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伊雪激动的看着阿珠尼，满脸的不解。

“发誓，不然，我立刻死在你面前”阿珠尼说道。

“师父，为什么”伊雪紧张的问道。

“发誓”

阿珠尼神色一变，很明显在凝聚功力，若是伊雪再敢有什么别的话，她似乎就要自爆了自己的本命蛊一般。

“好吧，我此生若有机会杀了刘清明，必然杀了他，若不杀他，我伊雪不得好死”

伊雪叹了口气说道，眼中划出了一些泪珠，眼神多少有些无神。

刘清明为了救她，本命元气耗了七七八八。此时正是虚弱之际，若是曾经的她，刘清明或许依旧高山仰止。但是，梅儿做了她的本命蛊。那强大无比的神力，虽然限于她身体的承载能力，那强大的神力，她只能利用一丝丝。但是，仅仅是这一丝丝神力，在人世间几乎已经是无人能敌了。以刘清明此时虚弱之象，绝对在她手下走不过一招。

可是，无论如何她又怎会杀他。

心知不可能与他发生什么，当看到那个山道间远去的背影。想到竹楼里仅有她二人的浅言笑语和那美丽的漫天飞雪。她的心，已如死灰。

师父又如此苦苦相逼，她觉得，她还不如死了呢。

发誓就发誓吧。

“不是你不得好死，是我阿珠尼不得好死。雪儿，我养你成人，我知你性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阿珠尼冷声说道。

“师父……你……不”伊雪一脸痛苦的看着阿珠尼说道。

“跟着我念，我此生若有机会杀了刘清明，必手刃此贼，如违此誓，我师父阿珠尼必不得好死，死后堕入阿鼻地狱，永受地狱之火灼烧，永世不得超生”阿珠尼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此生若有机会杀了刘清明，必手刃于他，如违此誓，我师父阿珠尼必不得好死，死后堕入阿鼻地狱，永受地狱之火灼烧，永世不得超生”

伊雪跟着念完了这个誓言，双目无神的看着这些神像，心里头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过了片刻，忍不住跪在地上捂着脸痛哭起来。

“刘清明这个狗贼，是我们蛊教有不死不休的大仇，你知道吗？你的师祖，师叔祖，以及列为祖师，都因为这个狗贼死了，死了，煌煌数千年的蛊教因为那个狗贼，变成了一片废墟，你知道吗？雪儿，我不求你一生都像师父这样守着这几座神像，你正值这个年纪，动感情，师父也理解，但是，师父不允许你对那个狗贼动真感情，你知道吗？”

看着伊雪痛苦的模样，阿珠尼很想安慰伊雪几句，但是她以提起刘清明恨的咬牙，说出来的话，却是没有半分缓和，反而就像是训斥一般。

“雪儿，或许，你不用亲手杀他的，他可能死灰死在你杀他之前呢。海内外同道早已暗中联合，只待那几位大神通者准备完毕，必然群起而诛杀此獠。或许他会死在你杀他前头。”阿珠尼说道。

“谁要杀他？几位大神通者？”伊雪听到有人要杀刘清明，心头一紧，看向了阿珠尼。

“哼，你还说你对他没动感情”阿珠尼冷冷的说道，过了片刻，语气也缓和了一些，“算了，雪儿，你是被这个老贼迷惑了，他作恶多端，恨他的人不计其数，不止我华夏，海外扶桑、欧巴罗等等，有无数人对他恨之入骨，此獠夺人性命，淫人妻女，而且更是杀人无数，简直就是有伤天和。你不要被他蒙蔽了。此獠巧舌如簧，以华夏民族大义为名，伤残无数通道，实质上却是朝廷的走狗。你看他不过二十多岁，事实上他却是个比师父还老的老头子啊。你可不要被他蒙蔽了啊。”

……

一辆开往江州的长途车在告诉公路上飞速的疾驰着。

天空一片漆黑，窗外弥漫着狂风暴雨。路两边也是黑黝黝的天地，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即使是路灯下也是一片水慕。

在车子最前面看起来，就像穿过了一个个水帘洞。

“哈……啊……你是我的小呀小屁股……不对……苹果，怎么摸你都不嫌多……”

满脸横肉的司机一边打着瞌睡，一边哼着小曲。三角眼里时不时绽放着一些瞌睡的目光，体型彪悍，一看就是那种不太好惹的人。

从外面看这辆车的话，却是颇为诡异。

车子里闪着许多幽幽的光芒，就像是坟墓里的鬼火一般，颇为诡异。

事实上却是一个个亮着屏幕的手机。

江沱镇没有直达到江城的火车。至于说机场更是在四百多公里外的渝州，而江州离江沱镇也不过才六百多公里。坐长途汽车相对来说是最方便的了。

刘清明躺在铺位上微微眯着眼睛。

裴溪夕父亲裴震东的事，也是一团浆糊。给裴震东下毒的不是别人，正是伊雪的师父阿珠尼。更扯淡的是，阿珠尼竟然还是裴震东的丈母娘。裴溪夕的母亲石秀心是阿珠尼的弟子。裴震东年轻时候，也是一时英杰，虽未从政，但是却是同一代中人公认的带头大哥。同一辈人，无论经商或者从政，见了他都要客气的叫一声裴哥。甚至于当年就有人将其称之位当代小孟尝。以其身份地位，一生却只有石秀心一位妻子，更是让不知多少人感叹。

可惜阿珠尼出关之后，对裴家却差点是一个灭顶之灾。当年阿珠尼就差点儿将裴家灭了。后来石秀心与阿珠尼达成协议，上山苦修，终生不下山。裴家方才躲过一劫。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了，具体的纠葛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清明也没听清楚，他也懒得听了。

各门各派都有许多乱七八糟的规矩，鬼才知道蛊教到底有多少条规矩呢。

更烦人的是，这些如老婆子裹脚布般又臭又长的规矩有时候就跟他们的命根似的，稍微碰上一点儿，他们就搞的要拼命似的。

好在阿珠尼虽然是个食古不化的老妖婆，但是他对于梅儿的意思却是不敢忤逆半分的。

在梅儿的胁迫下，阿珠尼却也是将石秀心放下了山，并且拿出了解毒的解药。

这次也幸好是遇到了梅儿，如果没有梅儿。刘清明清楚，这个事估计就是个大浆糊。就阿珠尼那个老妖婆的德行，指不定又是一个没完没了的泥潭，除非他把蛊教灭了，杀的一个不剩……