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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雪

作者:独霸于世 | 分类: | 字数:24.2万

第三十章 骁骑都尉白鸿飞

书名:阳春三月雪 作者:独霸于世 字数:2299 更新时间:2024-10-24 03:50:23

旋宁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张开双臂,母鸡护雏似的挡在苏愉身前,神情倨傲:“白鸿飞,你想做什么,本宫的朋友也是你配诘问的?”

幸好母妃只是崴了脚,她才可以及时赶到护住阿愉。

白鸿飞退后两步,垂头拱手道:“卑职不敢。”

他虽是这么说,可脊背挺直,语气不卑不亢。

旋宁神色冷冷地看他一眼,“知道就好,还不赶快退下。”

白鸿飞却是一动不动。

“狗奴才,是本宫使唤不动你了?”旋宁语气不佳,纵使白鸿飞是右相白常渊之子,同她也有一起长大的情分,可她素不喜性格阴毒之人。

白鸿飞在她眼中便是这样的人。

旋宁的话难听,可白鸿飞宛如没听见一般,语调平静:“公主,卑职只是例行公事。有宫婢说看见了燕世子往御花园而来,这位姑娘一直待在御花园,想必是知道的。”

旋宁微微侧头,柔声问:“阿愉,你方才可看见御花园里有其他人?”

她看见了,当然看见了,可是……不能说啊。

苏愉拨浪鼓似的摇头,语带微颤:“没……没有。”欺骗旋宁,到底令她心有不适。

旋宁点点头,并不怀疑,又对上白鸿飞那张冰山似的脸:“听见了?她说了没有,你快快滚开,别挡道!”

白鸿飞仍旧岿然不动,又逼近一步,对着旋宁身后的苏愉,施压道:“姑娘,欺瞒宫卫,重则诛杀,轻则三十大板,如此,你还要坚持说没看见燕世子,不认识他?”

那双眼如鹰隼般阴鸷,苏愉只看了一眼,忍不住浑身一颤。

别说她了,绕是旋宁也吃不消这紧迫的视线,伸手一推,白鸿飞一个不注意被推的趔趄不前,隔了些距离,旋宁觉得那阴鸷的目光倒没那么可怕了,随即叉腰,指着他凶横道:“她都说了不认识,没看见,你这是什么意思,逼人太甚!”

“公主恕罪,这姑娘若只说没看见也就罢了,可她说的是不认识,这分明是在撒谎。”白鸿飞咄咄道。

苏愉也不知道居然是因为不认识三字让眼前这人起了疑,她方才就是想一句话一劳永逸而已,再说了,不认识就不认识啊,燕世子可是大齐宝钞?每个人都必须认识。

不过,旋宁是知道她认识燕世子的,她知道自己撒谎,会生气吧……

忽然一只手背过身来覆盖上她的手背,那手温温软软,握着自己的时候使了使劲儿,苏愉抬眸,正是挡在她身前的女子。

她的意思是她知道,让自己不要担心,竟是如此体贴。

便听旋宁冷笑一声,语气讽刺:“好笑啊,那混吝子是有多大脸,所有人都要认识他?阿愉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那混吝子阖宫上下的跑,你自己找不到,就来逼问本宫的朋友,白鸿飞你也真做的出来!”

说到最后,语气已带着冷硬。

目光落在旋宁绝美的脸庞,白鸿飞心中一悸,可她望着自己的眼神却满是厌恶,心中钝痛,更是进逼一句:“所以公主,你这算包庇么?”

树上的某位,看戏看得打了个哈欠,心道,白鸿飞是个不开窍的,做什么非和自己喜欢的人犟。

旋宁目露寒霜:“本宫再说一遍,你滚开!”

两人针尖对麦芒,旁边的人看了倒吸一口冷气,屏住呼吸。

这种气氛太过压抑,白鸿飞身边的手下,出声劝道:“大人,我们上别处去找吧,说不准世子在燕妃娘娘的寝宫?”

旋宁眼皮一掀,看向那名侍卫,轻笑一声,“看见没,连你的下属都比你知情识趣!”

那侍卫听旋宁夸他,顿时心花怒放,要知道公主这样的人,平时是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的,现在居然主动了夸了他。

竟是忍不住偷笑出声:“嘿嘿”

身侧白鸿飞一个眼刀剜了过来,那小侍卫浑身一颤,静若寒蝉。

僵持许久,终于还是白鸿飞先低头服软,大手一挥:“公主,请。”

他偏过身,让开道路。

旋宁牵着苏愉的手,昂着头,看都不看他一眼,大步流星而去。

身后,年轻男子望着那道丽影,目送着她离开,直到视线里完全消失她的身影,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

小侍卫疑惑道,“大人,世子爷不着调的性子谁人不知,就算没找到人,陛下也不会怪责您的,您又何苦与公主犯犟呢?”

是啊,连手下都知道的事,他怎么会不清楚呢?

可一看见旋宁,他脑子里的理智就消失了一样,明明也是想和她好好说话的,可惜,她从不给自己好脸色,也从来不肯给他机会……

罢了,是他奢望了。

这般想着,心情跌落到极点,低着头,目光垂地。

咦……那团褐色的小圆点,他凝神一看,是,药丸!

彼时的坏心情一扫大半。

他轻快地拂了拂手,一群侍卫伶俐地退了下去。

春日的阳光也是有几分晒人的,燕长都伸了个懒腰,虽是在树上,可缝隙间几缕斑驳的阳光落在脸上照的人着实有些心烦。

他往下略略一扫,满园祥和,看来人都走光了。

纵身一跃,整个人平稳地回到地面。

此时从树后走出来一位年轻男子。

燕长都唉声叹气:“兆兆,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

白鸿飞,字闻兆,右相白常渊唯一的嫡子,御前带刀侍卫长,领骁骑都尉,与燕世子是多年好友。

“这么多年了,世子还喜欢玩这种把戏。”说罢,手指向躺在地上的那团药丸。

燕长都是其母不足月所生,幼时为保他平安长大,流水一样的补药从四面八方涌进燕王府,后来他虽身体康健,可燕王妃不放心,总是嘱咐他随身带药,王妃虽早已故去,但这习惯也就被燕长都给留了下来。

不过这厮带着药也不会好好吃,幼时贯是喜欢拿药丸当弹丸打人,如今长大了,这毛病也不见改。

所以方才看见地上那一大堆药丸,白鸿飞就确定了他肯定在这儿。

燕长都叹了口气,“倒霉,居然因为这个被发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语气轻浮:“说吧,老头子又给我找了什么事。”

老头子?皇帝正值壮年,又生得儒雅,这个称呼不太贴合,此刻正坐在太极殿上的萧至元打了个喷嚏,“来人,把窗户关了。”

眼见昔日好友吊儿郎当,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白鸿飞语重心长的劝道:“兰曲,我知你心怀大志,才干斐然,又何苦藏拙?陛下是真心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