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新令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111.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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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诊脉
乔誉只是挨不住怀里的小人折磨,萧静不时的往他怀里钻,尤其是两人的身子逐渐靠近时,乔誉不自觉的感觉到身下有了奇怪的反应,令他更想靠近她,再靠近她。
这种被支配的恐惧,乔誉一把推开还在往他怀里钻的小人,翻身一跃,跳下马背。
下马后,感受到凉风的袭来,乔誉身上顿然舒服几分,这才是他,刚才那感觉太蛮横了。
失去暖和的萧静,差点倒在马背上,幸好她没睡着,不然真的会摔下去,她裹了裹大氅,踉踉跄跄的翻身下马。
这一路上,脚和腿冻的受不住,她跳下马时,腿脚还在发木,一下没站稳,身子和大氅跌倒下去。
乔誉看到也不去扶她,只怕在和她一处,又会出现那种想拥有的混账想法。
萧静只能慢吞吞的站起来,抖着身子来到他身边。
“大司马,走吧!”萧静语气中没有半点埋怨,也不过多的问,只是平静的道。
乔誉拉开和她的距离,嗯了声,看着她不吱一声,既不叫苦,又不退缩,性子很是倔强,又让他疼惜。
两人一前一后往西街走,乔誉感觉到夜风强劲,他余光瞥了眼身后的女郎冻的嗖嗖发抖,似是走不稳,他走到她西侧面,挡住了强劲了冷风,等他余光再瞥见时,萧静已经慢吞吞的在跟着他了。
走了一会儿,乔誉见她不在冷的发抖,嘴角隐隐翘起,转而皱眉抱怨着:“走那么慢,虫蚁都比你走的快。”
萧静闻言不得不又加快了脚程,只是不管她怎么加速,乔誉始终走在她前面的西侧,不近不远,不前不后。
追不上他的脚程,萧静便放弃赶上他,就保持着这个速度。
两人没一会儿来到了西街防护外围。
外围搭了几个避风的帐篷,但看着里面人却没人进去。
帐篷外灯火通明,很多百姓站在那儿,眼巴巴的等情况,他们大多数人已经安静下来,没有白天哭的那么撕心裂肺,他们不哭不闹,也没人说话,就静静的看着里面救援情况。
每张期盼的脸上,饱受疲累与恐惧,他们需要的不是吃的喝的,他们需要的是他们的亲人活着。
差不多明天一早,宜峰塔和宜峰酒楼应该能搜救完。
萧静从他们面前走过,这些人抬了抬眼,瞥着他们,却没人当回事。
乔誉见那些人看向他们,他回头同萧静道:“若不是你,这一夜西街将会成为大梁的地狱,等事后我会将这事向商阳百姓说明,商阳百姓对你一个谢字太轻了,你的举手就是上千条人命,为张氏和张厚尧减了不少罪孽。”
萧静听着乔誉的话,回头看着那些眼中死沉沉的人们,像是明白了乔誉的意思,这些人不哭反而比痛哭更让人揪心。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救他们,不是成全自己成为好人,而是成全商阳千户的家庭,少一些白发人送黑发人,少一些流离失所,更少一些孤少无亲。
萧静凝视着他们,心底顿然后悔极了,她一味的想要报仇,却忽略了自己重生的使命,帮助别人,使他们和自己一样也有重生的机会。
“其实,塔下和酒楼的人,我当时是有办法救下,可是我为了杀王世金,选择不救!”萧静喃喃说道。
乔誉回头劝慰她:“你不要自责,你也不知道那塔会倒,你放那把火,已经救下很多人!”
萧静垂下头去,她知道塔会倒,可她认为王世金的死,比哪些人活着更重要,是她不去救,而结果王世金也没有死成。
她回头看了眼那群面如死灰,希望渺茫的人,这种厚重的沉痛比抽她的脸更痛。
她对着乔誉胡乱点点头:“嗯嗯……”
天色太黑,乔誉看不清她细微的表情,以为她听进去他的话了,所以带着她往宜峰塔的地基走去。
萧静深吸一口气,她已经无力挽回那些失去的人,哪怕她给他们跪下痛悔,也无法改变事实。
她目眶含泪,心中懊悔。
萧静抬头看着天,上天惩罚人,从来不是用最残忍的灾难,而是用最沉重的悔恨,让他们永远记住,自己错误的选择有多可憎。
她垂下头,目视前方,慢慢朝着地基走着,或许地基下的事,是上天重新给她一次弥补的机会,这一次,她要拼尽全力救一救那些无辜的人。
……
两人来到地基处,李玄之还在看着将士挖土,他站在这里,一整天了除了用点凉食以外,肚子里空空的。
萧静走上来时,见李玄之衣袖上撸,脸上有些泥迹,关切的问:“你进入过坑里?”
李玄之见肃争主动和他说话,自然乐呵呵的笑着回道:“那当然,岂能让兄弟们自己辛苦,我虽然看着他们,也要和他们同甘共苦。”
萧静关心问:“那你下去时,穿皮衣吗?”
李玄之摇头:“皮衣总共就那十几套,都在兄弟们身上穿着,我不用穿也行。”
萧静担忧的看着他。
乔誉走到地基正在问情况地下的情况,却不想身后的两人已经热切的说起话,尤其是萧静忧心的凝视着李玄之,站那么近,还这种眼神看他。
他走到两人跟前,不悦的问:“你们在说什么?肃争你看李郎君是什么眼神?”
萧静没开口前,李玄之诧异的反问:“管你啥事?肃争在跟我说话,你虽然是他主子,管的未免太宽了。”
乔誉凶恶的瞪了眼他。
萧静低声道:“大司马,李郎君刚才下去过坑里,没穿皮衣。”
乔誉脸色骤变,转而看着李玄之的神色变得凝重,他惶然的问:“你为何下去?”
李玄之不知其中玄机,他反问道:“我为啥不能下去,兄弟们累的和狗一样,我下去帮忙,他们也好早点挖完。”
萧静低声道:“郎君下去后,可有感觉到身体被什么刺痛?”
李玄之回忆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啊,你不知道,我下去和他们一起挖土,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