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荒凉的山谷里，几个小土包显得有点突兀。

毕竟，人烟稀少，之前还是乱葬岗，此时多了这几个土堆，有点格格不入罢了。

其中一个矮坟前，牛夫人坐在那儿烧着纸，马凯站在身边一言不发。

旁边，阿力几人头上戴着白绫，地上还跪着那几个衙役。

“当家的，牛二回来了。”

烧着纸，牛夫人抹了抹泪，说出这句话。

闻言，几个衙役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了。

“牛...牛二！？”

当初的牛二，也就是如今的马凯，当今朝廷数一数二的眼中钉，肉中刺。

特别是对于高俅他们来说，姓马姓牛的，都是大忌。

这可是抓住就杀头的主啊。

被他抓住，那也是掉脑袋的多啊。

“别担心，我不会杀你们的。”

马凯说出这句话，几个衙役忍不住长出一口气。

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说出的话，那肯定会当真。

“把这个山谷给我填平。

我可不想，以后有人来打扰他们安静。”

几人相互对视，山谷不算很大，可毕竟也是山谷啊。

想要靠人力平掉，一时半会儿的，几乎不可能。

只要拖住时间，等有人来，到时候他们可就立大功了。

“哥。”

他们的想法刚落，杀生突然出现了。

在他身边，还带着几个前来换班的衙役。

“这几人，应该是来换班的。”

杀生一推，几人点头哈腰的迎了过来。

灰头土脸的，看来已经没胆折腾了。

马凯点头，他现在没有心情笑。

“很好，这次效率也快了。”

几个衙役也赞同，得了，该好好干活了。

近十个人，家伙什儿一起开动，小山谷很快就被推平了。

等日落西山，这些衙役都已经累的躺在那儿不动了。

看着马凯，他们没有感觉到丝毫埋怨，甚至还有点庆幸。

毕竟能活下来，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大的奢求。

“大爷，您说了，不杀咱们的。”

马凯看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

“阿力，做的干净点。”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几个衙役慌了。

手忙脚乱的挣扎着起身，阿力几人把刀已经举了起来。

“不，你说过不杀我们的。”

马凯没有回头，阿力却笑了。

“听说过我家寨主的名号吧？”

几人愣住了，马泼皮，恶霸天谁人不知？

“跟一个泼皮讲信用，是你们最大的错误。

至于我们，嘿嘿。

不一样。”

噗...

刚刀落下，血流满地。

阿力几人把他们也找了个地方随便埋了，最起码，没有让他们暴尸荒野。

回到京城，早已经是华灯初上。

牛夫人已经没有力气跟着马凯他们闲逛，马凯吩咐了一声，让阿力派了个人送她回去，顺便整理一下行李，日后跟着马凯他们上山。

而马凯，背着手开始在街上逛了起来。

这一天，他都在想，到底该怎么做。

一抬头，灯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莺莺燕燕的，风尘女子的脸上从来看不出什么忧愁。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福至心灵，马凯突然说出这句诗。

山士奇笑了，“大哥怎么还有如此雅兴？”

李忠也点头，“是啊，没看出来，大哥居然还是个雅士。

好湿，好湿...”

马凯摇了摇头，他也是突然想起这句诗而已。

猛然间，几个人影偷偷摸摸的钻进了青楼里。

马凯若有所思，他想起来了，好像有个名妓李师师，徽宗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就偷偷的跑出来活动一下。

原着里，宋江走上招安的道路，这个女人，出了很大力啊。

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试一试？

“嗯，找个本地的百事通。”

他想的可不是招安的事，宋江是通过枕边风走上灭绝的道路，而马凯想的很简单，他要走的，是控制。

不多时，一间酒楼里马凯面前被带来一位。

“爷，这位是京城里的地头蛇。”

手下人说出这句话，旁边，李忠突然好奇道：“大哥以前不也是京城的地头蛇吗？”

马凯呛了一下，这话说的，那是一个档次吗？

自己当初，那也只祸害了一座桥附近，谁知道这些人祸害了多少地方。

敲了敲桌子，马凯问了一个很下流的问题。

“你知道，京城哪儿的小姐最漂亮吗？”

“小...小姐？！”

那人闻言，抬头看了看带他来的喽啰。

“不是要找乐子吗？”

回头，一看马凯幽怨的眼神，他急忙点头道：“哦，小姐是吧。

我想想啊，城西刘大爷家闺女长得不错，只不过，就是有点傻。”

马凯额头落下三根黑线，那人继续道：“城东，王大爷家里闺女也不错，就是有点年轻，今年才十三岁。

咦，城南祝大爷家闺女也不错，就是有点挑，今年都三十多岁了，还待字闺中...”

“闭嘴！”

马凯受不了了，老子是找小姐，不是找良家小姐。

“我说的小姐，是那种，又沟沟，又丢丢。

手上拿个手绢儿，到处拉客的风尘女子。

不是你想的那种，良家子女。”

听完马凯的解释，那人一脸茫然。

“啥叫又沟沟，又丢丢？

风尘女子我懂，可要照着这标准找，恐怕有点难啊。”

马凯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老郭害人不浅啊。

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马凯耐心道：“我是说，我想消遣一下，你给我找几个漂亮的小妞。

或者，跟我说一下，这京城，那家妓院有上等货色？”

能说出商女不知亡国恨这种诗，也证明老子是有文人骚H...骚客气质的。

非逼我说出这等粗鄙不堪的市井陋语。

那人一拍大腿，“您就是想逛窑子啊！”

喊完这句话，再抬头已经没有马凯的身影了。

酒馆里人不少，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对着这边指点着窃笑。

阿力几人也都散开了，这种事，做着不丢人，喊出来可就难堪了啊。

这人也是习惯了，看了看四周，别人不找，他就找马凯。

谁让他是头呢。

“爷，我跟你说，这怡红院的小妞们，那都是几年前的老货了。

我知道一家...爷，您倒是听我说啊。”

马凯站在窗户前，手拿折扇，看着眼前的景色感叹道：“啊，万丈高楼平地起，寡妇门前...”

不等他把话说完，那人拉了拉他。

“大爷，去万花楼，新来了几个番邦美女，嘿，大洋马骑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