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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宇为聘:乖张女相爷

作者:喜种瓜 | 分类:古言 | 字数:71.7万

第一百九十章 影婆娑

书名:寰宇为聘:乖张女相爷 作者:喜种瓜 字数:2299 更新时间:2025-03-30 02:20:56

树影倒影在清可见底的湖泊中,被底下的沙砾和石块打碎又皱巴巴粘合起来,苍翠与黄沙相伴,飞鸟伴驼玲起舞,极高温度与清爽凉风仅一步之遥。

以一条沙石小路为界,一边是连绵不绝寸草不生叫人绝望的荒芜;一边却是水波荡漾,草木葱茏,生机盎然。

“有水啦!”

白诀安在连鸩怀里僵硬的身躯都逐渐软了下来,好像已经彻底听天由命似的懒洋洋靠着。

管他呢!反正这些人都以为他们是夫妻了,她还能怎么办?

“确实漂亮啊!”

连鸩不语,只是眉目低顺的注视着怀中姑娘嫩白姣好的侧脸,下巴时不时贴着她耳廓轻轻蹭上两下,还自以为不会被发现。

动作最快的还要数小狐狸了,可能是一路上憋的太久终于可以放飞自我,刚看到绿洲轮廓就跟一道闪电似的窜了出去,快到白诀安都没有反应过来!

“诶!这家伙疯了吗!”

连鸩继续蹭蹭她侧脸身音低沉:“不碍事,随它去罢。”

当所有人都进入绿洲之下,少年急忙将银先生搀出马车,细心安置在树影下早已经铺好的席子上:“师傅先喝点水,我去给您找药!”

刚被连鸩抱下骆驼的白诀安突然伸手拽住少年手臂:“药先不急,等我看看。”

说完在连鸩隐晦的目光中看似毫无波澜的松开手,挣脱他的怀抱,叫了声“白团儿”唤回已经喝足了水的狐狸抱在怀里,往那位银先生的地方走去。

师父从小教她,望闻问切都能被作假,唯独眼睛和血骗不了人。

银先生的瞳孔因为太过干燥滋生了些许的血丝,眼白泛黄虚乏都和普通的风热差不多,可是白诀安就是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根本不顾周围一圈儿外人和患者的想法,几乎强制的按住他眉心渡了一道法气进去,禁锢了患者可能因为挣扎所产生的所有动作。

紧接着就在瞬息间,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纤细金针刺入他眉心穴位,动作迅速的在那金针上轻转拨弹,让心血顺着针尾涌出。

暗红透亮的血珠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连那少年在内,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生怕惊扰了大夫。

他们还没有发觉,当白诀安站在银先生身前的那一刻起,她整个人懒洋洋的气质顿时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脱俗傲然,端的是医者特有的疏离冷漠,连带着所有人对她的印象全部潜移默化的发生了转变。

蹲着身子敛了眼眸,白诀安取下金针轻嗅片刻,突然就拧住了眉头:“生骨莲?他什么时候接触过生骨莲?”

那少年和孔家夫妻皆是迷茫:“从未听银先生说起过啊?有了那等仙草那也不至于病成现在这样!”

弥骨峰上有着人尽皆知的三不得:神医传承觊觎不得,山中死气触碰不得,弥骨神莲万万摘不得。

山峰而下三百丈叫做弥骨涧,涧中生莲,并蒂,无叶,向东而绽为生,朝西而开成弥。

神羲前辈所着佰草集记载:弥花有毒,味腥,如血,触之入髓,不得而解。

生莲入药,味甘冽,如泉,可以解世间万千奇毒。

可世人却不知,这弥骨莲和生骨莲,被神羲前辈完全记反了!

但有一点他没写错,有毒的那株,人世无解!

收回打在银先生体内的法力,白诀安用针点了他几处穴位,让他慢悠悠睁开眼睛醒了过来,问到:“每月正中子夜,是否咳喘不止,脏腑胀痛?”

“是。”

“五窍溢血繁复?”

“正是。”

“瞳孔麻痒印堂陷疼?”

“不错,小夫人可知是什么毛病?”

银先生好像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并没有跟周围人一起紧张,反而像是在问稍后吃些什么的家长里短。

白诀安神色淡漠擦拭净金针不晓得收去了哪里,起身抱回趴在一边的白团儿顺毛:“还有两个春秋的命,早些安排后事吧。”

那少年愣在一边,孔家娘子突然上前抓住白诀安手臂高声质问:“你怎么知道!”

这人没什么恶意,但这番态度白诀安不喜欢,侧身躲开她的动作,声调冷然:“信不信在你,我下了的诊,其他大夫更束手无策。”看孔娘子眼中依旧闪烁着渺茫的希望,白诀安下意识再添了份死寂进去:“我说的,他这毒——人间无解。”

她不喜欢被质疑,更不喜欢那些可怜的家伙在满地绝望里翻找光明,这世界还是非黑即白的好,要不就活着,要不就去死,拖拖拉拉只会绕人清梦!

“不可能!”其他人被白诀安这会儿的气势镇住了,可那少年从刚才起一直在发呆反而没受什么影响,突然捏了拳头瞪大眼睛喊了人一声,踉跄着快步走到银先生身边扶起他。

“我师傅乃是南疆顶尖儿的香师,圣女都要退三分讨香!谁敢让他死,我就叫谁不得好死!”

嚯!还是个硬气的小伙子!

抬手强硬扭过连鸩的脸掰去一边,让人看不到他眼中森然的寒意,白诀安静静看了那少年片刻。

他强忍着水意的眼睛像只走入绝处的小兽,紧张又非要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无惧模样,当真还是个孩子。

“随你,不过别忘了,最好不要试图去找生骨莲做解药,那样只会让你师傅死的更不好受。”

说完收敛了一身淡漠疏远,还露出了善意柔和的笑端庄的垂了首示意后,便挽着连鸩走出这偏不大的绿洲。

炙热的风扫过他们二人衣角,扬起一红一白的晃眼美景,连鸩突然凭空拿出把骨制白伞,撑在白诀安上方为她遮挡太阳。

身后有些跟银先生并不是很熟悉的人小声和同班交谈:

“这小夫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那做派比神医也不差多少了吧?”

“瞎说什么!神医也是咱们能谈论的!”

“诶呀我就这么一说!你看她那男人,这伞又是怎么来的?这一路上他们夫妻可一点儿都不像在沙漠里迷路的普通人啊!”

“这么一说好像是确实有些诡异。”

“……”

树影下,少年慌乱的伪装着镇定,举着药丸的手臂都在颤抖:“师傅你别听她瞎说,就……就跟我一般大,只会装神弄鬼!”

银先生看着他笑得慈祥,接过药丸吞服而下,动作稍大些脏腑都抑制不住的疼,却还是揉了揉徒儿额前绑根编织发绳的脑袋安慰他:

“不要紧的,那位小夫人说的不错,这身体啊,我自己心里有数,还有两年也足够啦!”

“男子汉大丈夫!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