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晓琪走到窗台前面，高远忙说：“琪琪，你要干什么！天都快亮了，注意一些！”

“我知道，会小心的，只想看看外面。”陈晓琪拽过窗帘围在胸前遮挡，又伸手把窗帘略拉开一些缝隙，俯下身拄着窗台，向外望去——迎接黎明的感觉真好，暗夜过去，曙光已至，所以看不到玻璃反射的高远，已经不用了，他就在她的身后，他是她的丈夫……

陈晓琪看着窗外的景色，高远看着她，窗台上有绿植，枝叶丛生，和佳人相映成趣，陈晓琪后背展露，轮廓曲线若隐若现，窗帘环绕，半遮半掩，仿若一袭长裙……

“你在看什么？”

“看风景。”

“高中时候，晚自习下课，你在看什么？”

原来高中时候，高远也有注意到她，陈晓琪也不想再隐瞒，拉好窗帘，回到他旁边，偎依着他，问：“你那时候竟然也有注意我？”

“一次两次不以为意，结果你一换座位到窗边，就向外眺望，持续3年，我就很好奇，大家下课都打打闹闹、嬉嬉笑笑，而那个女生为何经常安宁立于窗前眺望远方？我就猜她在想什么？心里难道藏着一个人？如果是，那个人也太幸福了——被一位安静文雅的女孩子如此牵肠挂肚。即便后来我们在一起了，我其实一直也都很好奇，但是又觉得那是你自己的心事和隐私，最好别问。”

“怎么现在却问起这个来了？”

“之前我觉得你或许也像我一样，年纪到了，为了结婚而结婚，而且还可能是同病相怜、同是天涯沦落人，既然会跟我在一起，就说明你也没和青涩初恋在一起，而且，我们又心照不宣地回避情感话题。

我在读大学的时候，对一位女性很迷恋，但是她对我始终拒绝，也是她劝说我回家。我一直以为那是我的初恋，经历这一切，我想明白了，对于她的感情，是我曾经一直深藏着的对缺失母爱的渴望，而我的初恋其实是你，只是我自己都不曾发觉，在我对你的背影充满好奇的那一刻，就将你不知不觉烙印于心，我最近才想明白这些。还有，我始终记得你的名字，安排相亲的时候，没见面之前，得知是你，熟悉背影就在我的记忆中浮现出来。

我当初告别她回家后，一直心烦意乱，那天见面，看到愈发清丽秀雅的你那一刹那，仿佛灵魂浸透了温暖的光，我随即内心平静，之后又怦然心动——被你深深吸引了，所以我当机立断找借口跟你确定关系，没想到你竟然那么快就答应了，我当时高兴得心都快飞起来了。

那位女性曾劝我说，我们彼此不合适，她对我就像是照顾弟弟；我不相信她的话，坚决地否定她，我说我只爱她，她说我还年轻，那根本就不是爱，只是情感依赖，并让我别虚耗青春赶紧回家去，继续自己的人生。结果被她说中了——见到你之后变心如此之快，曾经那么看重的感情仿佛过眼云烟，我很矛盾、很不服气、不愿承认，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内心——还自诩情深、对她耿耿于怀，我都接受不了自己的情感变化速度。

我很长时间自我逃避，在你面前装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成家立业、尽职尽责的模样，刻意回避去想这类问题，还说服、告诫自己，因为对方曾是同学，所以比较熟悉不排斥，又知性懂事、温柔礼貌，因此相处舒服。都是为了结婚而结婚的成年人，彼此又有原始欲望的相互吸引，出于家庭责任，好好在一起生活也很好。”

陈晓琪已经心潮澎湃，用力拥紧了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