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月此刻正目光浅浅地看着她，通过她微微张合的嘴唇，他依稀可以判断出她在说：“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

她要做些什么？

她为什么可以控制他？她是记起了些什么？她究竟是谁？

怎么才能挣脱她给的枷锁？

怎么挣脱？

夜九宸眼眶发红地盯着台上的女子，短短刹那，他心已揪痛成一团，心中的恐慌，好似一只野兽，凶狠地吞灭着他。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封魇的恐怖，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凰月绝然地收回目光，不再多看夜九宸一眼，抬眸，目光清明地扫向封魇。

封魇依旧是那副更古不变的沉静淡然：“我以为今日出战的会是我的好弟弟。”

“本来是他，现在换成了我，开心吗？”

封魇勾唇：“我很意外……”

“意外我与九宸情比金坚？”

“意外……你居然可以控制他，你……究竟是谁？”

“关于这个问题……”凰月眯起双眼，“打赢我你自会知晓！”

“好……那我就打赢你……”

封魇化作一缕黑雾飘至凰月面前，看似很慢，却只是眨眼刹那。

凰月的脖颈被他毫不留情地掐起，吊在空中，脆弱的人族灵魂一遍一遍地遭受着凌迟。

凰月脸色唰白，痛苦地抱着脑袋，却一声不吭，强忍着毁灭般的痛。

夜九宸在台下看着，眼红的滴血，手腕青筋暴露，极力挣扎着凰月落下的枷锁。

忽地，封魇将凰月丢了出去。

小小的身子砸在地上，砸出一个深深地巨坑。

凰月感觉身上的骨头都被碾碎了，颤抖着，嘴里吐出鲜红的血沫。

“师父——”林晴大惊。

白帝亦激动地站起了身：“月儿——”

封魇拂袖上前，“还爬的起来吗，爬不起来就快快显出真身吧，我真的很期待，你究竟是谁？”

凰月闭上眼睛，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她爬不起来了，人的身体遭受封魇如此重创，没死，已是奇迹。

似乎也没有爬起来的必要了！

让夜九宸亲眼见证她的死亡，然后父亲回来接她离去，顺带收拾了封魇，从今以后……他便会接受她死亡的事实，然后，彻底忘了她。

九宸，九宸……

凰月想要抬手再摸一摸他的脸颊，可她手骨早已被封魇击碎。

夜九宸发了疯般的挣扎，拼尽所有意志力。

赫然间，一股冰蓝之光自他周身爆发而出。

他飞身上上擂台，将凰月从地上扶起来，手臂颤抖地拥入怀中。

凰月眼中漫起难以置信的色泽，绝望的泪，滴滴滑落：“不，不要这样，不要……”

“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抛下我？”夜九宸咬牙切齿，用力地抓着浑身是血的凰月，怒吼出声：“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这是最好的结局，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

凰月哽咽着，说出最残忍的话。

夜九宸摇头：“我听不懂，也不想听，如果你想死，好，等我灭了这个伤你的人，我陪你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