是自己在做梦吗？为何听到一向温柔的子央姐姐说出这么冷酷无情的话。

“莫子歌，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真是太没用了，要不是因为她住在寒苑，能够经常和昱世子见面，她才懒得理会她。

“子央姐姐，你……”子歌刚开口，又被她无情地打断了。

“你是听不懂人话么！”

“你算个什么东西……”白馨月靠近子歌，在她的耳边开口，“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有什么资格直呼本公主的名讳。”

说完就要离开，她不想再装下去了，这么长时间了，莫子歌一点用都没有，自己又何必在她这儿平白浪费时间。

见她要走，子歌下意识就拉住了她的衣袖，“你，真的从来没有把我当做朋友吗？”

她是单纯，可又不傻，墨子央话中的意思，她明白了，可又不死心。

“呵呵，莫子歌，你真是太抬举自己了。”

说完，她推开了子歌的手，抬起了脚步，不过，第二步还没有落下，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子歌，“平头百姓，没资格成为本公主的朋友，更没资格成为昱世子妃。”

她将最后一句话，咬得格外重，子歌一怔，很快就明白过来。

原来，她接近自己，只不过是在利用自己啊，真是可笑啊，自己竟然傻傻地信了，还把她当成了可以信赖的姐姐，什么话都跟她说……

半夏守在外面，见四公主一脸怒气地离开，赶紧推门走了进去。

“姑娘，你没事吧，四公主没有把你怎么样吧？”子歌的目光有些呆滞，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半夏，你说的是对的。”

她扑过去，抱住了半夏，本来不想哭的，可是眼泪不由自主就下来了。

“姑娘，你怎么了？”

半夏心里着急，主子从来没有这样过，四公主到底对姑娘做了什么？

“我，我没事。”子歌闷闷地开口，“我就是心里不舒服，让我抱一会，就一会好不好？”她现在极需要心里安慰。

“好。”半夏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姑娘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从姑娘的声音中，她听到了脆弱，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心里就像有只蚂蚁在啃一般，焦躁得不行，可又不敢开口，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不知道过了多久，子歌终于放开了半夏，只叫她的眼圈发红，眉头紧蹙，很不开心的模样。

“半夏，我真的不配和公主做朋友吗？”她喃喃开口，虽然声音不大，半夏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怎么会，三公主就愿意和你做朋友啊。”她下意识地排除了四公主。

“姑娘，到底怎么了？”

“子央姐姐……四公主说，她从来就没有把我当作朋友，还说，我没有资格和她做朋友，更没有资格成为子昱哥哥的未婚妻……”

她的眼泪再次落下来，她的心里很难过。

“什么！”

半夏一听，顿时就恼了，四公主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对姑娘说这么伤人的话，她一直都在姑娘身边伺候，当然知道姑娘是真心把那人当做亲姐妹。

“半夏，我应该听你的。”

之前半夏就跟自己说过，那人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可是当时，非但没有相信她，还将她狠狠地臭骂了一顿。

子歌，别伤心了，认清楚了一个人的真面目，不是挺好的么？

可心里为何还是这么难受，就像是被全世界背叛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