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为聘:乖张女相爷
作者:喜种瓜 | 分类:古言 | 字数:71.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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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她为什么那么好看
宓闲传音时声音依然温和:“殿下放心,臣谨记。”
北邺之行,他有求于乔九舒,便答应过这一路上以她为首。
夜里,已经跟着马车进了山城的青萝这会儿整个人都不太对,来来回回掀开车帘子不停地看,双手合十求神拜佛希望下一刻殿下就能出现在里边。
玉如言坐在车架上嘴里叼根野草,看着她一刻不停的转悠,颇有些头大:“小丫头别转了!那两位又不会出事!安静等着不行吗?”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青萝大概是急坏了,好不容易摆脱山匪进了城,她家殿下却不见了?这让人怎么放心的下来?一时说话语气不顾收敛,哪还记得玉如言也是一位她可望而不可及的大人物?
这凶巴巴的模样并没有让玉如言生气,反而逗笑了他:“嘿!感情你这丫头一路上老实都是装的?凶起来还挺吓人!”
话音刚落,就有破风声从不远处接近,他装模作样扮着高深:“我数到三,你家殿下就回来了!一、二——”
“青萝?”
玉如言还没数完,乔九舒已经落了地,刚才还小老虎一样的青萝立刻变成家养兔往她身边窜:“殿下!”
为了不让这丫头扑空,乔九舒立刻松开抱琴接住她:“怎么还哭了?”
小姑娘眼睛红红的真像只水灵灵的兔子,缩在乔九舒怀里扁着嘴巴嘟囔:“青萝……青萝害怕殿下不要我了……”
乔九舒顿时笑出声弹她脑门:“瞎想什么呢?别闹了!快跟玉先生去客栈开几间房,帮抱琴姑娘也安顿一下。”
青萝年幼不知,后知后觉看着乔九舒身边跟她一起回来的漂亮姐姐,玉如言却对抱琴早有耳闻:“春风度的抱琴?”
“正是,抱琴见过玉老板。”
这时候宓闲也慢悠悠回来,在乔九舒身后用一种极其暴戾的眼神看着玉如言,惊的他心肝一颤,立刻反应过来,拽了青萝和抱琴往客栈走:
“抱琴姑娘这边请,您来者是客,先选房间吧!”
“不用了,我住九公子——”
“用的用的!您先选!”后脑勺感觉到自己主子那眼神在抱琴提起公主殿下后越来越蕴含煞气,玉如言反应迅速不由分说打断了她,几乎强制性推着人家往客栈走,不给她丝毫回头的机会。
唯一让玉如言稍欣慰的就是青萝这丫头好像突然开了窍,也帮他催着抱琴。
“抱琴姑娘这边,客栈小二哥说二层最里面的屋子里家具都换了新的,您先住这儿吧!夜里青萝就在旁边,有事儿您招呼一声就成!”
无关之人全部离开后,宓闲上前一步拉住表情淡淡准备要离开的乔九舒的手腕:“殿下留步!”
“大人还有事吗?”在她眼里,宓闲与抱琴并无什么差别,都是有过几面之缘的路人而已,不过如今这地步,眼前这个男人未来与她的交集会更多些罢了。
宓闲在乔九舒注视下才慢悠悠收回手,从自己宽大的袖口中取出一支透白的软玉手镯递给她:“臣在这镯子中加了些香料,可保臣一年之内随时能寻到殿下,若不勉强,还请殿下收好。”
这一路毕竟太远,谁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国师身怀神通,暂且与他绑着也无妨。
这么想着,乔九舒便大方收下了,然后再看宓闲:“大人好意本宫先领下,还有事吗?”
得了宓闲带笑的摇头之后,乔九舒随手拍了拍身边两匹马脑袋,然后跟着前面不远处的光源走进客栈,在青萝招呼下直接上了第三层。
打发青萝也去休息,乔九舒屋里点着灯未熄,独自缩在床榻之中,从锦被里伸出手,摸到枕边透白的手镯戴上手腕,轻嗅那股极其浅淡的草药香,再习惯性攥住胸口的红玉铃铛,闭上眼睛准备好迎接从现在到明早的一夜失眠。
谁知道,没合多久眼睛,她竟然真的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个时辰过后已是四更天,还支开的窗户外,月亮挂在天上,人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一扇简单的屏风隔开了床榻与外室,宓闲正坐在桌边窗口的位置,把玩一盏廉价的白瓷茶盅,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跳跃的火光下如白玉雕铸,手背血管分外清晰。
他早已经解开了束起的长发将其全部散在身后,有几缕落在鬓边垂于身前也不梳理。
隔着屏风,清浅平和的呼吸声传入耳中,国师大人清润如往,抬手摸上自己坠着暗红线结的右耳,声音低哑轻笑:“寻你无用,倒不如保你做个好梦。”
一夜寒凉,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宓闲这才放下被自己玩了一夜的茶杯,透过屏风最后看了一眼床榻上那消瘦人影,闪身离开。
隔壁宓闲的房间,玉如言守在门口,听到屋里敲击桌面的动静后推门进去,只见自己主子在他面前罕见的正经,盯着一个茶杯就不再动视线,活像遇到了什么世纪难题:
“老玉,你说她为什么那么好看?”
“……”
“她会不会还记得我?”
“……”
“她有没有可能以后会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
“不过如今这般,已经很好了。”
玉如言终于没忍住,捏着腰间刀柄咬着牙防止它被酸掉:“好什么好?人家一眼都不愿意多看你好吗?”
“你不懂。”宓闲低笑着摇头,抬眼看站在自己不远处这个自小的玩伴,眼中若有银汉翻涌:“她不厌我已经很好,能愿意看就是天赐的难得,怎么敢奢求其他?”
窗外有风扫过树叶,鸟儿扑扇翅膀飞向远处屋脊,桌上的蜡烛轻跃,照得玉如言看宓闲更像那些秃瓢和尚,顶一头浮屠戒疤潜心念经心有皈依,当真是个痴人。
“你真不想要更多?是不想还是不敢?”
宓闲眯了眼睛,心说这老玉二十多年一点儿没变,的的确确是个狠人,惯会挑他心尖戳,却还低下头继续看茶杯,老老实实答声:“不敢。”
玉如言是真的很想对着这家伙脑袋给他一巴掌拍醒,却只能默念“打不过打不过”,深呼吸两次后继续扎他心:
“那你就等着看她跟谢裔大红嫁衣拜堂成亲吧!”
“咔!”
桌面碎了。
“谢裔?凭他也配?”
老玉是个好老玉,喋喋不休试图掰正国师大人理智:“就凭人家敢!换你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