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之阙如
作者:Sefei | 分类:现言 | 字数:37.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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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佰壹拾壹
大颗泪珠砸向地面,Lucy卸下了冷硬,无辜得像个迷失的小孩。又弱小又无助。就差拉罗尔的袖摆了。“求求你帮帮我。这里不好说,等晚上下班的时候好吗?”
罗尔没有言语,她接上了电话线。
没过多久还是那个电话打进来,“为什么不接电话?你们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你说啊。”
“我们是美容院不是监狱哪会藏什么人呢?她要是真不想被你找到就不会被你找到的,你觉得她会在店里吗?”
男人沉默一会儿说道:“也是,她肯定走了,不被联系上,打扰了。”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这结束声表明应该不会再打过来了。
罗尔不善于说假话,可是这双反话一说,比说假话好难受。
她听到Lucy说了声谢谢,然后是她的背影。楼梯她走上去,一步一步。
晚上的露台还有凉意,夜空中飘忽几个星子。在灯光霓火中天空黑漆高远。
“现在可以说了吧。”
Lucy离她十米远,背景是一幢幢居民楼,夜深了。她转身坐在天台边缘两腿悬空。
“五层楼高而已,怕什么,我要真跳下去得话没死成,摔成瘫痪或毁容了...”她的尾音拖出来,富有缱绻。“那样的半死不活,倒不是解脱。”
罗尔的眼睛顿时睁至最大。
那个印象里和小蓝打打闹闹没心没肺的女孩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你知道的吗?我从来不把死当作想不开,死是想开了一了百了,我只会把死当作想开了。我不会想开了,这辈子也去不会了。”
“Lucy......”罗尔喊过后,不知道说些什么。
“怎么不喊我刘鹏飞呢?你今天不是知道了我的名字?”她身边是一提子啤酒,绿色瓶身的啤酒来,她用牙就拿下了盖,啤酒花冒出来。她仰头一口闷掉。
开口说话前打了个酒嗝。
“我是刘鹏飞,家里生到我第三个还是女儿,本来为了想要个儿,就已经借钱交了超生费了。再生还是女儿,我父母也就认命了,我娘就此封肚。我两个姐姐都梳着小辫子,就我剪得短发,打扮得成个男孩子,小时候我进女厕所都有女生会说我是不是走错了。
你以为就这样吗?一路被当作男孩子这样长大了吗?
在我七岁那年,周日下午家里没人,我换上了姐姐穿得裙子,虽然我还是露耳短头发,但是我很开心。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我的房间没有全身镜,于是我去了爸妈卧室。她们的大衣柜合起来就是一面全身镜。
我对着镜子照啊照,然后我就在镜子里看见多了一个人。那是我的父亲,
那张脸在我面前无限放大。
他说把裙子脱下来,我害怕了,我知道父亲生气了。
赶紧要回屋子把衣服换上,他说:“你走出了屋子被姐姐们看见你穿了她们的裙子会笑你的,你就在这换,我给你拿衣服去。”
我的爸爸给我拿来了衣服,我八岁了也知道男女有别,我让爸爸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他说没事我是他女儿,小时候哪里没看过。就是全脱光了在他面前全都没事。
我还是犹豫,但是我是个多会察言观色的孩子呀。我看见我爸表情凶起来,我怕他打我,他手上有倒刺扇起人来很疼,或者随便抄起来什么物件都够我受的。
罗尔,你知道擀面杖扫把拖鞋鸡毛掸子这些不同的物件打在身上是什么感觉么?
我知道,所以我不敢忤逆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帮我拉下了拉链,裙子很好褪,除了那条小内内我身上一丝不挂。
我在父亲的注视下穿上了衣服。
“别说了。”
“不,我要说,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吗?你给我听着,一字一句地听。”
你以为这就没事了,这只是开始。
一个我噩梦的地狱的开始。
学校组织高年级孩子去户外活动了,我两个姐妹得晚点回来。
再加上低年级放学放得早,我在学校里没有什么朋友,只有一个女孩和我是朋友。愿意和我玩。
每次都能找到我,这次我躲在了草丛里,她一直没有找到我,我很得意。
最后她们认输了我才从草丛里钻出来,胖丫说难怪找不着我,我匐在那里草丛茂盛,一米多高。
我们玩得很开心,天黑透之前我回到了家。
我却突然觉得身上特别痒,比蚊子叮后削山药皮后发痒还要痒,越抓越痒。
我爸爸看见我一直在挠,就问我怎么了,我说我身上痒得厉害。
我爸爸一听就说:“痒得话那就洗澡吧。”于是他烧了水,拖来澡盆就放在房间过道。他拎来一个桶,把烧好的热水都倒在里面。”
我站在那里,因为痒身子扭来扭去,尤其后背,我抓不到。
然后我爸让我脱衣服洗澡,之前有过经历了,我知道我爸不会走的,我穿得是衬衫和裤子,在***的时候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只好说服自己,他是我爸爸。
我坐在了澡盆里,他拿个舀水的瓢往我身上淋水。问我哪里痒给我挠,我洗了会就不痒了。
爸爸他丢开瓢起身走了,我洗完澡了站起来,才发现没有拿换洗的衣服。
我没有喊爸爸,走出澡盆穿上拖鞋想去睡觉的屋里拿。
我爸爸又出现了,他让我跟他走。我说:“我还没有穿衣服。”
爸爸说:“等下穿,爸爸枕头下有糖,我抱你去拿。
于是我听话的被抱去了爸爸屋子里,被放到了大床上,我在枕头下发现了糖,是一根棒棒糖,我把彩色的糖纸剥开,咬着棒棒糖。
咯吱咯吱是糖摇碎的声音。
爸爸等着我把那颗糖吃完,他说:“爸爸身上也痒了,也要挠挠。
他的手贴上来,还用巴掌打我的屁股发出好几下清脆的声音。
还又亲又咬我,后来把衣服都扔到床下,让我拿着那东西。那东西小我手也小,勉强攥住。
随着我手腕的抽搐,我手心手背湿了。
咯吱咯吱是床摇的声音。
自此从六岁到十二岁,除了那最后一步。这就是我的父亲。
本来我一直想留辫子,喜欢漂亮裙子。后来他让我留头发像姐姐们一样穿好看的裙子。
然后到现在我一直短发,很少穿裙子。
我拿头发丝做过DNA比对,我是我父亲的女儿,亲生女儿,我的姐姐们都是我的亲姐姐。
你说,多么可笑。
我是我爸爸的亲生女儿,他对他的亲生女儿做出了这样的事。
好了,我终于说出来了,一直一来,这些烂在心里的话把我弄烂的话我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罗尔你听到了吗?就是这样。
罗尔心脏像是被人攫住,狠狠的心疼起来。
怎么就有这样的父亲,还是亲生父亲。
听说你选择美业是因为想把美丽和健康带给大家,我只觉得都服务女性挺好的。
罗尔就这样看着Lucy一瓶一瓶,地上全是空的酒瓶子。
喝完酒了,Lucy腾地从天台边缘下来,“走吧,回去睡觉了。”
罗尔把塑料袋那九瓶空瓶子装好,小区的垃圾桶还在一楼,Lucy喝酒了她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宿舍,于是她把酒瓶子也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