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在未来
作者:天天就会做梦 | 分类:科幻 | 字数:45.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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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必须死三次
影像中的苏老师,对着无人的前方深深的鞠了一躬,他知道自己影像一定会被他的女儿徐月儿看见的,因为他对王龙拥有足够的信任。
见证这一幕的莫飞逸看到徐月儿的身体不断的颤抖,靠近之后听到了一阵呢喃。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莫飞逸将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感受到重量的徐月儿像受惊吓的小兔子,浑身一颤。
茫然从她的眼神中褪去,她看向一旁的莫飞逸抿了抿嘴唇轻声道。
“我没事。”
影像中的苏老师在长达一分钟的鞠躬之后,这才站起身来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
“王龙,我的身体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我死后请你不要悲伤,一个人必须死亡三次才会真的死亡。”
“第一次死亡,是物理上的死亡,医生宣布人已经从生物上彻底死亡。第二次死亡,是亲朋好友的追悼会,在众人的哀悼和祝福之下从他们的心中死亡。”
“第三次死亡,则是整个世界上所有记得我的人全部逝去,当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人记得我了,那么我就算真正的死去了。”
“我的女儿徐月儿,如果你肯原谅自私的我就请你闭上眼睛,我用一年的时光把我的生命活在了你的心里!”
苏老师神情中充满了自责,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众人最后说道。
“莫飞逸,很抱歉把你牵扯到这件事情之中,但是你是整个计划中最关键一步,请你把这个晶体随身携带,当时机成熟之时自然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苏老师说着,从身后镜头外取出一个晶体在影像前晃了一下,莫飞逸注意到那块晶体正是龙三手中的那块神秘晶体!
影像的画面至此中断,但是苏老师带给众人的震撼还没有消失。
当苏老师,不,现在应该叫徐苏将世界真相告诉两人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压力。
王龙感受到这股神秘能量重新涌回到晶体之中,他把晶体从mr腕表上拿开,对着两人说道。
“苏说你是整个计划的关键,所以这块神秘的晶体就放置在你这里,我已经打造了金属链条固定住它,你把它当做项链随身佩戴就可以了。”
“到目前为止,知道世界真相的只有我们四个人,我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多一个人知道,苏的计划就多一分变动,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口风,万一泄露,你们的生命安全会受到严重的威胁!”
王龙说完之后,并没有等待两人的回复,轻轻的将这个项链放在了桌面之上,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并将房门扣上。
房间内的徐月儿和莫飞逸还沉浸在之前的震惊之中,半响之后回过神来的莫飞逸,轻轻的拿起桌上的项链带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
......
夜晚,宿舍楼的顶楼。
莫飞逸感受着晚间山区的寒风,坐在屋檐处的水泥护栏上,看着远处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他失眠了。
多久没有失眠了?
莫飞逸捧着吉他无意识的弹奏着,思绪随着悦耳的吉他声飘荡向远方。
上一次失眠的时候,应该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吧,记得那时,内心对这个31世纪充满了彷徨和恐慌。
人类真的有必要发展科技么?
白天徐苏老师最后的遗言还在脑海中循环播放着,莫飞逸看着头顶的皎月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如果发展科技的后果,就像徐苏老师所说那样会将整个人类一分为二,那样的科技进步,不要也罢!”
思考了半天,莫飞逸给出了自己的结论,至少此时此刻的他,无法认同那些神人的作法,将曾经自己的同类们全数抛弃。
“那么,人类是怎么面对曾经的近亲黑猩猩的呢?”
房顶的门被打开,徐月儿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她静静走到了莫飞逸的身旁坐下,将双脚伸出房檐之外,轻轻的晃荡了两下。
“你也失眠了。”
看到徐月儿深夜出现在这里,莫飞逸一点也不意外。
白天知道了这个世界那么震撼的历史,他不相信有谁能心安理得的睡着。
“嗯,我想起徐苏了,到现在我都不能原谅,他为什么能够那么狠心,从出生到现在十几年一次面也不和我相见!”
徐月儿的声音中充斥了痛苦与彷徨,或许还有一点点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悲伤。
莫飞逸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此刻的徐月儿,他想了想换了个角度说道。
“和我相比起来,或许你还是比较幸运的,至少你的父亲用一年的时间在你的心中留下了记忆,但是我不一样。”
“我的父母早已经死去了,他们在我脑海中的形象彻底模糊了,梦过几回记忆中的世界,但是梦中我的父母脸部完全是模糊的幻影,而且梦中的场景太过可怕我都不敢闭眼回忆。”
莫飞逸低下头看着吉他上自己的双手,感受着毛血管中血液的流动以及身体散发的温暖,莫飞逸稍稍的安心了不少。
听到莫飞逸的话,徐月儿虽然依旧没有从矛盾的情绪中走出来,但是情绪比之前好了很多。
她抬头和莫飞逸一样看着洁白的月亮,突然转头对莫飞逸说道。
“给我唱首歌吧。”
“好,唱什么。”
莫飞逸头都没有抬起,干脆利落的应道。
“就唱你在天墨学院晚会上的那首...哑巴”
情绪突然涌上心头徐月儿顿了一下,颤抖着说出歌名。
莫飞逸点了点头将手轻轻放在了吉他之上,手指勾起琴弦,开始了前奏。
“我们都迁就嘴巴,我们都憋着真话,我们都让爱先发芽。”
.....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未来一年的授课老师,我的名字只有一个字。”
他轻轻推了推黑色的眼眶,转过身来将自己无声留下的眼泪擦干,在黑板上轻轻写下了一个字。
苏。
......
“我们会接受惩罚,有一个变成哑巴,越退让越不会表达。”
.....
大年三十的夜晚,看着满世界的红色海洋,苏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徐月儿的家门口处。
抬起的手指在门铃上反复颤抖着。
‘就这一次,我按下门铃就走,不,看一眼,只一眼就走。’
苏不知道在门口推动了多少次眼镜框,堆积的思念突破了情感的阈值,他颤抖着轻轻按下了门铃。
......
“我就像一个哑巴,一样。你翻译不了我的,声响。怕腻烦过量,我举止要限量。”
“你可以当我哑巴,一样,你不会看见我的,抵抗。别怕我会受伤,我自己会圆场……”
莫飞逸用颤抖的声音在夜色之中轻声的唱着,唱给这位悲伤的少女,唱给那位...哑巴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