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战擎还穿着在酒会上的衣服。

京城深秋的夜里寒气很重，他的衣服根本抵挡不住寒意。

可傅容寅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这么晚了，有事？”

“我想见池玥。”

傅容寅瞥他，“三更半夜见我老婆，你脑子有问题？”

傅容寅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偏偏不好好回答他的话。

换做平时，战擎又该发怒了，但今天他就这样站在那里，像个等着被施舍的可怜人。

“林婉韵，到底在哪里？你们都说她死了，她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她只是在你眼里好好的。”池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站到傅容寅的身边，“她去世了，脑瘤，恶性的，手术后复发感染。”

池玥每说一个字，战擎就感觉自己的心被划上一刀，等她讲完，他的心已经支离破碎。

良久，他才哑着嗓子问：“她现在……在哪里？”

池玥到底还是于心不忍，说：“你去找蒋禹吧，蒋禹知道。”

——

蒋禹这些日子睡得不好，一闭眼就都是躺在床上求他让自己走的模样。

这天，他半夜醒来，跟往常一样去冰箱拿酒，门铃响起。

三更半夜来敲门，蒋禹第一时间拿起手机准备报警，然而当他通过视频电话看到对方是战擎后，他嗤笑一声，提着酒坐到了沙发上。

门铃不停地响起，蒋禹一开始还能忍，慢慢地就不耐烦了。

他一口喝光瓶子里的酒，拉开门，眉眼低垂，“你到底要干什么？”

战擎哑着嗓子开口：“她在哪里？”

嗤~

“我都告诉你了，她去了天堂，你这种人是上不了天堂的，死心吧。”

战擎的眼眶猩红，“她的墓碑呢？”

“没有。”

蒋禹说着就要关门，哪知战擎把手伸进来被门夹住。

蒋禹的火上来了，“战擎你有病吧！”

他松了力道，战擎趁机钻了进来，“我只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你告诉我，就一句话的事……”

“一句话？”蒋禹无情嘲笑，“你们想知道，那就最好做好了心理准备，跟我来。”

战擎不明白，不过是想知道林婉韵的墓碑在哪里，为什么要做好心理准备？

可蒋禹没有带着他去墓地，而是带着他来到一个房子门前，按了指纹锁打开门。

“这里是……”

“这是她离开之前最后居住的地方。”

蒋禹打开灯走进来，径直去了房间，没一会儿抱了一个盒子出来，看到战擎拿起有个东西，他连忙喊住他：“不要动！”

战擎没放回去，反而爱惜地拿在手上反复查看，“这个东西……是小白的。”

“哟，原来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儿子啊，我都以为你要把那个外人当成儿子了。”

蒋禹走过来，从盒子里面拿出一部手机，递给他。

“手机没有密码，你好好看看，她生命的最后都看到了什么。”

战擎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是微信对话框，看到对话框上的备注，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确切地说，是自己跟楚霜在一起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