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休了你这暴君
作者:杨素衣 | 分类:古言 | 字数:11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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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漫不经心
“回禀少主子,四方今儿去了一趟韩府,没有见着,想必那人在未央宫里。”
“在刘彻那里吗?”他轻轻抚平锦袍上的褶皱,一切显得漫不经心。刘彻,从来不是他的对手。
“也许,最近汉帝在政事上有动静,那人应该不离其左右。”
“那韩嫣呢?”
“已经在回长安的途中。”末了,七赢不解地问,“只是属下奇怪,为什么要这样做?”一如当年七赢不明白为什么少主子要杀一个乡下妇人一般。
为什么?记忆的碎片在他脑海里碰撞,一幕又一幕,怎么也抓不住,怎么也圆满不了。于是他的字典里没有为什么,顺心而为,只要结果是他所希望的那个就行。
“照做就是。”他淡淡道。
“是,属下以后不会再问。”向来都是唯少主子命是从,不是吗?
“退下吧,我乏了。”他挥挥手,当年沐葵下的毒药,把他整个身子都掏空了,虽不至死,却经脉大损,虚弱至极。
七赢应声退下,心想看来为少主子找药的事应该加快速度了。
他看着七赢退下,用手扇了扇熏炉,香气越发浓郁。
刘彻开始在政事上大展拳脚了吗?那人还在辅助刘彻吗?呵,他轻笑,嘴角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一个方寸的叛徒也妄想左右时势吗?简直不自量力。四方有这样的父亲,真是耻辱。
他拿起刚刚的竹简,这是七赢命人打探到的秘辛,只见竹简的开头写着两个字――沐葵。
沐葵神情恍惚地回到韩府,一个不小心,就被门槛绊倒,跌坐在地上。手上擦破了皮,进了沙子。她一下一下地舔着,嘴里是伤口处渗出的血丝,还有细沙。
詹其看不下去了,终于现身。
“小姐。”语气里满是担忧。
沐葵没有回应,眼神一片空洞。
“小姐要是放不下,詹其去把他捉来好好问清楚。”这几天,作为沐葵的暗卫,他可是把过程看得一清二楚。
“不要!”沐葵终于有了反应,几秒后她又喃喃地说,“不能。”
“是,小姐。”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此外,据精卫打探获悉,那施澈施少爷自小寄养在施府乡下的宅子里,体弱多病,原本还是会说话的,后来生了一场大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早些时候施老
爷才把他接出来,打算让他入仕。”
梨花飞舞的影像出现在沐葵的眼前,只是那人,似是而非,似假还真。沐葵闭上眼睛,吩咐道:
“不用再派精卫到施府,如果我去施府,就不用跟着我。”
“是。”七年下来,沐葵的武功渐成气候,他相信沐葵有自保的能力。
“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下。”
“是。”人影一闪,詹其消失。
沐葵一个人在屋子里发呆发了很久,双眼无神,活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偶。傍晚时分,小竹来报,说有个自称有金叶子的青年男子求见。
沐葵这才还过魂来。金叶子?她记得,她只给过一个人金叶子,那就是,司马谈。他终于来长安了吗?那么,刘彘大刀阔斧的选拔贤良政策,终于要拉开帷幕了吗?
他来,是想在长安谋得一官半职吧。只是,当初留下金叶子,是想帮刘彘,早日完成大业,回到现代。可现在,施澈就在这里,那我回去现代还有什么意义?
见沐葵久久没有反应,小竹不禁问:
“姑娘,是要小竹回了他吗?”
沐葵想了想,说:
“不,让他进来吧,要恭敬点。”做事,还是有始有终的好。更何况,这里还有个她在乎的韩嫣,她需要有足够的能力去与天斗。所以,襄助刘彘的事,不能停下。
沐葵在正堂见到了司马谈。三年不见,他依然有着浓浓的书卷味。那是属于史官的味道。如果一个人没有知晓过去未来的本领,那么他所说的命中注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沐葵不同,自小喜爱历史,
中华上下五千年,了然于胸,烂熟于心。
司马谈,命中注定是一个史官。虽不足以彪炳青史,但也能让人深深记住。没有司马谈,就没有司马迁。有这样一位父亲,淳淳教导,耳提面命,司马迁的成功绝非偶然。
司马谈还不知道当年的小少爷已经贵为当今天子,他看见沐葵住在韩侯爷孙子的府里,还以为沐葵是韩嫣公子的表亲,说不定还是打小就订了亲的对象。寒暄几句后,他表明来意,进长安是为谋得一官半职,顺便拜访下昔日的友人。
“那金叶子在下已经将它当成长命锁,让犬儿戴着,不知妥否?”
犬儿?司马迁?当然妥!
“当然可以,”沐葵甜甜地道,“我还等着迁儿唤我一声姐姐呢。”嘿嘿,这感觉不错。
“不敢当!小姐可是犬儿的救命恩人!日后在下要是在长安城站稳了阵脚,必定把犬儿接出来,恭恭敬敬地给小姐磕个响头!”
呃,父母跪儿女会遭天谴,那千古名人给我下跪磕头,我会遭雷劈吗?沐葵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第126章 漫不经心
“还是不用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沐葵也学着迂腐了一番。
司马谈正想坚持,沐葵忙抢着道:
“司马大哥这回进长安,不知有什么打算?”
说到仕途,司马谈不由得愁眉:
“在下打算为新帝效劳,只是苦于无人推荐呀!”
沐葵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何不把司马谈也变成一颗粽子?!司马谈日后官至太史令,那可是光明正大的粽子呀!
想到这,沐葵试探地问:
“司马大哥,如果有件事你答应了,我就有办法让你一展所长,你愿意吗?”刘彘的征举贤良政策来得正是时候!
没想到,司马谈斩钉截铁地说: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沐葵大失所望,我的员工福利很好的。
“在下虽然很希望能一展所长,但也不会做作奸犯科的事来换取前程。”司马谈一脸正气。
我像作奸犯科的人吗?沐葵努力把刚才露出的恶魔角按回去。
“司马大哥误会了。”沐葵堆起一个“我是绝对的好人”的笑脸,开始对司马谈进行“洗脑”。当说到皇帝刘彻就是精卫阁的创立者时,司马谈大为吃惊。沐葵很满意司马谈的反应。
等到日落西山时,一颗粽子新鲜出炉。
韩嫣马不停蹄地赶回长安城,一路风尘仆仆,此时的天气虽不至于骄阳似火,但也出了一层薄汗。或许是出外历练了一番,韩嫣身上的女气退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男子的刚毅与英气。
他心急如焚,一路奔走,连崔福元和小菊他们的行礼也视而不见。他在懊恼,什么时候韩府变得这么大,路变得这么长了?
终于,走到厨房,出现在眼前的人让他明白,什么叫做思之欲狂――沐葵正在煮鱼汤,读大学时,每次放假回家,妈妈总会准备一锅香浓的鱼头汤。所以当知道韩嫣今天会回来时,她没有出门迎接,反
而在这里洗手作羹汤。
呃,自动忽略那没有清理干净的鳞片吧……
沐葵正在调味搅拌着鱼汤,一不觉意就被韩嫣拉过身抱着,鱼汤洒了一地。
韩嫣终于安心,这是实实在在的沐葵,而不是每日晚上的黄粱一梦。
沐葵想叫韩嫣赔她鱼汤,可未免有点太煞风景。有空还是要教下他,不要随随便便就抱人,自己还好,要是抱了哪家千金大小姐,就要对人家负责了。
“葵葵,我回来了。”韩嫣在她的耳边说着。
“嗯。”这么大个人在这里,我看得见。
“葵葵,有没有想我?”他问得有点不确定。
沐葵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点点头。韩嫣很开心地笑了。
“葵葵。”
“在。”她打了个哈欠,煮鱼汤不能选在清晨。
“葵葵。”沐葵的回应,让韩嫣觉得很踏实。
“在。”
“葵葵。”
“……”沐葵有股想打他的冲动。
“陛下吩咐的事,我办成了。”韩嫣语气里有自豪,他的能力终于能得到别人的承认,而不是活在父辈的庇荫下,挂着空职,虚度余生。而最令他高兴的是,此行之前,他和刘彘有个约定。“后天是我
的生辰,明天我进宫一趟。”他有点等不及了。
“嗯。”沐葵点点头,心里开始算计着:后天嫣儿就十六了,送什么好呢?发簪?不行,太贵了,还是发带吧,便宜又好用。那让嫣儿回送什么好呢?耳环?不行,太便宜了,还是金步摇吧。
韩嫣宠爱地摸了摸沐葵的头发,同一屋檐下那么多年,他自然知道沐葵心中所想。她的这点小财迷,让他觉得可爱至极。
明日进宫,是为了向刘彘求一道圣旨,一道他从十三岁就开始求的圣旨――将沐葵赐婚于他。
刘彘是吓醒的。昨晚的那个梦,让他骤然惊醒,一身冷汗。怎么可能?先皇文帝与邓通的苟且之事,怎么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更何况是与……刘彘摇头,拼命驱散梦魇。隐约中,他闻到一股从来没有
闻过的香气。
他挥手,内侍上前。
“什么味道?”
“回禀陛下,是南越国进贡的熏炉,据说有凝神静气的功效,皇后娘娘命人摆在这里。”
熏炉?刘彘皱眉。
“撤走。”
“是。”熏炉撤走后,内侍又问:
“陛下,离上朝时间还早,陛下是要还歇一会,还是命人准备梳洗?”
“准备梳洗吧。”他已无心睡眠。
“是,陛下。”
今天的早朝下得有点晚,回到宣室,还有一大堆谏书等着刘彘批阅。期间,有内侍来报,韩嫣觐见。刘彘一怔,该来的始终会来。在上早朝时,他就留意到韩嫣炽热的目光。
没错,他们之间是有约定,只要韩嫣能把他的事办妥,他就下旨赐婚。只是,那时他还不清楚,自己对沐葵的心意。而现在,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了。
于是刘彘道:
“先让他等着。”
“是,陛下。”这是一个宫龄已经有一年左右的内侍,长得很机灵,个子不高,年龄也不大,约摸十三岁左右。他的腰上别着一个香囊,发出淡淡的香气,似有还无。我们暂且称呼他为香内侍吧。
第126章 漫不经心
二更鼓已过,刘彘还是没有召见韩嫣。原本还满心欢喜以为得偿所愿的韩嫣,现在已经变得有点忐忑。
香内侍奉上茶,恭敬地说:
“韩大人莫急,兴许过一会儿陛下忙完了,就会派人来传唤了。”
韩嫣点点头,拿起茶杯,轻啜一口。若隐若现的香气传来,他没有看到香内侍嘴角那抹不易察觉的诡异的笑容。
夜阑人静,刘彘终于把谏书逐一看完。他伸了伸懒腰,打算就寝。忽而他想到了韩嫣,嫣儿该不会还在等着吧?
“嫣儿呢?还等着吗?”
“回禀陛下,韩大人已经走了,小的见陛下还在忙,就斗胆没有及时汇报,还望陛下恕罪。”香内侍跪下,战战兢兢。
嫣儿已经走了吗?走了就好。刘彘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还没想到,该如何面对韩嫣。
“起来吧,服侍朕回寝宫。”
“是,陛下。”香内侍起身,腰间的香囊跟着晃了晃。
“那是什么?”刘彘问。
“回禀陛下,这是小的家乡特制的香囊。”
“拿给朕看下。”
“是,陛下。”香内侍解下腰间的香囊,恭敬地递给刘彘。这是一个用五色丝线缝制而成的石榴形香囊,中间镂空透气,顶端有便于悬挂的丝绦,下端系有珠宝流苏,制作甚是精致。
民间有送香囊以表情意的习俗,不知道葵儿喜不喜欢?香气传来,沁人心脾,刘彘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
“这个香囊用旧了,陛下若是喜欢,小的明日托人从乡下带几个新的来,只是需要些时日。”
“不,不用了。”刘彘想了想,觉得沐葵还是喜欢金银首饰多点。
“是,陛下。”香内侍道,“陛下今晚想在哪个殿歇息?是皇后娘娘那里吗?”
刘彘皱眉,阿娇越来越骄纵,仗着自己的母亲是窦太主,于他登基有功,现在在宫里简直无法无天。
“回甘泉宫。”
“是,陛下。”香内侍低头,掩去嘴角的诡笑。
刘彘坐在步辇上时,神情开始出现恍惚。天上的月亮似乎变成了两个,旁边的大树似乎变成了侍卫。他摇了摇头,揉了揉眼睛,一切又恢复正常。是太累了吗?
脑袋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重,太阳穴隐隐作痛。有一个声音不断在脑子里嗡嗡作响,吵得不行,可他又听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声音。闭上眼睛,他努力去抓住,却又一溜烟地让它跑了。忽而,他听清楚了,那是沐葵的声音,甜甜地说着小彘小彘。
刘彘心醉神迷。
步辇在宫门前停下。刘彘脚下有些虚浮地进了去。他走得有些摇摇晃晃,香内侍把他扶进了寝室,然后退下。
宫女们服侍刘彘更衣,刘彘全身滚烫滚烫的。他挥了挥手,宫女们悉数退下。
沐葵的样子在眼前闪过,场景不停变换。九岁那年相遇,七年的相守,还有那个月下的,放佛重新经历一般。
今晚,一切都乱了。
“事情办妥了吗?”他左手落下黑棋子,然后右手优雅地拿起白棋子,思考着下一步该怎样布局。
他在自己和自己对弈。
“回禀少主子,虽然四方的幻术是偷学的,但是方寸的幻术即使只懂皮毛也足以应付,再加上八襄的迷幻香,事情进展得很顺利,请少主子放心!”七赢道。
“嗯,”白棋子落下,“没有遇着那人?”
“没有,属下已经命人把他缠住,等他脱身时一切都木已成舟。只不过,属下担心的是潜伏在刘彘身边的精卫。”
“无妨,那等愚昧之辈,又怎能知晓方寸的奥妙之术?皇帝要寻欢,他们可以阻止吗?他们掀不起风浪。”
“是,七赢受教。”
“刘彻叫着的,是谁的名字?”
“回禀少主子,是精卫阁的执首,沐葵。”
“哦?是吗?”啪,黑棋子落下,裂成两半,“看来,我该好好会一会她。”
天还没有大亮,内侍按照往常那样进来,想服侍陛下更衣梳洗。可刚一靠近床榻,他就给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刘彘和韩嫣睡在上面,韩嫣全身还累累伤痕。
天!陛下竟然和韩大人他……内侍受惊,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发出声响,惊动了刘彘。
刘彘此时还处于迷糊状态,头痛阵阵传来,不由得皱紧眉头。头怎么这么痛?
“来人。”刘彘想传唤太医,可那内侍似乎没有听到,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他似乎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怎么回事?刘彘疑惑,正想询问,不经意间,原本还迷糊着的刘彘彻底清醒――他看到了躺在内侧的韩嫣。
昨晚不是梦!或者,噩梦成真!刘彘全身发冷,他昨晚到底对嫣儿做了什么?!只见韩嫣脸庞泪痕斑驳,嘴唇苍白,无半点血色,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到处都是血痕,竟无半点完好的皮肤,被糟蹋得简直不成样子,被褥上还有斑斑血迹。
这真的是自己做的吗?刘彘不敢相信,可指甲缝里凝固的血迹,在无声地控诉他对韩嫣的恶行。
愧疚与痛苦向刘彘袭来,他已经不知道以后该怎样面对韩嫣,怎样面对沐葵,怎样面对自己。
韩嫣开始慢慢醒来,全身的痛楚慢慢涌现,喉咙发出细微的声响。
刘彘一惊,慌忙用手掌遮住韩嫣的双眼。他不想让自小宠爱有加的嫣儿,看见这般丑陋的自己。
温热细润的感觉传来,韩嫣的睫毛在一下一下地颤动着,有液体自眼角两旁缓缓流出。
为什么不是梦?为什么一觉醒来,事情还是无法改变?韩嫣全身都在颤抖。
“陛、陛、陛下,是要准备上朝还是……”内侍壮着胆子问。
刘彘闭上眼睛,敛下心神,然后沉声道:
“准备上朝。”
“是、是,陛下。”内侍欲退下,刘彘忽又叫住他:
“慢,今日之事,如若透露半句,朕就将你五马分尸!”
内侍当即吓得跪在地上叩头,连连应诺绝不透露半句,请陛下饶命。
刘彘烦心地挥退内侍,然后唤来刃影。自遇见沐葵后,刃影可谓平步青云,成了刘彘在宫里的近身精卫。
“传令下去,精卫不可将此事向执首和先生透漏半句,否则阁规伺候!如若执首问起,就说韩大人和往常那样在宫里歇息,并无其他。”
“遵命!”
等到刘彘吩咐好一切,梳洗完毕,穿上朝服后,韩嫣还躺在塌上。此时他的眼泪早已经流光,呆呆地望着塌顶,眼神空洞得可怕,宛如一个破布娃娃,往日的神采飞扬全然不见了踪影。
刘彘心下一痛,但此时任何语言都是那样苍白无力。他哽咽着,一字一顿地说:
“我会好好补偿你。”然后狠下心来掉头就走。他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补偿?韩嫣苦笑。我曾经最爱最仰慕的太子哥哥,你该如何补偿我?我已经脏得,连自己都要唾弃自己了。
韩嫣一夜未归,沐葵在他的房里等了很久。手上的淡粉色发带,是送给韩嫣的礼物。发带是用上好的丝绸制成,质地柔软,手感滑溜,粉色中带着荧光,似乎会如水流转一般,煞是好看。
它的价钱不比玉簪子便宜,沐葵难得狠下心来想给韩嫣一个惊喜,没想到当她由清醒状态进入睡眠状态,再由睡眠状态进入清醒状态时,韩嫣依然不见踪影。
沐葵感到一丝不安。她隐约感觉到发生了一些事情。
沐葵不能说是一个路痴,只能说未央宫实在太大。宫里的人都在忙着筹备明日的盛宴,谁都没有留意到上蹿下跳的沐葵。在一座宫殿门反反复复出现数次后,沐葵终于承认,很不幸自己再次迷路了。
电视里那些把皇宫当做自己家而出入自如的大侠们一定是假的!沐葵忍不住咒骂。
怎么办好呢?沐葵郁闷地坐在石阶上,背靠着宫殿门,仰望天上的星星。
远处传来敲更声。已然三更。
呵,就快七月七了呢,刘彘,看来我没法在踏进七月七的那一刻给你庆祝了。回想起在现代,沐葵最爱在好友生日的零点零分发短信去祝福,总觉得这样做才特别有意义。
罢了罢了,就当我们有缘无份吧,哈。沐葵起身,想打道回府,没料踩中石子,脚下一个不稳,向后倒去。
“啊!痛!”沐葵皱眉,摸了摸脑袋刚才撞到的地方,肿起了一个包。“什么门,怎么那么硬?”她回头,正想好好抱怨一番,没想到居然看到门被她撞开了。
呃,真不知道是门硬还是她的头硬……
门里面,有东西在引诱着沐葵进去。她看见有个匾额,刻着个“平”字。鬼使神差地,沐葵伸出手,推开了这扇门。吱丫一声,在这个寂静的宫殿一角显得格外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