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求婚

“在看什么？”

凤息颜挪动了一下手的位置，许晨沐的视线果真也跟着一起移动了。

等他注意到什么抬头后，才发觉凤息颜的眼睛里面都是玩味的笑意。

他轻轻地咳嗽一声，知道自己这是被戳穿了，却也没有失态，只轻轻地笑了下，自嘲一般地开口，“没什么，只是觉得凤总有些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这搭讪方式，倒是挺俗套的。”凤息颜嘲笑似的开口，忽然勾了勾手指。

许沐辰不明所以，倒是往前凑了下，凤息颜在他耳边开口，“白鸦？”

许沐辰的表情瞬间精彩了起来，他后退几步，盯着女人的表情好像看一个怪物。

半响之后，他才摇头苦笑了起来。

“不愧是首领。”

许沐辰也是ETL中的一个成员，不算是那群老家伙中的一位，反而在凤息颜夺取首领之位时悄悄帮了她一把。

只不过当初凤息颜并没有见过许沐辰，如今他承认得这么快，倒是让人有些意想不到。

凤息颜抿了一口杯中的香槟，笑着问道，“所以，你今天来真的是谈生意的？”

“我见过了首领真容，总不至于让首领看不到我的真容。”许晨沐眨了一下眼睛，看着下面被人群簇拥的纪柏宸，有些感慨，

“不过首领应该名花有主了，我再打扰，倒是显得多事儿了。”

名花有主啊…

凤息颜看向纪柏宸的时候，纪柏宸好似感应到了什么，忽然抬起了头，与凤息颜的眼神交汇。

凤息颜下意识地再次抬起手腕，却忘了刚刚已经将酒一饮而尽。

如今是空杯饮酒，任谁都看得出她这是有些慌乱。

果不其然。

楼下的纪柏宸缓步向楼上走来，凤息颜微微垂眸，笑着说道，“我劝你现在快走哦。”

“什么？”

许晨沐还没反应过来时，凤息颜已经被纪柏宸拥入了怀中。

“干什么？”

纪柏宸圈住凤息颜，无形之中透露着可怕的占有欲，就好像这是他的一个宝贝，任谁都动不得。

他瞥了一眼许晨沐，低头在凤息颜的耳边耳语，“我有事和你说。”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磁性，许晨沐不是个傻子，很有眼力见地离开了这里。

纪柏宸几乎是半推半就地将凤息颜带去了一个隔间，却不将她放开，他低头睥睨着凤息颜，忽然笑了出来，说道，

“你之前告诉过我你不懂艺术？”

“我…”

凤息颜的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

纪柏宸发现了什么吗？

“那这是什么？”

纪柏宸抽开了旁边的一块儿幕布，后面放着一幅油画。

油画上面有落款与签名。

是凤息颜三年前画下的。

当时她仍然有些迷茫，她不愿意完全与过去的身份挥别。

却也不得不面对如今的新身份。

这是她迄今为止画下的最后一幅画了。

“苏颜。”

纪柏宸轻轻抚摸着凤息颜的脸庞，“你是苏颜。”

他不是在询问凤息颜，而是在确认。

确认眼前的人就是自己当年那个突然失踪了一段时间的徒弟。

这幅画是在Y国找到的，纪柏宸当初心中有想法之后，立刻让人去调查。

这么久过去，终于有了结果。

纪柏宸在看到画风几乎一致的画时，心中的欣喜胜过惊讶。

又或许是因为，他早就预见了结果。

凤息颜叹了口气，无奈道，“我说不是，难道你就会信了吗？”

“不会。”

“那我是。”

凤息颜在纪柏宸的注视下说出了她曾经匪夷所思的经历。

纪柏宸偶有震惊，却一言不发地听完了。

“所以我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为了报仇，也利用你了很多次，如果你觉得我是在欺骗你，我们的合作可以从今天终止。”

凤息颜近乎麻木地说出这话。

无论真相如何，至少这些日子里，她确确实实在欺骗利用着纪柏宸。

“合作不会终止，只会续期。”

纪柏宸的语调上扬，证明他此时此刻的心情颇为愉悦。

“许晨沐是我邀请的。”

凤息颜愣了下，忽然明白了什么，有些哑然，“你，所以你已经知道了？”

“ETL的前首领，是苏颜，当初引领我走出沙漠的，就是苏颜本人，所以我见到你时，才会认为你们的声音不是同一个人。”

纪柏宸都说到这种程度了，凤息颜再也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只是凤息颜隐隐约约的，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她抬起头，注视着纪柏宸，问道，“所以，你又喜欢你的小徒弟，又喜欢你的白月光，又喜欢我，倒是挺博爱啊？”

“…”

纪柏宸万万没想到，凤息颜与自己坦诚布公后，头一件事儿竟然是吃醋。

倒是比她平常可爱了许多。

“无论哪个身份，那都是你。”纪柏宸温声开口，“如果你非要吃醋，我也只能受着。”

“说得好像我在无理取闹一样。”

凤息颜叹了口气，心中仿佛乱成了一团。

纪柏宸轻轻地走近了凤息颜，拉起她一边的手，温声开口，“我已经叫人去接那几个孩子，应该很快就到。”

“你叫她们来做什么？”凤息颜有些奇怪地看着纪柏宸。

纪柏宸领着凤息颜走下楼梯，不知什么时候，楼梯上早就已经铺满了玫瑰花瓣。

花瓣一路延续到大厅中央的位置，纪柏宸倒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什么时候准备的？”

“我总不至于毫无准备就向你求婚。”

姜百媚今天也穿了一身礼服，见两个人下来，跑过去抱住了凤息颜一边的胳膊。

顺嘴吐槽道，“看你之前说得还挺不情不愿的，现在倒是看不出半点不情愿的样子了？”

“胡说。”

“谁胡说了。”姜百媚笑得开心，“下次婚礼的时候，记得喊我过去给你当伴娘，否则，哼哼。”

“知道了。”

凤息颜刚答应下来，姜百媚的手机就响了。

她低头一看，神神秘秘地转身出了会场。

纪柏宸领着凤息颜站到台上，两个人额头相抵，任谁都会想说一声，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哇，妈咪今天好漂亮！”

“妈咪哪天都很漂亮！”

小家伙们在下面呼天喊地，纪柏宸单膝下跪，将戒指捧了出来。

他从不需要说多余的话，他只是很温柔地看着凤息颜。

“愿意吗？”

凤息颜的张口，却像是过去了很久一样。

“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