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抱着男人，俯下身，他的嘴唇是脸上唯一没有溅到血的地方，她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

“混蛋，你必须醒过来，必须好好的，我知道我的答案了，只要你留下来，我要和你在一起，”乔晚舞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要和你在一起的啊…我爱你，我爱你！”

在一片兵荒马乱的悲伤中，乔晚舞没有看见的是那双紧闭的眸子微微动了动，连带着他的手指也抖了抖。

救护车很快来了，把杰斯抬上了担架，而乔寒川和苏浅语也闻讯赶来。

“晚舞姐姐，你怎么样？”苏浅语忙上前查看乔晚舞有没有受伤，哪料她怔怔地看着那辆救护车，拳头捏的很紧，神色绝望，苏浅语意识到了什么，低声安慰，“晚舞姐姐，你放心，刚才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杰斯没碰到什么紧要的地方，只是血比较多，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大事的。”

乔晚舞迷茫地看了眼苏浅语，像是还没回过神来，苏浅语朝她点头，她才有些回过神。

“没事的，我知道，他不会有事的。”

乔晚舞身上沾了些杰斯身上的血，乔寒川瞧着蹙了眉，“姐姐，你跟着杰斯上车啊，在车上好照看他。”

说着他微微朝护士示意，“帮她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

护士点了点头。

乔晚舞刚才是有些失态了，听了乔寒川的话才缓过神，她自然是要跟着上那辆救护车的。

反应过后才觉得腿上传来些痛意，她低下头，腿上有块玻璃碎片插着，不明显，却很疼，她只是插了这么小一块便觉得疼，那杰斯呢，他身上都是玻璃片，都是血……她想着便觉得心口犯疼，几乎要喘不上气。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乔晚舞低低地说，“那我上车去了。”

说完后乔晚舞便跟着上了救护车，立刻有护士上前去处理她的伤口。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苏浅语刚才看到了杰斯的正面，浑身上下是玻璃和血，那模样，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没事，没事。”乔寒川伸出手，把女人揽入怀里，好气又好笑，“刚才说了让你别看比非要看，现在吓到了吧？”

他伸手把女人的眼睛蒙起来，“刚才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问题不大的，那些血只是看着吓人，以后要听话，嗯？”

“听什么话？”苏浅语不解，在她眼睛上的那双手干燥而宽厚，悄无声息中抚平了她的恐惧。

“我让你不要看的时候，不要看。”

“……”苏浅语被他闹得笑出声，随后满是担忧，“我们也去医院吧，看晚舞姐姐刚才那失魂落魄的模样，真怕她扛不住。”

“不会的，她就是有点懵，”乔寒川对自己的这个姐姐最是了解，她比任何人都耐抗，想想当时景野都那副模样了，她依旧能缓过来，“我倒是觉得那样一下，杰斯那儿估计是稳了。”

“你的意思是…？”苏浅语惊呼，“景野是后天的飞机，他回来之后晚舞姐姐却和杰斯在一起了，那个时候该怎么办？他会不会崩溃？”

乔寒川眯了眯眼，最终舒展了眉头，在苏浅语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又在瞎担心，这是人家的事情，我们就算有心也无力，所以不用纠结，嗯？”

……

杰斯身上的伤虽然不是很要紧，那些玻璃却要一片一片地拿下来，那是个很漫长的手术过程，乔晚舞在外面枯坐着，眼中虽然没有泪，手却紧紧地捏在一起，苏浅语知道她这个时候的痛苦，走上去，把手覆在她的手上，用力地让她松开自己的手。

“晚舞姐姐，你想捏，就捏我的手吧，”苏浅语轻声安慰，“别弄伤自己。”

乔晚舞的坚强终于在这句话中尽数崩塌，她肩膀抽了抽，泪水瞬间落下，苏浅语忙抱着她，乔晚舞伏在她的肩头，松开拳头，紧紧地捏着苏浅语的手，哽咽出声。

苏浅语一边拍着乔晚舞的肩膀，一边无措地看着乔寒川，乔寒川在一边站着，朝她眨了眨眼，竟是笑了。

他高估姐姐了，她也悲痛，她也绝望，她也需要一个肩膀来依靠，只是不轻易显露于他人而已，在这样的情感面前，他确实是无能为力，倒是苏浅语能帮他安抚一二。

长达十个小时的手术后，杰斯终于被推了出来。

“放心，病人的状况很好，只是身体上会有些疤痕，之后家属每天给他擦药，疤痕会淡下去的。”

“好的，谢谢！”乔晚舞点头，喜极而泣，跟着病床去了病房，手术室外面剩下乔寒川和苏浅语。

“过来。”乔寒川看着苏浅语，眼眸很沉。

“怎么了？”苏浅语走过去，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不在酸痛，她一直抱着乔晚舞，中途乔晚舞睡着了，她都是一动不动地抱着她的，乔寒川当时想过来换她，她却觉得乔晚舞这么悲伤，好不容易睡着，生怕吵醒她，也就拒绝了乔寒川，由着乔晚舞靠着。

“老婆辛苦了。”乔寒川伸手，环住苏浅语的腰，手臂微微用力，便将女人圈到了自己腿上，“你真好。”

苏浅语又喜又臊，“这是公共场所了，影响不好。”

两人现在就在手术室额外面，旁若无人的拥抱，动作暧昧，虽然男俊女靓，却还是有碍观瞻。

“公共场合怎么了，我不仅要抱，”乔寒川语气似个孩子般无赖，他微微抬起头，如墨般的眸子紧锁着苏浅语唇，语气中带着的缠绵让苏浅语心尖儿一颤，“我还要亲。”

“不要……唔…”

乔寒川哪里会给她拒绝的机会，攥着她小巧的下巴便上去，霸道的气息，动作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他用尽了所有的技巧勾着她，苏浅语从一开始的抗拒变成顺从，之后不知怎么的便沉沦了。

这个，乔寒川得格外认真，直到苏浅语忍不住出声，乔寒川知道她是动了，沉沉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