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玄一夜没回来，顾染有些担心。在得知孟清玄回来的消息后，去找，又没有找到。想着孟清玄一有心事就会到高处。上了屋顶，就看见正喝酒的孟清玄。上前一把抢过酒坛。

“你疯了，自己什么身体又不是不清楚。”

孟清玄双手撑着，身子后倒几分。声音透着些空灵，“阿染，他看见我杀人了。”

昨日后，孟清玄更加刻意避开凤飞流。孟清玄实在不知道该用如何的情绪来对待凤飞流，若是凤飞流能狠心些，自己也就不会有这些去想。

顾染倒没太在意。

“瘟疫时，你就杀过。”

杀人而已，就算是寻常百姓，也都有杀人的。身为江湖人士，没杀过人，还不叫人笑话。不过这酒闻起来不想以前喝过的，是阿玄新酿的？

“这次不一样。”声音淡淡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孟清玄的话带走。

“你虐尸了？”

顾染喝了一口，觉得酒还不是很烈。看着孟清玄身旁的酒坛，顾染盘算着孟清玄喝了这么多，自己得怎么才能调理好孟清玄的身体。

孟清玄被顾染这么一打岔，心情好了些。语气也多了几分生气。

“我怎么可能干出这事来。”

“那就是一样。”

他们这些人，谁是没杀过人的？世人只会看到出生，背景……羡慕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生。殊不知这样的人生没有半点由人，喜欢的，不喜欢的，结果都一样。

“开花了没？”

“每日用血浇灌，相比之前好了不少。不过，你可找到哪位？”

要不是听孟清玄提到这事，顾染都要忘了关于孟清玄的预言。

“找他做什么？”

顾染笑得邪魅，“想用他的血试试，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那话，你信？”

顾染摇了摇头，“不信，反正你不是。”

孟清玄嘴角勾起，“信一半？”

顾染怎不会知道孟清玄心里想什么。揉了揉孟清玄的头，道：“全不信。”

“可他们信。”

“那又如何。管他们做什么。”

“可他们人多势众。”

芸芸众生，大多数想保住的，是他们自身。自己这生来便是不祥的，他们岂能放过。

“谁与你作对，就是与神医谷作对。”

顾染心中，孟清玄一日是弟弟，终生是弟弟。作为兄长，若是连弟弟都护不住，还有什么用！

孟清玄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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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葛清风看着抽泣的葛云雅，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开导。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心上人给弄错，还弄错这么久的。

“姑姑，这圣旨是你自己弄来的。你还能抗旨不成？”

“可我弄错了。”

要是没有弄错，这次婚约。自己做梦都会笑醒来。可要嫁的人不是自己心悦的，哪里开心的起来。

“其实，姑姑要不换个思路想。流王爷与玄王爷的关系不错，嫁给了流王爷，能常常看到玄王爷。”

“要这镜中花水中月作甚！难道看着玄王爷娶别的女人，对别的女人呵护有加，我还得笑脸盈盈，送上祝福吗！”

葛云雅都快郁闷死了。谁能想到玄王爷叫凤飞流，流王爷叫孟清玄。当初想着凤飞流的名字里有个流字，便以为是流王爷。不然也不会跳出来，跟皇上说。当初自己若是把流字说成玄字就好了。

“不然呢？朋友妻不可欺，你还指望和玄王爷有违伦理？”

“当然不希望，可我不喜欢流王爷。”

葛云雅自然是知道这样是不妥的，可自己喜欢的一直都是玄王爷。现在阴差阳错的，把人给弄错。这让自己怎么嫁。

葛云锦下朝回来，见到葛云雅。走过来柔声道：“是在想喜服的图案吗？”

“哥。”

见葛云雅语气沮丧，眼睛也是哭过的样子。葛云锦只听人说有了这门婚期，还不知道葛云雅把人给弄错。

“怎么？”

“哥，我把人弄错了。我喜欢的是玄王爷。”

闻言，葛云锦眉头一皱，“怎么会弄错呢？”

“谁知道流王爷会叫孟清玄，明明名字里一个流字也没有。”

“住嘴！王爷的名讳也是你可以直呼的？”

“可他是异姓王爷。”

葛云雅不信皇上能因为这事给自己定罪。

葛清风用着奇怪的语气道：“也不知道几日前是谁，说什么顶着王爷的身份，受着憋屈。心疼的不行。”

担心祸从口出，葛云锦语气加重，“葛云雅！”

如今孟清玄正得圣宠，当今圣上都是处处顺着他。若是孟清玄有意问罪，自家小妹就在劫难逃了。

看着葛云雅委屈的模样，葛云锦无奈，叹了一口气道：“如今木已成舟。况且流王爷深受皇上的宠爱。你嫁过去，不吃亏。”

“那又如何。”流王爷再好，也不是玄王爷。

葛清风思索一番后，道：“不如我跟流王爷说说，让他解除婚约？”

孟清玄如今盛宠，若是让他提出来。皇上绝对不会怪罪他，自家姑姑也就不用恼心。以孟清玄的身份，要什么女子没有，况且孟清玄也不一定看得上自家姑姑。

“清风。”葛云锦出声阻止。这小子真是越发没了规矩。这话岂是能随便说的！

葛清风瘪了瘪嘴，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不对。况且自己不过是想替自家姑姑分担一下。

葛云雅没有去想这么深。听到葛清风的话，心中又有了一丝希望。拉着葛云锦的衣袖，道：“哥，不如你上朝的时候跟他说说。若是同意，我便不必如此纠结了。”

“清风胡闹，你也胡闹？”

况且流王爷基本上都是不上早操的。自己与流王爷又没什么交集，哪里说得上话。流王爷表面上是平易近人，可总是让自己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身为王爷，又得圣宠，每日不上早朝，看上去是恃宠而骄。实则是避开了皇位的争夺。这让其他皇子见他得了圣宠，不仅不会想要他的命，反而会想去拉拢。能有这般城府，就绝不是一般人。

“可，可是……”

见葛云雅仍抱希望，葛云锦严神厉色道：“以后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再听到。”

“知道了。”

葛云雅嘴上答应，心里却盘算着该如何让自己推掉这个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