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觉得，他要想个方法，想个逼着雪宝幻化成女儿身的方法，看看它到底是不是已经真的已经得道了，而夜康夜安他们说的，又是不是真的。

＊

书房里，夜康将事情讲清楚后，夜安不胜唏嘘：如果我有一个深爱的人，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因为子嗣问题而与她分开的。没有孩子更好，每天都是二人世界呢。

夜康苦笑道：你跟红麒不一样。红麒是家里的唯一男丁。

夜安轻叹了了一声：也是。我即便没有子嗣，上面有个哥哥，下面有个弟弟，再说大嫂已经怀孕，乔家的香火已经有了。但是红麒就未必了，我觉得吧……雪宝的选择是明智的，等着明日红麒爹娘回来了，红麒若将雪宝往他们面前一带，只怕是不可能答应的。

夜康很是心疼，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雪宝。

往日里它只是老虎的时候，他还会揉揉它的毛发，与它嬉戏打闹。

而今它得道了，夜康心里再疼它，也要注意分寸了。

有些话，雪宝也只会跟今夕说，那毕竟也是女儿家的心事。

夜康还是心疼道：可一想到，将来要雪宝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人在自己买年前娶妻生子，这种心酸与伤情，我觉得未免太过残忍了。而且，雪宝是为了红麒才成了女子。

夜安道：我觉得雪宝的处理方式有些自私了。那也是属于红麒的记忆，怎么能说忘就忘了呢。

说着，他凑近了些，贴着夜康的耳边，笑的有几分谄媚地问：大哥，春阁里还有别的姑娘没？

夜康从未见他如此模样。

不由惊了惊地望着他，好笑地问：妈咪，今夕，夜蝶，唔，雪宝。没了。

夜安蹙起了眉头，凑在夜康耳边小声道：我今天在湖边撞见一个清纯佳人，你或许不信一见钟情的事情，但是……

简单的十分钟，夜安已经条理清楚地将清晨湖边邂逅的事情将给夜康听了。

夜安讲了个开头，夜康就怀疑是夜蝶。

等着夜安全都讲完，夜康已经确定是夜蝶了。

抬手在弟弟肩上拍了拍，他笑道：我知道是谁了，不过她曾经的身份很特殊，我们必须保护对国家有贡献的人。所以，不能坦白跟你说明。

夜安整个怔了一会儿，思及府中传闻夜蝶抓住了几个奸细的事情，他也明白了什么。

盯着自家大哥笑意盈盈的眼，他又道：我、我用电脑工具将她的脸画出来，你帮我辨认是不是她？

夜康面色一沉：不行！我自己都不知道她本尊容貌，你既然见了，就要忘记，不然对她不好。

夜安猛然站起身：她是、特工？

从小身在军人世家，夜安虽然么有从军，却也见了不少。

起初他想到夜蝶，因为想到她可能是个为了国家出过力的女军人。

现在一听，越发觉得那是特工！

尤其，两张脸不一样啊！

夜康望着他，又将他拉着坐回去，道：她祖上三代都是军人，太爷爷跟爷爷为国捐躯了，母亲是文工团的首长，战地慰问演出的时候不幸被敌军炮火打中，也牺牲了，父亲也是如此。爹地当初找到她的时候，她特别小，流着泪，只道要效忠国家、要为国尽忠、要杀遍所有祖国的敌人。

夜安听着，只觉得心里特别沉重。

家人全都为了国家死了，这种极深的悲恸凝结成的是夜蝶此后无畏无惧的勇气，伴随她奋力向前。

夜康又道：之前爹地给了她最后一个任务，她回来后，爹地边说，让她退役了，将她留在府里了。看在她全家为国捐躯的这份忠诚上，也该让她过过平凡人的日子，结婚生子了。所以妈咪这些日子除了张罗我跟今夕的婚事，也是四下张望着，想要给夜蝶寻个好人家。

还寻什么啊！

夜安忽地拔地而起！

他一双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激动不已道：我不就是个现成的吗？

夜康：额……

夜安急了，道：也不知道妈咪是怎么想的！家里两个儿子都老大不小的了，婚事都没个着落呢！她居然想把这么好的姑娘往外边送！果然是年纪越来越大了，脑筋都转不过弯而来了！

夜康：……

夜安想了想，问：那她天天戴着面具不难受？

她一旦摘下面具，就不可能再回归特工署了。每一个特工都要有自己的底牌，暴露真颜等于暴露性命，不但是她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就连委派她任务的国家都有可能任务败露，所以，基本上露了真颜的，就是特工署一定不会再要的！

夜康认真解释，夜安也懂了。

夜安只问：爹地是真的想要她退役，不再出任务了？

夜康认真点头：只是她自己的效忠情结太过强烈，至今不肯。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看着夜安，道：我跟爹地都觉得，这是她家里人的死亡在她幼小心灵上造成了太大了阴影，让她有了一种只有不停效忠，才能告慰先祖亡灵的错觉。

＊

夜安下了楼。

红麒还是那副姿态在看电视剧，见他来了，也是淡淡打了个招呼，并没有多说别的。

夜安匆匆从春阁离开了。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打动佳人芳心呢？

无意地拿了个苹果，捏在手心里啃着，刚好看见夜蝶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从厨房里出来。

她手中端着一杯草莓奶昔，走过去放在红麒面前：郡王，您的草莓奶昔好了。

红麒对这个世界的美食特别感兴趣，拿起后又道：还有芒果味的，也给我做一份，还有香蕉的，也要一份，给我上面撒些松仁跟葡萄干！

是。夜蝶转身又要去，手腕却是被人扣住！

她顿住步子，侧目俯视了夜安一眼，问：二少有事？

没事。就是觉得你的身影挺熟悉的。夜安忽而站起身，手没松，却是往夜蝶身边又近了一步，笑意盈盈地望着她的双眼，问：我们是不是在梦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